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同人The light belongs to you》月下谁惜萧声碎

20、第五篇 照料伤员

　　将阿加特抬回中央工房的医务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工房都市一片静谧，与一行人的心理世界完全相反。
　　经过米妮亚姆医生的诊断，阿加特所中的神经毒素一般的解毒剂是没有效果的，虽然如他一般健壮的人还能暂时撑得住，但是一直维持昏睡状态还是会有生命危险。
　　一行人从七耀教会处得知有一种秘药需要原料塞姆里亚苔藓，可以从卡鲁迪亚隧道的钟乳洞中采集。
　　提妲再三恳求，希望能够为保护自己而受伤的阿加特做一些事情，于是无奈之下，大家只能够让提妲一起前往钟乳洞。
　　从隧道的中段岔路走进，便到达了一片较为开阔的地方，时时刻刻可听到水珠滴落在水中和地面上的清脆响声。
　　“这里就是钟乳洞啊……感觉是个很神秘的地方呢。”
　　“不过……里面传来很重的魔兽气息。”帮忙把阿加特送回去的体型巨大的青年——金·瓦塞克，也协助他们一起来到了这里。
　　“呜……呜……”即使要极力掩饰自己的胆怯，提妲还是打了个哆嗦。
　　“提妲，要是害怕的话，现在离开也可以哦。”
　　“没、没关系呢……虽然有点害怕，但是我没有勉强自己。”提妲咧开嘴笑了笑，目光中透出的是坚定，“总之，我们快点去找吧。”
　　“雾香小姐说过，苔藓是生长在洞窟湖的岸边对吧？”
　　“是的，顺带一提，洞窟湖应该在西北方向，“奥娜莎向昏暗的内部看去，”调整好前进方向，就谨慎地探索吧。”

　　钟乳洞的内部结构并不复杂，地面湿滑非常容易摔倒，到处徘徊着大大小小的企鹅状的生物，湿润的空气略带寒意，刺痛着每一寸皮肤。
　　终于，他们到达了钟乳洞的内部，一瞬间，所有景色都被颠覆了。
　　最深处非但没有了阴暗，还闪耀着淡淡的银绿色光芒，一大片洞窟湖倒映着钟乳石的身影，光点斑斑驳驳，形成了一幅极为美丽的景观。四周的石笋伫立着，光芒的来源就是石笋上的苔藓，也就是艾丝蒂尔他们的目标物。
　　苔藓中含有大量的七耀石成分，所以才会产生这么美丽的颜色吧。
　　“那么、我们回去吧……”
　　“不……”奥娜莎闭了闭眼睛，面向湖面，“看来没那么容易呢。”
　　“啊……”
　　“艾丝蒂尔……！小心！”
　　从湖泊的中央涌动起波浪，一只巨大的企鹅带着它的属下们从湖中跳了出来。
　　“看来他们是洞窟湖的主人了。”奥娜莎使出了大地之墙，将提妲挡在身后，“看来不得不战斗了……！”
　　战斗并不难，企鹅只是外表上比较有威慑力而已，很轻松就被击退了。
　　“吓、吓了一跳……”
　　“虽然挺可爱的，不过还是有点可怕呢～”提妲将导力炮收到单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在磨磨蹭蹭可能又会遭到袭击。”
　　“嗯，没错，我们尽快回城镇吧。”
　　回到城镇之后，将塞姆利亚苔藓给教区长制成了秘药，众人立刻回到医务室，期望着药物能够让奇迹发生。
　　“原来如此……亚福鲁灵药，活化免疫力的药，值得一试。”
　　米妮亚姆医生从柜子中取出吸管，轻轻往阿加特嘴里喂药。
　　“女神啊……”提妲握住双手放在胸前，既紧张又期盼地关注着阿加特的神色。
　　“……呜……呜……呜呜唔……”
　　然而，床上的人却并没有因此而好转，反而是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啊啊啊……呜啊啊啊！”
　　“哎……！？”
　　站在最后的奥娜莎此刻终于松了一口气，疲惫的面容上挂着一丝笑容，“我想他已经没事了。”
　　“药力已经开始起效，会感到痛苦就表明身体机能已经恢复了。”
　　“是啊，这表示他已经脱离了神经毒引起的危险昏睡状态。”
　　“是、是这样啊……”
　　“但、但是……”提妲走上前，微微俯下身，担忧的神色略微减轻了一些，“阿加特大哥哥看上去很痛苦……”
　　“嗯，至少要这样痛苦一天，不过之后就能痊愈了。”
　　“是吗，太好了～”
　　奥娜莎垂下眼帘，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悄悄离开了房间。
　　走到医务室外的走廊上，仿佛所有的疲劳都释放了出来，双腿一下子脱力了，少女靠墙蹲了下来。

　　——阿加特被击中，倒下的那一刻，说真的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无数个夜晚，她祈求空之女神，只要能够不失去任何人，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取。
　　阿加特，你为了保护提妲，做了十年前，你没有做的事情……
　　那样、真的好吗……

　　守护——
　　究竟是应该为此而死，还是为此而活。
　　为此而死的话，未免也太自私了吧，就这样将痛苦推给了活着的人……
　　白皙的手指缓缓抚上上衣的衣领，她一直感觉得出【那个】在涌动着……恐怕某一天，当她回应它的时候，它就会迫不及待地获得生命。
　　如果哪一天，她为了保护别人而死的话，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伤心吧。
　　自嘲的弧度在过道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伤感，毕竟是深夜了，奥娜莎不得不抱住双臂阻挡寒冷的气息侵入……
　　如果换作是『莱维』，他会怎么选择呢？——她非常地想知道他的答案。

　　不过，太好了——
　　你能度过危险，米夏也一定非常高兴的。
　　少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看向医务室内红发青年的神情温柔而坚定。
　　因为如果你死了，米夏一定会怪我的吧。
　　所以，太好了。

　　半夜时分，所有人决定轮流照看阿加特。
　　“呼……毛巾在哪里……应该在这里的……”
　　奥娜莎在柜子中四处翻找着，找出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走到依旧睡着的阿加特身旁，轻轻擦拭着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水。
　　“……”忙了一阵之后，少女在床边坐了下来，愣愣地看着他。
　　“……”
　　“笨蛋……”
　　沉默了良久，奥娜莎发出一声长叹，只是说出了这两个字。
　　“超——级——大——笨——蛋……”
　　拖长的语调证明了少女的不满，微微上扬的眉毛说明了她心情不好。
　　“就这么鲁莽地冲过去挡住了攻击，倒下了就什么事情都不管了？要是你死了提妲怎么办？真是超级大笨蛋……”
　　第三次骂对方是【笨蛋】，奥娜莎的神情却反而落寞了下来。
　　“既然米夏的……米夏的事情让你这么痛苦，怎么就不想想你可能会带来的影响呢。”
　　“比起为了守护谁而死，一起彼此守护着活下去，才是正确的……吧？”
　　“虽然这么说……实际上自己也是很自以为是……”
　　阿加特安静着，不再呻吟，房间之中并没有人回应奥娜莎的自言自语。
　　她不再开口，沉默地对着医务室中虚无的空气，眼睑盖上了美丽的蔚蓝色眼眸，直到门口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请进。”
　　奥娜莎从椅子上站起身，看到的是与她同样发色和眸色的女孩急促地跑了进来。
　　“啊……提妲，来交班吗？”
　　“恩恩，是的……哎？”女孩说到一半突然停止了，好看的细眉下垂，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姐姐……没事吗？感觉很累的样子……”
　　“啊，我吗？”奥娜莎不自在地笑着，伸手抚摸着左边的脸颊，仿佛要将疲惫掩盖住一样，“大概是困了吧……没什么的。”
　　“啊呜……真、真的吗……”
　　“……呜啊啊啊……”
　　旁边传来的呻吟将二人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阿加特正紧紧抓着床单，汗珠不断地冒出。
　　“糟糕，得擦一下……”
　　就在提妲细心地擦拭着他的额头时，阿加特睁开了眼睛。
　　“啊，阿加特大哥哥！你醒了吗？”提妲惊喜地绽开了笑容，将毛巾扔到了一边，“我帮你去倒水！”
　　提妲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身后的阿加特拉住了手腕。
　　“米、米夏吗……？”
　　“哎？”
　　“！！！”
　　“太、太好了……你在这啊……”阿加特露出了少有的温柔表情，眼睛中的光芒忽明忽暗，“有哥哥陪着你……已经……不用害怕了……”
　　“阿加特……”
　　“所以……所以……”
　　蓝色的眼睛闭上，阿加特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阿、阿加特大哥哥！”
　　奥娜莎立刻确认他的情况——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
　　“看来，已经恢复了呢。”
　　“嗯、嗯……”提妲张着嘴，错愕地回想着刚才阿加特口中喊的名字，“米夏……是谁呢？”
　　“……”
　　“奥娜莎姐姐，你知道吗？”
　　“这个……”奥娜莎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啊、对、对不起……我不该问。”
　　“不……没什么，不过……等到阿加特醒了，让他自己告诉你比较好哦。”奥娜莎扶着椅背，走到了医务室的门口，“那么，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走出房门的一刹那，奥娜莎的眼神撇过房间内的二人，浅浅的忧伤覆盖了好看的蓝色。

　　阿加特——她，不是米夏啊……

　　第二天，提妲继续留在医务室照看阿加特，其余人前往协会，却得到了一个意味的消息——
　　朵洛希偶尔拍摄的雷斯顿要塞的照片右上角，有一艘飞艇的影子——正是他们在红莲之塔看到的那艘飞艇。
　　然而前往雷斯顿要塞，却只是得到了负责人希德少校含糊的回答，正当他们离开之时——
　　雷斯顿要塞的大门却突然停止了动作——导力停止现象。
　　看来，拉塞尔博士，真的是被囚禁在这座坚固的堡垒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