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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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熬夜到太迟，连起床都比平时晚。即便被绘麻叫醒，机械地穿衣、洗漱后下楼，纯子也是一副精神不振的萎靡状态。
“早——上——好！妹妹酱~”椿第一个冲她们打招呼。
他发现纯子的不在状态，用手指戳了戳少女柔软的面颊。难得的是，对方也毫无反应。椿有点惊奇地睁大眼睛，纯子垂着眼帘，眼底有淡淡的青色，一副没睡醒的困倦样。像是某种无害又乖巧的小动物，收起了浑身的刺，露出那柔软白嫩的腹部。
绘麻在一旁歉意道：“早上好，椿哥。纯子她…昨天睡的有点晚。”她原想着不叫醒纯子，让纯子再睡一会，对方恬静的睡颜也让她不忍心打搅。但绘麻醒来的时候，已是朝日奈家用餐的点了。也只能将纯子唤醒——不过用的时间有点久。
椿于是就亲昵地捏捏纯子的脸——这个妹妹平时是拒绝这种亲密的动作的。而此刻她勉强地半睁着那双黑圆的眼睛，慢半拍地瞟了他一眼，嘴里嘟囔了句——似乎是在说“早上好。”那模样显然还是意识不怎么清醒，没有平时那种带点疏远性质的礼貌，反而愈发显得可爱。
他大感新奇，像是发现了新玩具般的。然而不等他做出其他动作，就被看不下去的梓拉到一边。
梓冲她们点点头：“早上好。右京哥已经做好早饭了，你们也快去吃吧。”实际上除了她们两个，其余的兄弟都已经起床了，原先椿和他是预备去叫醒她们两个的。
绘麻：“好、好的。”
纯子：“……”
纯子仍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的确有种反差的可爱。梓看着也有点想笑——他突然理解了椿刚刚的动作，大概是因为对方的这副样子让人格外想欺负。他冲她们点点头，拽着一旁甚感可惜的椿（椿：“梓，等等再走嘛。反正今天公司也没什么事，晚点去也行～）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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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不清醒的纯子也是极不让人放心的。比如现在，几乎还在饭桌上的兄弟的视线全都注意着她。她慢吞吞地吃着，好几次，他们都怀疑她的饭要被送到其他地方——她的眼睛是半阖着的，看起来下一秒就会睡着。
侑介实在没忍住，问：“她一直都是这样吗？”明明前几次吃早饭的时候，对方还神志清醒，看起来无比正常。
“不…纯子她只有偶尔没睡醒才会这样。”绘麻担忧地注视着，听了侑介的话，她咬咬唇，有点自我责怪地说，“都怪我，昨天让纯子和我一起玩游戏，拖到太迟才睡。”
“好了，你也不要责怪自己。下回不要玩到太迟。”右京道，他推了推眼镜。
侑介瞬间激动，想也不想地对绘麻道：“这又不是你的错！”
琉生抱着不知何时跳到他怀里的朱利，望着绘麻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光似乎被这桌上的闹剧娱乐到了。他的嘴角轻轻上扬，扯出一抹饱含趣味的笑容。他像是评估着、判断着什么一般，目光轻轻扫过在场的人，将所有兄弟们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因为是暗黑小说家的缘故，他经常出没于心思复杂的犯罪者周围，根据他们来获得灵感、取材。凭借着他的变装手段以及敏锐的洞察力，他总能把持住一个合适的度，也因此从未陷入过险境。而这次回家，在他习惯性观察之下，已经明确地感受到了这个家…不，这些兄弟们的变化。光发自内心的感到愉悦。
——很有趣啊，各怀心思的兄弟们……
弥看了看纯子，纯子仍是那个慢吞吞的样子。他晃晃脑袋，头上的呆毛动了动，像是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一样，对雅臣道：“呐，雅雅，弥可不可以帮姐姐吃饭？”
雅臣摇摇头，但不无担心地望着纯子：“……弥，纯子应该可以自己吃。”
但他们明显高估了纯子——她现在的状态比犯困更迈进一步，像是进入到要昏睡的阶段。她的头开始一点、一点的低下，像小鸡啄米一般。更糟糕的是，下一刻，她的头就要埋进面前的碗里了。
这中间的速度过快。在座的人，光饱含兴趣地注视着，祈织微微怔住，弥下了椅子想要跑到纯子身边，昴和侑介瞪大眼睛。雅臣只来得及唤她名字：“纯子——”
在绘麻的惊呼声中，右京的手稳稳地托住了纯子的下颚。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她也终于清醒了——完全清醒过来，像是吓了一跳似的睁开眼睛，做梦一般地左右巡视，发现周围的人全都瞪大眼睛、见鬼一般的望着自己。然后……她发现右京托住自己头的手。
“抱歉！”她连忙说，然后避开他的手，乖乖坐好。有点羞愧似的，脸颊都浮现了淡淡的粉色。
“不……没什么。”右京收回了手，放于桌下。他不易察觉地摩挲了下手指，那上面似乎仍停留着少女肌肤细腻柔软的触觉。他就坐在纯子的另一侧，淡淡道，“……你等下应该去补个觉。”
“哎？”纯子迟疑了下，“还是不了……我和绘麻姐说好了今天要出去买点东西。”
昨天光还给她们带来了一个消息，美和和麟太郎的婚礼日期，距离现在已经没剩几天了。她和绘麻一商量，决定今天一起出去为他们挑一份新婚礼物。怎么说也要表达一下心意嘛。
“是有什么事吗？需不需要开车送你们去？”雅臣问。弥在一旁，嚷嚷着要和她们一起去，不过被雅臣否决了，“弥，你今天要去看牙医——”
“不！不去！我要和姐姐她们出去玩！”
“弥，不要任性！”
绘麻：“谢谢！不过不必了……我和纯子可以自己去的。弥，我们回来后给你带蛋糕……”她说完才想到弥蛀牙的事，冲雅臣抱歉的笑笑，改口哄弥，“我们会给你带礼物的。”
一直沉默的昴突然出声说：“那个，我陪你们去吧。”
啊？纯子和绘麻都愣住。看了他一眼，没懂昴为什么提出要一起去。
右京：“昴和你们一起去也好，可以帮你们提点东西。”
侑介则陷入了深深的懊恼中——可恶！竟然被昴哥抢先一步！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由他说出这句话的……他可以陪绘麻去买东西，为她提袋子。他都可以猜到，绘麻一定会关切地问他：“侑介君，会不会太重了……”然后他会轻松地回答：“不，这点重量难不倒我（？）。”然后——再在黄昏里两个人慢慢地踱回家。（纯子：“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
——昴哥搞什么嘛！
想到这里，他实在是不开心，暗自瞪了一眼昴。
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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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昴提出要一起去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想向纯子再次道歉。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女孩子的购物能力是超人的，他已经陪她们逛了三个小时……她们仍旧没有停下脚步。其间，她们不止去看了衣服，看了鞋子，看了护肤品……现在要去挑选饰品了。更不要提他想要找个空闲的时间，和纯子单独道歉——根本没这个机会。她们手挽手，像连体婴一样，简直比椿和梓还亲密。
昴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叹气的声音被她们听到了。她们停下脚步。
“昴哥，累了吧？”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陪我们逛了这么久。一定很无聊吧？”
——不，作为篮球部部员，这点运动量远没有他训练来的多。
——只是为什么还是觉得累？真是不懂……
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饮品店，绘麻像是为了表达歉意，连忙说自己去买些喝的来。
她一走，就只剩下纯子和昴了。
——这是个好机会！就现在道歉吧。
昴在心里催促自己，纠结了一会，他开口：“你……喜欢喝什么？”说完他就傻了。
同时，他看到纯子“？？？”的表情。
——这是什么！！我又不是那个去买饮料的！
他清了清嗓子…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紧张，思绪也都乱糟糟的，之前想好的要说的道歉的话现在全哽在喉咙里——“那个，咖啡要不要加糖？”
然后他看到对方的表情……变得更加困惑。
——要不要我现在说自己去买饮料？
纯子：“抱歉，前辈，我不喝咖啡。”
昴从这声“前辈”中汲取到了勇敢，于是他就直接说了出来：“上次的事，对不起！”
纯子过了一会才消化了这句没头没尾的道歉，她看到昴无比尴尬的表情，连忙说：“上次的事，我已经不介意了，真的，前辈。”她怕对方还不确信，加重了“不介意”三个字。
其实她也能理解昴的心情，毕竟家里突然住进两个女生，让他去习惯、去接纳也是需要时间的嘛。当时听到是有那么一些受伤，不过现在也已经想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对方能这么认真对待，也是说明……他想接纳她们的吧？
“不管怎么样，上次是我的错。你能不介意，真的是太好了……”昴像是松了口气。
——不过都是一家人了，怎么还叫我“前辈”？
纯子已经改口了：“不，现在应该叫……昴哥了。”下午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少女的身上，细腻地勾勒出柔美的轮廓，她脸上的笑容明媚。
昴下意识地看向对方的眼睛。
——那双澄澈而明净的眼睛，似乎也带着几分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