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同人The light belongs to you》月下谁惜萧声碎

18、第三篇 温泉小憩

　　沿着街道来到村落，远处便可见到家家户户的炊烟，顺着蔚蓝的天空缓慢上升。村落并不大，却充满了温馨的气息，空气中可以闻到淡淡的硫磺味，伴随着吹拂而过的气流，遍布每一个角落。
　　发现村子北边的水泵小屋上着锁，四人便前往红叶亭借钥匙。
　　走进门，看到柜台后站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婆婆，健康的身躯和慈祥的笑容，让人第一眼看到她时就觉得分外温暖。
　　“您好，麻绪婆婆！”提妲热情地微笑着，走上前。
　　“哎呀，提妲，你总算来了呀。就在刚刚，工房长和我联络过了，说拉塞尔那家伙让你一个人来，自己在搞啥乱七八糟的研究是吧？”
　　“不、不是那样呢，”提妲慌忙不停地摆手，“其实爷爷本来是打算亲自来的，是我硬要求他让我来的……”
　　“麻绪婆婆，好久不见。”奥娜莎微笑着，轻轻抚摸着提妲的头，走到了她身旁。
　　“哦？奥娜莎呀，原来是今天你陪提妲一起来的，怎么样？今天也在忙着工作？要不要来泡个澡放松放松呢？”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好啊，毕竟我也好久没泡温泉了。”
　　“哦？对了，这两位是……”麻绪婆婆注意到了站在后面，同样游击士打扮的两人。
　　“我来介绍一下吧，他们是游击士协会的游击士，艾丝蒂尔和约修亚。”
　　“婆婆，您好。”
　　“请多多关照。”
　　“哦，是这样啊，真是麻烦你们两位了，”麻绪婆婆露出爽朗的笑容，“我是这里的老板娘，你们叫我麻绪婆婆就行了。拉塞尔和我是儿时玩伴，所以这孩子呀，就像我的亲孙女一样。”
　　“嘿嘿……”提妲将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略微害羞地笑着，“对了婆婆，那个导力泵需要修理吧，水泵小屋的钥匙在您这里吗？”
　　“啊，是的……”麻绪婆婆弯下腰，在柜台下翻找着，取出了一把有些生锈的钥匙，“就是这个，麻烦你们了。”
　　“嗯，好的，交给我们吧！”

　　重新回到水泵小屋，提妲对那些复杂的装置进行了一番检查之后，发现了很多问题，由于其余三人对那些专有名词云里雾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回到红叶亭等待，却从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有一位客人私自去平原散步，而那里却是魔兽横行之处。鉴于那位客人离开还没有多久，三人便决定去平原寻找。
　　托兰特平原道，如其名，由大道和平原两部分组成，大道上几乎没有魔兽靠近，而平原上却有各种各样的危险生物徘徊着，伺机而动。
　　“托兰特平原道那么大，我们从哪里找起？”艾丝蒂尔茫然地左顾右盼，硕大的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上，丝毫不见人的踪迹。
　　“那位客人要找景色漂亮的场所，很可能去了铺设砖块的大路之外的地方。”约修亚根据刚才店员的描述，作出了推测。
　　走出不远，三人就听到了远远传来的凄厉的惨叫声——
　　“呜、哇……！讨厌讨厌，救命啦～～～！”
　　“约修亚……这……！”
　　“应该很近了！”
　　奥娜莎微微睁大眼睛，这个说话的语气和腔调……好熟悉啊……
　　“女神啊！爸爸，妈妈～！”
　　“奈尔前辈！快来救救我啊！”

　　囧+汗——

　　“果然……”
　　“这、这好象是……”
　　“我们赶快上！”
　　托兰特平原的一角，脖子上挂着导力相机，粉色短发的少女正被几只魔兽渐渐逼近，眼看就要到了角落。
　　“各、各位狗大哥……我们稍微先商量一下行吗？”
　　“我、我可是一点不好吃哦。”少女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我每天睡十二小时以上，吃的都是蔬菜水果，而且皮肤也很光滑——啊呀，我怎么反而说的自己健康又美味的啦？”
　　魔兽发出几声嚎叫，越发逼进……
　　“呜呜……早知道这样，就应该预支薪水大吃特吃的啦！”
　　少女放弃了一切地闭上眼睛，为首的一直魔兽一跃而起，扑向她的一刹那，一道火红色的光芒击中了它，魔兽顿时滚到了几米之外……
　　“哈……你、你们是？”
　　“果然不出所料……”
　　“朵洛希小姐，不用担心了……”
　　躲在冲过来的三人身后的朵洛希陷入了沉思，托着下巴，良久冒出一句让人无语的话，“………………你们，是什么人来着……？”
　　“……（晕倒）”
　　“……我们是游击士协会的奥娜莎·巴洛卡、艾丝蒂尔·布莱特和约修亚·布莱特。”奥娜莎疲惫地低下头，脸上的表情写满了这样的吐槽——这家伙真的有必要救么，就凭她这么脱线的思维我觉得魔兽一定会被她吓跑的。
　　“哦呵呵，开玩笑的啦！小艾、小约，小奥，能在这里碰面，我们真是有缘呢～”
　　“小奥……”
　　这是什么称呼！好难听！
　　奥娜莎不打算继续纠结于朵洛希的字句，挥剑朝向了面前的魔兽，“快点把他们击退！”

　　几回合之后，魔兽就被击退，奥娜莎注意到了——这些魔兽与那时山顶关所袭击的魔兽是同一种类，看来，那些黑衣人果然在蔡斯地区附近活动。
　　——尽快解决好水泵问题，就回去蔡斯吧。
　　在艾丝蒂尔的威逼之下，朵洛希终于放弃了继续拍摄照片，跟随他们一起回到了亚尔摩村，到达时已经黄昏时分，中央的水池已经可以看到了冒出的温泉。朵洛希先行一步去泡温泉了，其余三人则和水泵小屋的提妲一起回到了红叶亭。
　　“提妲，谢谢你啦，”麻绪婆婆快活地笑着，“多亏你的帮助，这下又可以做生意了。”
　　“嘿嘿……经常受到您的照顾，这点小事也是我应该做的。”
　　“这孩子不禁能干，而且小嘴还是那么甜。”麻绪婆婆脸上满是宠溺，仿佛提妲就是自己的亲孙女，“对了，其余两位还有奥娜莎，今天也辛苦你们了。为了聊表我的谢意，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真的！太好了……”
　　“那、那个，婆婆。”提妲有些担忧，“我们没和爷爷说今天要住在这里呢……”
　　“啊，不用担心。刚才拉塞尔和我联络过了，说工作明天才能完成，让他们今天就住在你那里吧。”
　　“既然如此，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个，麻绪婆婆，请等一下。”奥娜莎微微蹙眉，走上前，“虽然您热情款待我很高兴……但是，蔡斯那边……”
　　“哎呀，你这孩子又来了。”
　　“哎？”
　　“一直忙于工作什么的，人生要学会享受啊。”
　　“……这个……我……”奥娜莎移开视线，不安地看向了另一个方向，想起刚才平原道上的骚动。
　　“如果你们拒绝的话，我可是要生气的哦。”
　　“……抱歉，”奥娜莎闭了闭眼睛，抬头微笑着，“那么就麻烦你了……”
　　“呵呵，这才对。二楼的柚子之间是给你们准备的，去把行李放下吧。”

　　柚子之间，是一个东方风格装饰的房间，橘黄色的主色调使人倍感温暖，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柚子味，让人心旷神怡。
　　晚饭之前，四人暂时分别前往更衣室，在温泉中享受一下工作之余的放松。
　　奥娜莎换衣服稍微慢了些，当她裹着浴巾走到小池子里时，提妲和艾丝蒂尔已经在那里了。
　　温泉的温度恰到好处，顺着奥娜莎脚踝处的皮肤向上蔓延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却是已经很疲惫了，刚才尚且没有感觉，现在才觉得，积蓄已久的疲劳在一瞬间释放了出来——看来自己是需要好好休息了。
　　奥娜莎头靠着墙壁，安静地看着一边的提妲和艾丝蒂尔的对话。
　　“对了对了，艾丝蒂尔姐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什么？”
　　“就是、那个那个……”提妲睁大了眼睛，一脸既兴奋又紧张的表情，身子向前探去，“艾丝蒂尔姐姐和约修亚哥哥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忍住。
　　这是奥娜莎听到这个问题时反复在自己内心发出的提醒，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让全温泉的人都听到自己的笑声。
　　“……”艾丝蒂尔微微张着嘴，眨了眨眼，转过头将手罩在耳朵上，“恩……不好意思，刚才没听清楚你的话，我和约修亚怎么了？”
　　“……啊呜……人、人家是说，你们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艾丝蒂尔的嘴比刚才张得更大了，吃惊顿时转化为大叫，“怎、怎、怎……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你们用同一个姓氏啊，而且你们又不像兄妹，我还以为一定是……”
　　“长、长相不像是因为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啦，姓氏相同因为约修亚是老爸的养子啦！”
　　“原、原来如此……”
　　“而且……我和约修亚都只有16岁，结婚什么的还早呢。”
　　“说的也是啊，就算再怎么喜欢对方，也不能这么早就结婚的呢。”
　　“……”艾丝蒂尔一脸放弃了的表情，不知是因为温泉还是什么原因，脸突然间红了不少，“都、都说了吗！我和约修亚不是什么恋人啦！只是家人啦、家人！”
　　“是、是这样吗！？”
　　“当然啊……”艾丝蒂尔闭了闭眼睛，犹豫地开了口，“那个、提妲……我和约修亚之间……很像恋人吗？比如情意绵绵、如胶似漆之类……”
　　“倒是没有那样呢，可是可是，你们总是一起相处得那么自然，感觉好像互通心意一样。”
　　“确实……不过，那不是家人或者亲友的……关系吗？”末端的话语融化在了潮湿的空气中，艾丝蒂尔回忆起了旅行至今的一幕幕——

　　瓦雷利亚湖畔，她听着约修亚吹口琴——
　　不过，我至少还可以像这样呆在你身边。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可以为你分担烦恼。
　　这是她的承诺。

　　缇欧家的卧室里，她安慰受挫的约修亚——
　　这么难为情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这是他的羞涩。

　　玛诺利亚村的了望台上，他们互相喂食午餐——
　　当然啦～啊～～
　　这是她的俏皮。

　　洛连特的时钟上，约修亚扶着她的肩膀——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的胸膛随时可以见你一用。
　　这是他的守护。

　　穿越卡鲁迪亚隧道时，她为他并没有与科洛丝真的接吻而感到轻松……

　　一切的一切，让艾丝蒂尔觉得心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感情，与亲情不同，那是一种……像棉花糖一样柔软和细腻的情感。

　　“？？？艾丝蒂尔姐姐……？”提妲一脸疑惑地看着艾丝蒂尔脸上的阴晴不定，“你的脸好红呢……”
　　“咦咦咦咦！不、没有什么都没有……！”艾丝蒂尔从回忆中猛然惊醒，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双颊，“说、说起来，这里的温泉很舒服啊，似乎头有点晕乎乎的了！”
　　“是、是吗……？”
　　“外面就是露天澡堂吧？我出去散步一下！”
　　“啊……好……”
　　艾丝蒂尔跳了起来，带动水池的水花飞溅，奥娜莎不得不用手挡住脸，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向着艾丝蒂尔离去的方向说道，“等一下，艾丝蒂尔……那个地方是男女混浴的……额……”
　　室内浴池只剩下了提妲和她二人，奥娜莎起身来到提妲的身边，“提妲，最近，爸爸妈妈有回来过吗？”
　　“啊……没有呢……”回到时，提妲难得地露出了有些寂寞的表情，手指划过周围的温泉，制造出一圈圈波纹。
　　女孩的头发略微潮湿，披散在瘦弱的肩头，蔚蓝的眼睛透过空气有些模糊，却依旧充斥着那种纯真。
　　提妲，很容易让奥娜莎想到自己小时候——那个天真、善良、对一切都愿意笑容相待的女孩，只可惜，她已经死了。
　　奥娜莎轻轻抚摸着提妲的长发，“提妲很寂寞吧？”
　　“嗯……是有些，不过有爷爷在～所以、没什么的……”
　　“是吗……”奥娜莎移动了一下，将下颔抵在女孩的头顶，眼睛中满是温柔的光芒，“寂寞的话，不用忍耐着，随时可以说出来哦？”
　　怀里的女孩微微点了点头，发出了一声短暂而肯定的回应。
　　她们就一直维持着这样，彼此一言不发，却又丝毫不觉得尴尬——直到，门外那声响亮的尖叫划破天际。

　　由于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看到了上半身没有衣物遮蔽的约修亚……艾丝蒂尔的小女生属性彻底爆发，尖叫声甚至招来了麻绪婆婆。
　　在一番手忙脚乱的道歉和解释后，艾丝蒂尔和约修亚为刚才的小摩擦开始拌嘴。
　　“嘿嘿……”提妲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你看你看，提妲都在笑我们了，都怪你！”
　　“为什么又怪我……”
　　“你们两个……真是……”奥娜莎眼神闪过一丝忧伤，无奈地勾起了嘴角。
　　“不不、不是笑你们……只是，感觉你们感情很好呢，让我有点羡慕。
　　因为爸爸妈妈一直都在国外工作，很少回来……虽然也有爷爷陪我，而我又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所以，很羡慕这样的……”
　　提妲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起来，她低下了头看着地面，眼神仿佛在回忆什么事情一样，闪动着点点光芒。
　　“……”奥娜莎沉默地看了看提妲，抬头看向艾丝蒂尔，“我有一个提议，就从今天……不，现在开始，提妲你做艾丝蒂尔和约修亚的妹妹如何？”
　　“哎……？”
　　“好啊好啊～我也很想要一个可爱的妹妹！”
　　“这样……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不过以后说话可就不要这么见外了，因为就是一家人了！”
　　“……啊……”提妲张着嘴，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绽开一个明朗的笑容，“谢谢……艾丝蒂尔姐姐，约修亚哥哥……”
　　“嘿嘿……”
　　“那，以后我就是三兄妹了。”
　　奥娜莎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提妲和他们两个，感受着拥有家人的惬意和温暖——提妲，希望你，能够永远幸福地长大。
　　绝对——不要长成我这样的人。

　　沙沙声——
　　这是她自己的脚步在草地上踩出的声响，这里空无一人，甚至连一点虫鸣都没有。
　　这是梦，她知道……
　　但是，她似乎在这梦中等待着什么人，所以，她还没有醒来。
　　胸口之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凉意，她低头看去，剑锋穿过胸膛，衣襟上的血迹渐渐扩大——
　　“奥娜莎·巴洛卡。”
　　身后，传来的是那冷若坚冰的声音，她期盼了很多日子想听到的声音，却又是她非常害怕面对的声音。
　　“前不久放走了你，可是你却不知悔改，没办法，我是来处决你的。”
　　她，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
　　直到眼前的影像渐渐模糊，脚步渐渐虚浮，在她得以逃脱梦魇的那一刹那，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你与我，本是不同的存在。

　　睁开双眼——是柚子之间的天花板，身边是三人的呼吸声。
　　奥娜莎不发出任何声响地起身，额角上的冷汗滴落到睡衣上，呼吸紊乱，心跳很快，即使那个梦境之中她并无恐惧，现在醒来，却仿佛心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一般，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不同的……存在……”
　　奥娜莎闭上眼睛，深呼吸着，调整自己的气息，慢慢回忆着与红色队长，或者说与莱维相遇的那些时刻。
　　瓦雷利亚湖畔、关所、深夜的孤儿院、学院祭、梅威海道……
　　他们的每次相遇都非常短暂……却在她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烙印。
　　今晚，她觉得有些悲伤，但与以往的悲伤有所不同，不再是那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孤立感，而是，仅仅为那个将她从火场救出的银发青年而产生的悲伤。
　　一直以来，独自支撑着自己所获得的所有实力，让她凌驾于很多人之上……
　　然而对于这个敌人，她却在无意中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证明他的立场是无奈的，或者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为何？
　　为何会如此……？
　　以往，即使她所面对的敌人有着无奈之处才走上歧途，她也会坚定地让他们去接受应有的惩罚……
　　那么，为何……这次，有所不同？

　　【你们总是一起相处得那么自然，感觉好像互通心意一样】

　　这是提妲的评价——
　　难道，自己喜欢上了，那个莱维吗……？

　　时间，并没有给奥娜莎什么机会去揣摩清楚内心的情感——第二天，他们来到蔡斯入口时，看到的是，是燃烧着危险光芒的黑烟，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