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同人）留殇》苍云空

23、第十四章 送药

　　风晴雪和风无尘来天墉城的目的就是来找儿时的玩伴，进而问询自家大哥风广陌的下落。

　　芙蕖正在房中品茶，这时，风晴雪恰巧走了进来，“师姐，”坐在芙蕖的对面，她边说着边打开手中的包裹，“这些是我在山涧摘的野果，少恭说是可以吃的，你试试看。”

　　“小时候大师兄也帮我摘过这个。”芙蕖高兴地拿起一个野果说道。

　　“师姐，我问你。执剑长老就收过大师兄，还有屠苏师兄和若曦师姐三个弟子吗？”风晴雪拿起一个野果在袖子上擦了擦，小心地问道。

　　“嗯，怎么？你想入执剑长老门下？”芙蕖啃着野果，好奇地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我听说紫胤真人是剑仙嘛，我好奇。”风晴雪连忙掩藏自己的真实意图。

　　“别想了，连我想入执剑长老门下他都不收呢。”芙蕖连忙打消风晴雪的念头，以免她被拒绝后而失落，“何况执剑长老常年闭关，就连屠苏和若曦都是大师兄带大的。”

　　“屠苏师兄和若曦师姐是从小就在天墉城吗？”风晴雪垂眸，似乎在想些什么。

　　“嗯。”芙蕖点头。

　　“那为什么其他师兄老是说他们坏话，尤其一直针对屠苏师兄，还说他们来路不明啊？”风晴雪问道。

　　“你别听他们瞎说，”芙蕖极力辩解，“屠苏只是不爱说话，若曦只是性子冷淡。其实他们身世挺可怜的，只有大师兄对他们好。”说到后来，语气中带着几丝怜惜，几丝同情。

　　“为什么只有大师兄对他们好啊？”风晴雪趁热打铁，继续问道。

　　“因为屠苏师兄和大师兄是亲兄弟……”芙蕖吃着野果，不小心说漏了嘴。

　　“屠苏师兄和大师兄是亲兄弟？！那若曦师姐呢？”风晴雪吃惊地大声问道，脸上是难以置信地表情。

　　芙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不太清楚，”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嘴快，“我只是隐约听我爹掌教真人和大师兄说，好像屠苏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记不得小时候的事情了，他是大师兄失散多年的弟弟，是紫胤真人找到他，带他回天墉城的。至于若曦……”说道这，她的神情不禁暗了暗，大师兄一直对若曦很好，这是为什么呢？“当时若曦和屠苏在一起，紫胤真人便一并带回来了，也许大师兄还有个妹妹也说不定啊。”芙蕖寻找着合理的解释，也安慰着自己的心。

　　“那为什么大师兄和屠苏师兄，还有若曦师姐，不是同一个姓啊？”风晴雪不停地问着，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这个……这个‘陵’字本来就是个名号而已。好了，你别问那么多了，说不定大师兄以前也姓百里呢。”芙蕖终于不耐风晴雪诸多“为什么”，打断了对方的问话。

　　“噢……”风晴雪遗憾地点着头，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抿，消化着芙蕖刚才的话。

　　芙蕖看了几眼沉思着的风晴雪，又补充道：“晴雪，这件事，你可千万千万别对外说，不然大师兄肯定会骂死我的。”

　　“嗯。”风晴雪点头答应，同时，心中想着：他不是云溪，那云溪在哪里呢，若曦和云溪是否分开了呢？

　　翌日清晨，临天阁，大师兄与屠苏的房间中。

　　百里屠苏轻揉着受伤的左肩，在房间中稍微活动着。

　　百里若曦则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从原本是大师兄的床上起来，走到自家哥哥面前，道了声“早安”。

　　对此，百里屠苏已经见怪不怪了，同样问安后继续揉着肩膀。每次大师兄不在的时候，百里若曦总是会担心哥哥晚上会出事，于是就干脆睡在大师兄的床上。本来就不懂世俗的俩人也不甚在意，况且修炼之人没有那么多讲究。

　　而在此时，欧阳少恭端着药走了进来，“醒了，该喝药了。”说着分别把药递给了屠苏和若曦，然后看着明显刚起床还没梳洗的俩人，欧阳少恭顿时明白了什么，有些无语，“你们兄妹俩还真是不拘小节。”

　　百里屠苏和百里若曦一同接过药碗，屠苏想也没想就仰头一口气喝完，却苦得他眉头紧皱，“怎么这么苦？！”然后嫌弃地将碗还给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莞尔，拿回药碗，又把手中的药丸放到百里屠苏的面前，示意对方吃下去。

　　百里屠苏瞥了一眼，略显不满，“我又不是小孩子。”

　　“这不是糖，是我炼制的补药，”欧阳少恭耐心解释，“配合这药一块儿服用的，免得你吐出来，白瞎我这一夜的工夫。”

　　“谢了。”百里屠苏这才接过药丸，道了声谢。

　　“客气。”欧阳少恭回礼，转而又将另一粒药丸放到百里若曦的面前，却发现她秀眉微蹙，盯着手中的药，迟迟没有喝下。

　　意识到欧阳少恭探寻的目光，百里若曦不自在地说道：“我……不喝药。”然后就把药碗重新递回给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没有接，而是回头看向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好意地解释：“若曦她从来不喝药，我也没有办法。”除非是师尊要求，不然连大师兄都没辙。

　　“有病就得吃药。”欧阳少恭劝说道。

　　“我没病。”百里若曦毫不听劝，淡漠的神情令人提不起劲来。

　　“你身上有伤，而且你体内的毒不断地催发你的伤口，有可能会复发。”欧阳少恭继续劝说。

　　“我的伤我自己可以处理。”百里若曦收回药碗，不想在喝不喝药上浪费时间。

　　“你不是执剑长老门下，不要再来找我和若曦，对你没有好处。”百里屠苏接着说道，明显是想断绝来往，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医者父母心，有病就得看大夫。”欧阳少恭并没有因为百里屠苏兄妹的不领情而直接走人，他走到百里屠苏身后继续说道，“就算是父母，也不介意用些强硬的手段，这是我的职责。”

　　看着哥哥和欧阳少恭在一起说话的身影，百里若曦隐隐有一种错觉，总觉得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明明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为何会觉得惊人的相似？

　　“哟。”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地声音忽然在房间中响起。

　　“这大清早的，衣冠不整，你们仨在做什么？”凌端带着肇临从外面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显然是来找茬的。肇临一脸幸灾乐祸的盯着百里屠苏，看得人真想扁他一顿。

　　“没做什么。”欧阳少恭从容地回答道，“倒是二师兄，这一大清早的就来找屠苏师兄的麻烦，你也真够闲的。”既然已经得罪凌端，就不怕撕破脸面针锋相对。

　　“有什么事？”百里屠苏开口问道。

　　“屠苏师兄，今天好像是你当值做杂役吧？”肇临故作思考状，脸上带着坏笑，“剑台藏经阁等着你呢，怎么还不去？哦，对了，还有若……”他突然望向一旁的百里若曦，说道。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对方的眼神，他就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觉，脚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后面的话立马吞回了肚子里，不在言语。

　　百里屠苏刚要上前，欧阳少恭就急忙拦住了他，对凌端说道：“二师兄，屠苏师兄背上有伤，不宜出汗，我替他去吧。”

　　“欧阳师弟，你这么巴结他，无非就是想拜在执剑长老门下当弟子吧？”凌端想当然地说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接着又转向百里屠苏，话语轻柔却带着怀疑和不信任，“屠苏啊，你不会是想装病偷懒吧。”

　　“噗——”

　　凌端“吧”字还没落音，就被喷了一脸的不明液体，霎时就懵了。

　　“谁他妈偷袭我？！”凌端恼怒地哇哇大叫。

　　只见旁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倩影，依然穿着白色的里衣，不曾梳洗，却有股别样的美。

　　“少恭，你的药很难喝。”百里若曦一本正经地对欧阳少恭说道，还厌恶地把药碗塞回给欧阳少恭，然后面对怒吼的凌端，无辜地眨着黑曜石般的眸子。

　　那样子，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百里若曦，你竟然拿药喷我！”凌端已经怒火中烧，压抑不住了。

　　“对不起啊，我不小心的。”百里若曦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汤药，对凌端道着歉，脸上没有一丝的诚意。

　　“你……”凌端抹了把脸上的药水，怒指着百里若曦就要上前动手，却被欧阳少恭抢先一步走到了近前，眼神犀利。

　　“哎，你要干吗？！”肇临警惕地喝问。

　　“凌端师兄，”欧阳少恭丝毫不让，气势惊人，并且成功转移了对方的视线，“虽然我刚入天墉城，却也知道天墉城第一门规。凡有意伤害同门者，一律逐出天墉城。姑获鸟之事，你应该没忘吧？”

　　凌端眼神闪躲，心虚地装傻，“什么姑获鸟？你这话什么意思？”

　　“姑获鸟难道不是凌端师兄和肇临师兄放出来的吗？”欧阳少恭反问。

　　“胡说！”凌端立刻严词反驳，“姑获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在翡翠谷。”

　　“是是，我当时也是听见有人喊救命，过去帮忙的。”肇临连忙附和。

　　“那晚出事的时候是深夜寅时，弟子房离翡翠谷相距甚远，肇临师兄去那里做什么？”

　　“我……我……”肇临一时答不上来。

　　“之前我也说过，屠苏和若曦第一次监护入门试炼，我不放心，才让肇临去监督的。”凌端不急不缓地应对。

　　肇临连连点头，不敢再乱说话，生怕再被揪住小辫子。

　　“欧阳少恭，我告诉你，你少在这里给我血口喷人，你信不信，老子让你滚出天墉城！”凌端面露恐吓之色，威胁道。

　　“好啊。”欧阳少恭答得风轻云淡，“二师兄这就可以去禀明掌教真人。但是在我滚出天墉城之前，想必掌教真人一定会问我个明白。”

　　“哼。”凌端有恃无恐，“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诋毁同门！”胡乱的一个罪名就安在欧阳少恭的头上，“我倒是要看看，这天墉城上上下下能有几个人信你？”

　　“凌端，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处处针对我？”百里屠苏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从小到大，凌端总是欺负排挤他，连带着若曦也受到牵连。

　　“哼。”凌端阴冷一笑，走到百里屠苏近前说道，“怪就怪在你和你妹妹都是怪物，”说着将视线转向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的百里若曦，“害了自己师父不说，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会害我们。”说这话时，他又将目光移回百里屠苏没有表情的脸上，一直盯到百里屠苏爆发的前一刻才转身离去。肇临紧随其后。

　　“你怎么知道？”

　　待凌端和肇临走后，百里屠苏问欧阳少恭。

　　而百里若曦则是一副了然的样子，坐在一旁悠闲地喝茶，刚才的药真心苦到她了，嘴巴里现在还是一股怪怪的药味。

　　“你想，翡翠谷根本就没什么妖怪，为什么会不放心？那晚让你和若曦师姐去监护新弟子，被困八年的姑获鸟就逃了出来。我想，放出妖怪的目的就是公报私仇。但是又怕伤及旁人，所以才派人去盯着。”欧阳少恭娓娓道来其中的缘由，说得颇有道理。

　　百里屠苏不语，凝眉沉思着。

　　“从一开始就是凌端设计好的。”百里若曦忽然开口说道，一语点醒自家哥哥，心情却有些沉重。

　　从小到大，每次出事，都有凌端的影子，却总是由哥哥来承担。

　　哥，你总是不想去伤害别人，而别人却总是来伤害你。

　　欧阳少恭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一切是否是凌端所为，他最在意的是百里屠苏兄妹。“你们体内的毒，会是什么呢？”他在心中发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