《空之轨迹同人The light belongs to you》月下谁惜萧声碎

7、第一篇 关所遭遇

　　定期船事件结束后，奥娜莎与阿加特继续调查黑衣人，计划下一步前往卢安地区……
　　“卢安……啊……”
　　“怎么了？是想去看看仓库里的那群伙伴们吗？”
　　“……什么啊……我早就不和他们来往了。”阿加特挑起一边的眉毛，一脸不爽看向旁边的少女，“……希望他们能老实就好了。”
　　接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在古罗尼山道上行进着，无言地解决袭来的魔兽——气氛不免有些尴尬。
　　“……阿加特，”走在后方的奥娜莎突然停止了脚步，“最近，有去看过米夏吗？”
　　“……前不久去了一次，”阿加特也转过身，“因为这职业的关系，几乎每年只能看一次。”
　　“……嗯，”奥娜莎长舒一口气，眼神突然变得温婉起来，“那个？坐一会儿吧？”
　　“啊……也好，距离关所也不远了。”阿加特走到了奥娜莎身旁，将身后的重剑放到一边，也坐了下来。
　　“我们，也有很久没见了吧。”奥娜莎抬头看着远处被夕阳染红的云朵，若有所思。
　　“是啊，自从……那个时候，就一直在走着各自的道路吧。”
　　“如果可以的话，还真是想再去果园玩呢……”
　　奥娜莎闭上眼睛，突然发现身旁的人似乎改变了姿势，睁开眼睛时便看到了阿加特的面容。
　　“今天是怎么了？”阿加特不自在地抚摸着身旁的重剑，“突然这么怀旧，可不太像你啊……”
　　“呵呵，确实。”奥娜莎整理了一下沾上污泥的裙角，站起身，“毕竟我们都成长了很多吗，只不过，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而已。”
　　十年前的那个少年已经变成了具有骇人称号和武术实力的游击士，
　　十年前的那个少女也已经不再哭泣，不再害怕，因为，只有她才能够保护自己。
　　“那么……走吧。”

　　到达古罗尼山道的关所时，夕阳已经散去，明亮皎洁的月光洒满周围的树丛，一片静谧的气氛。
　　这里是旅行者和游击士们小憩的场所，在魔兽弥漫的气氛之中，这里还是可以寻得一份安心之感的，然而……
　　“嗯？”走到接近关所的地方时，奥娜莎突然察觉了异样，“阿加特……”
　　红发的青年只是微微颔首——今晚，关所的气氛与往日不同。
　　由于时间已晚，关所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在副长的安排下，他们与艾丝蒂尔和约修亚在同一个房间借宿。
　　“哼……没想到你们也来了这里。”
　　阿加特与奥娜莎走进了房间，“艾丝蒂尔，约修亚，你们好，又见面了呢……”
　　“奥娜莎！”看到没有来得及告别的伙伴，艾丝蒂尔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就想着你会不会来关所……只不过没想到是和这个刀子嘴一起来……”
　　“什、什么……刀子嘴！？”
　　“……为什么那么吃惊，你不是早就习惯被这样称呼了吗？”奥娜莎摆出一副捉弄人的表情，用肘部轻轻敲打着阿加特的肩膀。
　　“阿加特兄，”约修亚礼貌地走上前，“你们也是要调查黑衣人前往卢安吗？”
　　“啊，没错，虽然还有很多不清楚，不过相比最初还是有眉目了，”阿加特将行李和重剑扔在一旁，砰一下跳上了床，“那么我要睡觉了，你们几个小鬼也快点睡吧……”
　　“什么……小鬼！？”
　　“好了别烦我了！”阿加特对着艾丝蒂尔大叫道，“明天一早就给我去卢安，看看公告板上有什么任务！”
　　青年将头靠在枕头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呼啊……这才是你们应该……做的事情……”
　　随即——他就睡着了。
　　留下一旁无比汗颜的三个人，“这、这么快就睡着了……”“这入睡的速度简直跟艾丝蒂尔你一样啊。”
　　“啊，真不好意思。”奥娜莎尴尬地笑着，“他只是嘴巴上比较厉害而已……让你们见笑了。”
　　“也许他只是担心，才和我们这么说的吧。”
　　“说回来，”艾丝蒂尔忽然想起了什么，“奥娜莎你和阿加特从小就认识吧，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吗？”
　　“嗯，差不多吧，不过……现在应该更成熟点了。”
　　“总感觉你们感情很好呢。”
　　“啊呀～我可觉得比不上你和艾丝蒂尔哦？”
　　“什、什么……”约修亚突然间脸红了，连连后退，“我、我们……”
　　“哈哈～约修亚你真可爱～”奥娜莎突然久违地大笑起来，一下子坐到了床上，“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真、真是的，没想到你也会捉弄人。”约修亚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笑的都快肚子疼的少女。
　　“咳……言归正传，”奥娜莎停止了捉弄约修亚，“你们是要去卢安继续修行吗？”
　　“是的，顺便也调查一下老爸的情况。”
　　“卡西乌斯先生吗……”奥娜莎闭上了眼睛，“我一直很钦佩他的武术呢。”
　　“我觉得奥娜莎也很厉害啊，”艾丝蒂尔想起了在空贼基地奥娜莎一人解决了整个空贼团队的事情，“在空贼基地那……我们都追不上脚步呢。”
　　“不，只是一直习惯单人行动，久而久之磨练就变成这样了。我倒是觉得你们有比我更高的前途……”

　　然而，对话进行到这里，被一声魔兽的低吼打断了……与此同时，阿加特也惊醒了过来。
　　“……”
　　“刚才……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这个声音是……！”
　　“……你们两个在这里乖乖睡觉。”话音刚落，阿加特拿起床边的重剑，冲出了房间。
　　“阿加特……！”跟随者阿加特，奥娜莎也冲了出去——这个声音，就是在追踪黑衣人的过程中经常扰乱袭击他们的狼群的叫声。
　　“约修亚……！”
　　“恩，我们也去看看。”
　　四人一起出了关所后，看到的是一种在街区没有出现过的魔兽，正与关所的士兵们对战着。
　　“糟糕……快去帮忙！”
　　“……这里不用你们管。”
　　听到阿加特这句事不关己的发言，艾丝蒂尔非常生气，“你……你这样说还算个游击士吗！？”
　　“艾丝蒂尔……冷静些，”奥娜莎凝视着眼前不断进攻的狼群，微微眯起紫色的眼眸，“守卫关所是士兵的职责，不需要我们插手，他们可以解决的。”
　　“没错！小姑娘！”
　　“守护关所是我们的本分！”
　　很明显，狼群的攻击对象不仅仅是这边，从卢安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尖锐的求救哨音。
　　“切……！”“糟糕……”
　　四人立刻来到了对面关所的大门口，那里只有一个士兵把守着，在狼群的猛烈攻击下，那个唯一的士兵已经没有了意识，身上多处都受了伤。
　　“哈啊！”阿加特举起身旁的重剑砍断了向受伤士兵扑去的魔兽的头颅，在这攻击的间隙，阿加特的身后，另一只魔兽伺机而动，冲向了他……
　　“看剑！”魔兽的身后闪耀起银色光芒，在惨叫了一声之后，就烟消云散——是奥娜莎的支援，少女轻轻点地，跳跃到了阿加特的身旁，这时，其余的魔兽围成一圈，将二人包围了起来。
　　“哈……想包围我们吗？几只魔兽看来也会动脑子吗？”
　　“……我们来帮忙了！”
　　“艾丝蒂尔？”
　　“你们……”
　　“先击退他们再说……！”
　　“好吧……不过事先说好，我的重剑可是不长眼的！”
　　“小心……来了！”

　　几分钟后，战斗结束，毕竟是四人合力，尽管魔兽们也很顽强，还是很轻松地就解决了。
　　此场战斗之后，阿加特也总算肯定了作为卡西乌斯·布莱特的子女的两人的实力，放开了自己“刀子嘴”的风格，给予了些许的赞扬，倒反而让艾丝蒂尔和约修亚觉得受宠若惊。
　　骚乱过后，四人回到了房间——终于到了休息的时刻了。
　　受伤的士兵并无大碍，关所继续有人换班把守，夜半时分的旅人们也进入了甜美的梦境，魔兽的侵袭对士兵来说也是家常便饭——然而，奥娜莎却无法入眠。
　　她知道，自己老毛病又来了。
　　每当有一些意料之外的状况发生时，她的神经就会不自觉地紧绷，她的行动模式仿佛一条不会偏移的直线，总能够凭借直觉预知下一步的状况。
　　一旦有什么意外偏离了这条直线，就会让她无时无刻不对它感到在意，就像那次湖畔空贼团会晤的红色队长，那次入狱的经历，还有这次狼群的袭击。
　　阿加特也应该很清楚——这就意味着他们的这条路线是对的，那些黑衣人很可能就在周围活动。
　　奥娜莎一直对自己敏锐的感官和直觉感到自豪，不过那也会给她造成麻烦——比如时不时地失眠和胡思乱想……
　　“嗯……？”
　　平稳的呼吸声——中，突然有某种异样的声音进入了她的耳朵——是关所外！
　　几乎是出于本能，奥娜莎立刻冲出房间，来到关所门口，以“半夜睡不着出去散心的理由”骗过了防守的士兵，从士兵的视野中消失后，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她预感中的地点……

　　那里，仿佛她一直在等待着的身影出现了，在月光轻抚下微微飘荡着的头盔装饰物，还有那刺眼的鲜艳红色……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现身……虽然是半夜，不觉得太明目张胆了吗？”
　　背对着自己的黑衣人回过头来——
　　近距离的观察，不禁让奥娜莎有些吃惊，即使是有严实的面具遮掩，仍旧可见青年的俊美面容，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笑容的嘴角，遮挡在头盔下的银色发丝……但是，这个人，让人感觉到一股敌视，不是简单的对于敌人的敌视，而是，仿佛是对这整个世界，对人类这个物种的敌视。
　　“呵呵……奥娜莎·巴洛卡，拉文努村，B级游击士，在教会做义工……”红色队长微微停顿，他的嗓音清澈而低沉，“原来如此，被家人遗弃的吗？”
　　“！！”听着对方娓娓道来自己的经历，奥娜莎一直非常平静，因为这也是她的意料之中……然而，当说到最后一句时，就仿佛内心有什么东西滑过一般，一阵冰凉。
　　“你……”纤细的手指，不知不觉的扣住体侧的细剑，“你是队长吧。那个时候在瓦雷利亚湖畔和空贼会面的。”
　　“确实。”队长上前几步，也做出了备战的状态，“果然和报告中说的一样，无论是剑术还是直觉敏锐程度都非同一般……不过，你真的打算在这里开战吗？”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嘛，我觉得不如自己寻找答案比较好？”
　　“果然不愧是队长么，连说话的语气都比那些人更胜一筹……”奥娜莎挑起嘴角，嘲讽地笑着，“我自然不会在这里动手，但是你也逃不掉的。”
　　“……天真。”
　　“什么！？”
　　“奥娜莎·巴洛卡，无论是你还是阿加特·科洛斯纳，都还禁锢在过去的枷锁之中。这样，是无法真正迈步的。”
　　“……我不否认。但是，是否在迈步，不是你可以下定论的。”
　　听到这句话的奥娜莎非但没有因此而愤怒或者感受，相反，表情渐渐转变为坚定——那是一种属于少女的倔强的坚定，不禁让队长有些惊讶。
　　“……也许，你和别人不一样吧，”红色队长褪去脸上那一抹浅笑，迅速退后至草丛深处，“但是不要忘记了，仅凭一己之力的善良，无法挽救这个充满欺瞒的世界。”
　　随即，身影渐渐转为透明，消失在夜幕下。
　　奥娜莎没有去追，也没想过去追——在这里是抓不住他的，只会暴露自己而已。
　　“一己之力的善良……吗？”
　　看着战斗手套下自己的手，留下了无数战斗的痕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开朗、不再笑、不再是那个人人见了都想保护的女孩。
　　她变得冷淡、高傲，即使总是带着温柔的微笑，支持他人，伸出援手，她也不过是初春前的寒冬而已，温暖只是假象，冰冷才是她的主题。
　　从何时开始，奥娜莎不再需要别人保护，不再被周围的人簇拥，不再去苛求那些温暖，游离于人群之外，一个人、一个人走着。
　　她曾经毫不怀疑自己会变成一个残忍的女孩，但是……最终她没有变成。

　　【奥娜莎，要一直微笑，一直把温暖带给他人哦】

　　仿佛座右铭一般，这句话，在她每次绝望到想要放弃的时候，就会悄然响起、回荡。
　　所以她，守护着内心的那份善良，她不愿意因为过去受到的伤害就对世界报以仇恨——即使有人说过仇恨也不是她的错。
　　这份善意，才是她行走至今的动力——教会的义工、对他人的安慰，一直、一直扮演着这样的角色。
　　却也多次游走在崩溃和垮掉的边缘，因为这份善良能够给任何人，却给不了她自己。
　　“……真是一个魔咒……”
　　天空不知何时，不再披星戴月——关所，也被明亮的晨光照亮。
　　魔兽也好、红色队长也好、气息也全部消散了。
　　为了不让把守的士兵怀疑，奥娜莎回到了关所的房间内，假装自己从未离开过，躺在了床上。

　　呐、就这样走下去吧……
　　至少……这份善良也会让你得到些许的平复……
　　如果，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太少，那么，就由你自己去创造吧……
　　即使你自己无法享受美好，也没关系了。
　　天亮了，迷迷糊糊地，奥娜莎仿佛看到了，有光……在她的周围，独属于她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