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星星的爱》不做东君造化

7、第七话

　　“请问你是？”
　　“你好，我的中文名叫季平。”他很友好地伸出手来，陈向宇终于松开了他的魔爪，不失礼节地走前一步握了一下。这时才看清这位堂堂的会长大人左手拎着三个留香居外送的特制大食盒。
　　“请问，那车是你的？停在路中央这么久可不是一个英国绅士所为。另外，不知你身旁这位同学的脚伤是否与你……”英国绅士？宾利，噗，陈向宇的话好冷，可是不能笑！
　　季平浅笑依旧，其实对于陈向宇的故意发难，他应该把这个解释推给我。待我正要开口解释时，季平清澈见底的眼睛微笑着向我看来，眨着眼睛轻微地摇了下头，示意我不用解释，他自己可以搞定。
　　“貌似是，如果姚莘意小姐之前所朗诵的优美诗句情况属实，那这位同学很有可能是因为小生的出现受到了刺激。所以，小生会送这位同学去医院，不知姚莘意小姐？”
　　“不好意思，姚莘意的午饭时间到了。”说着，顺带拎起左手的食盒，脸上说不出的表情，不是得意，也说不上不高兴。
　　“姚莘意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个人的联系方式。我先送你的朋友去医院，如果还有什么考虑不周到的事，请电话联系。”
　　“呃，我没有名片，我的手机号……”
　　某君幽怨略带怒气的眼神飘了过来。
　　“呃，我记得我的手机号是……1什么来着？不好意思，我对数字不敏感。”哈哈，中间故意拉音停顿的时候，某君的冰块表情终于臭了，忽然觉得偶尔无聊搞点小恶作剧也蛮不错的。
　　“没关系，下次有缘再见。美丽的小姐，祝你用餐愉快！”衰，绅士先生你这唱的哪出？为让我哭笑不得，啼笑皆非？呃，某君的表情又错位了，叫季平的绅士先生，你绝对是故意的！
　　一群制造交通拥堵的闹事者扬长而去了，某君依旧幽怨的眼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才9月天，怎么这么冷？
　　“嘟嘟。”又是车笛声，不过这次要柔和些，像是在打招呼。
　　一辆黑色奥迪在经过我们时停了下来。
　　“小同学，咱们又见面了。”苍劲的老者之声，斟字酌句，语速缓慢而落地有声。
　　“朴爷爷？”
　　“朴教授。”
　　一个自然亲热，一个谦蓄恭敬。
　　“呵呵，还没吃饭？要不要去老朽家？你季奶奶可煲得一手好汤。”
　　“真的啊？那可得尝尝，可不巧，等会还有点事要做，这不？我让陈师兄帮我买了饭。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去，这次朴爷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替我向季奶奶问声好。”
　　“好，你的问好一定带到，我们都欢迎你来家做客，选个时间我让司机来接你？”
　　“嗯……？军训结束那天的晚上行吗？”
　　“行，行，行。我回去就让你季奶奶提前做好准备，那一天你母亲会有空吗？大家一起来吃顿便饭。”
　　“会的，之前她就提起过您，一直想亲自登门拜访，只是怕打扰到您。您这一说，她肯定高兴。。”
　　“呵呵，这样啊。噢，你看我这老糊涂的，一直让你站在外面晒太阳，真是失礼了。那我们就下周五晚再见，军训期间注意安全。”
　　“好，再见。”
　　呼呼，季平的跑车停在右行道有那么一段时间，之前竟然没注意到排在后面的车会有这么多，不是还有左行道么？一个个安分守己没有狂按喇叭，原来朴院长的专车也在候着，还做了榜样。
　　失误，失误，下次再也不能如此忘形，更不能玩得如此忘乎所以。
　　“你没事吧？”
　　“师兄，作为学生会主席，你是不是也要经常和这些人打交道？”我说不出“你累吗”，毕竟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而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可见我若说了，我那奇葩的想法搞不好贻笑大方，掉了面。
　　“你累了，我们先去吃饭。今天留香居的王厨听说是你点外卖，特意煲了一份千层参丝雪绒汤送你尝尝鲜。他让我给你带话，有空带朋友去坐坐，他又研制了一份新式菜肴，等你去动第一筷，顺便替他想个吉利好听的菜名。”
　　“哦。你也没吃吧，一起去食堂。”果然，在你面前，我伪装不得半点。
　　下周五吗？这次倒找上了我碰头牵线，还弄得我擅自替杨女士做了决定，她知道后指不定怎样收拾我。可我又能怎样？杨女士曾说过，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但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朋友。还说所谓的生意场，人情场占了过半。西方人是先做生意再谈朋友，偏偏国人喜欢倒着来。国人善于伪装，喜欢考验对方，看上去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学院院长，而其背后的千丝万缕谁能看得透？
　　真是的，我一个学生，想这么多人情世故干吗？我不是文学院的学生吗？杨女士是有头有脸的人，带着女儿去院长家做客有什么不对？对，就要这样想，不管过程如何，只要结果一样就OK。
　　“喝点汤吧，他也是一番好意，别难为自己瞎琢磨了。”
　　“嗯？谁？你说王厨？噢，怎么会，他也算是我师傅。明晚你有空吗？我们去尝尝他的新菜。对了，你能开车过去吗？”
　　从那晚与杨女士闹掰后，一直以来难为他细心照顾着我，都不知怎么感谢他，乘这个机会吃顿饭也不错，当然这顿外卖不算。
　　“姚小姐……”
　　“别这样叫我，叫我名字，姚莘意、莘意或者小莘意都可以，或者喊我师妹也行。呵呵，下不为例哈，我这人挺倔的，难为师兄你一直以来的包容。”我已经称呼你为师兄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明白。你要再敢叫我姚小姐，我一辈子都不要理你，你也最好别急着撇清自己与我拉远距离。
　　“好，姚莘意，多喝点汤。”
　　“呵呵，秋天要来了，是该喝点降燥通气的清汤。不过你知道吗？我也算半个厨师，这‘千层参丝雪绒汤’按理说也属于极为滋补的参汤，但因为用料奇特又简单，煲的时候又加了些特料，当然这不能告诉你，不然会砸了我师傅的牌。嘿嘿，而在喝的时候也极为讲究，用刀拉出来的参丝是经过处理的，放进熬好的滚烫汤汁里后，便可慢慢品尝了。喝别的汤要么趁热，要么凉却，而这味汤从端上桌到撤菜，味道会随着时间变化，由最开始的清香甘甜到浓郁淳厚，再到最后的淡之如怡，听说有大师尝出了十二种风味，如与人经历了一生，建议改名为‘梦幻爱丽丝’。而我却并不以为然，于寡淡之人，在漫长的等待中，回忆如拉了千层的参丝融化在平平淡淡的日子里，却又如千年冰雪，包容了一切，纯净了一切，能冰封，能雪融，而最重要的是在万千回忆缠绵中幸好有另一个她。于情人，又如风与雪，少不了纷纷扬扬，却又纠缠至老，忘不了致命诱惑，却又甘愿沉沦，哪怕最后万物归宗为一，也要一起走到最后……”
　　早已烙在记忆里的个人见解，只需要一个听众，不管知己否，就像讲述一个很古老的故事，没有任何情思杂念，如此缓缓的叙述从未来得这般静宁。
　　“师兄。”此时轮到他恍惚了，失神得像一个孩子。
　　呵，难得我兴致徒生，乘此细细打量了他一番。他的脸和程凡一样细腻白净，有点小白脸的感觉，但他的眼窝却很深，要不是他的眼眸偏黑似棕，容易让人误以为是法国人或最纯的中法混血儿。而像牛犊那蒲扇似的上下眼睫毛更惹人怜爱，流利的单眼线稍稍有点细长，却恰到好处，少了狐狸的娇媚多了一份静宁的纯美。
　　很少如此打量一个人，但他的眼睛却是我见过最美的，但却少了点东西。
　　他有点腼腆，特别是对女孩子，若两人之间少了眼神交流，是无法借此窥视一个人更深处的东西。而作为心灵的唯一窗口，能传神的眼睛才是最迷人的。
　　而此时，我有幸得以窥视。那双极致纯美的眼睛，在如此近距离的长桌对面，充满惊意地看着我，让人忍不住想戏弄一下这双让人淡然心安的心灵窗户。
　　“师兄，看够没有？我是不是很美？”朱唇微启，霞飞双颊，巧笑倩兮，美目顾盼，眸含秋水，暗送幽默~呵呵，是不是真的很美呢？
　　“姚？咳，姚莘意，我能说一句吗？”我微笑示意，“你变了，变得更活泼可爱。换做以前是难得见你一笑，冷冰冰又不爱理人，对谁都彬彬有礼却不动一丝感情；抑郁寡欢得像是装满了心事，高深莫测、难以揣摩。那时，总以为你坚如玄铁，冷如玄冰。哪曾想，……”他说不出来了，如流水的话语被他抽刀生生断了，痛苦隐显的脸色看得出他的内心在挣扎，在矛盾。
　　“师兄。”他为什么要揣摩我？还有，我真如他所言？天啊，我只是想小恶一下他，却引出这一番话来。连忙调转口吻轻声呼喊他。
　　“姚莘意，你才17岁，你应该……”
　　“那你多少岁了？”我赶快打断他，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可那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我不需要任何人嘱咐，然后像杨女士那样只此而已。
　　“我？快21了。”
　　“过不了多久我也要18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他的眼睛还没离开我，我像祈求糖果的小妹妹一样扑闪着眼睛，装出若拒绝必受伤的脆弱。
　　“啊？8月16，怎么了？”
　　“你们过生是农历还是阳历？”可千万别是阳历。
　　“农历啊，过生不都是农历吗？你笑什么？我有说错？”呵呵，没有，但不告诉你。
　　“没有，没有。师兄，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