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女王》寰音

28、与王一夜（上）

　　尤拉莉亚的心咯噔一跳，她的指尖已经在微微开始发颤。
　　但她很快冷静了下来，“我刚才没看。”语气平淡如水，看似漫不经心，“你找到女人了吗。”
　　这次轮到路西法不说话了。他冷笑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下，强势的雄性气息顿时直逼过来。尤拉莉亚又淡淡地开口道，“你回来了？刚才玩得开心吗？”
　　“你突然多好多话。”路西法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归位，那十几个单身女子脸上流露出失望之情，他歉意地对她们笑笑，又转向陷入沉默的尤拉莉亚，沉下嗓音来咄咄逼人地说，“你是我的了。”
　　尤拉莉亚的指尖剧烈地一抖，还想再说什么，路西法却在她眼前摆摆手，“够了，不要装傻。”
　　不。
　　“对啊，我们都看着的，为陛下作证。”阿撒兹勒大声说道。“对啊，”“对啊！”……圆桌四周顿时涌过来很多声音。
　　贝利尔神情友好地对她盈盈一笑，以为她是被刚才路西法与妮卡猛烈交欢的一幕吓到，词不对题地安慰道，“不要怕，不会很痛，路西法可以很温柔的。”尤拉莉亚对着他挤出了一个苦笑。
　　待到人声渐止，尤拉莉亚冷静地开口道，“陛下请考虑清楚，陛下如此风华绝代，这下还不知是谁占谁便宜。”
　　路西法忍不住轻笑一声，说，“我允许你占我便宜。”
　　“好！”四座皆开始鼓起掌来，起哄声一波胜过一波如潮水般四涌。
　　完了。
　　尤拉莉亚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继续说，“我经验不足，想必无法满足陛下的需求。”
　　路西法很宽厚地看着她，从容地应付道，“我教你。”
　　话音刚落，掌声又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尤拉莉亚突然想哭，很想哭。他又在逼她，他又在逼她。她根本无力反抗。她已经彻底落入他的魔掌了，他想怎么糟蹋她，蹂躏她，难道她可以有异议吗？
　　但她不能哭。她怎能让他知道她的软弱，让他知道她的心酸。她的一切苦涩只会让他更加乐不可支。
　　尤拉莉亚艰难地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向路西法举杯道，“谢陛下。”
　　路西法碰了一下她的酒杯，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满意地笑了。他再次揽住尤拉莉亚纤细的腰肢，尤拉莉亚没有试图挣脱，像个傀儡娃娃似的任他摆弄，神情已经麻木不仁。
　　桌上的人又开始热烈地聊起天来，他们提起尚未寻获的两块碎片，宰相别西卜发言道，“听贝利尔说前些日子陛下前去找‘傲慢’未有所获，不知陛下是否遇上什么疑难需要我分忧？”
　　路西法笑笑说，“北方女王不肯把碎片给我，我实在一筹莫展。”
　　“哦——”不少人纷纷发出恍然大悟的惊叹声，这才明白为什么魔王今日要邀请一个人界女子来做客。
　　别西卜对路西法阴险地笑笑，“只是不肯而已，这点小问题还难得倒陛下么。”
　　路西法皱了皱眉道，“问题不小。”
　　阿撒兹勒大大咧咧地插嘴道，“过了今晚她一定会屈服，你别急。”
　　“当然！”“必须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都对自己强大的魔王非常有信心。
　　尤拉莉亚依旧高傲地仰着头颅，没有说话。路西法转向她，低声问道，“贝利尔带你看了哪些地方了？”
　　尤拉莉亚机械地答道，“主要是第一层狱的林勃城。”
　　路西法点点头，“喜欢魔界吗？”
　　“如果你不在，喜欢。”尤拉莉亚率直地说出来。
　　路西法无语了片刻，继续说道，“我明天带你去爱丽舍看看，第二狱是魔界最美的一层。”
　　“明天我不是要去火湖吗。”
　　“你还记得。”
　　“当然。”
　　“不急，一层一层往下走。你最后会到火湖的。”
　　“随你。”
　　尤拉莉亚机械的回答让路西法感到很无趣。他不再和她说话，边慢慢地喝酒边与其他人聊几句。用餐已经将近尾声，不少人纷纷离座，走下石台参与主殿大堂的狂欢，也有些人一脸疲乏地离场了。路西法坐在原地，耐心地等圆桌边的宾客散尽。
　　最终，六位魔君也纷纷离座。贝利尔调皮地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侍应依然在尽职尽责地不断为尤拉莉亚添酒，路西法对他摆摆手道，“不必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很有风度地把手伸向尤拉莉亚。
　　尤拉莉亚站起来挽住他的手臂，内心的绝望感越来越强烈。
　　他引着她走下了石台，往主殿的一个侧门走去。正在跳舞的人们纷纷回头看他们俩，尤拉莉亚高扬着头颅，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出了侧门，眼前是一个升降梯。他们走了进去，升降梯开始缓缓地上升。透过升降梯四周的玻璃，尤拉莉亚可以看见魔都的万家灯火在自己眼下闪闪烁烁。路西法指指一条闪耀着熊熊火光的河流，道，“这是焰川，第五层狱的主河。河水便是熔岩岩浆，最终汇聚在第九层狱的火湖终止。”
　　尤拉莉亚一听到熔岩二字，顿时脸色苍白，往日的噩梦又像不息的亡灵复活，纷纷飞入她的脑海里。路西法看看她，说，“有专门的船可以渡河的。我过几天带你坐船游览一下。风景其实很壮观，很美丽。”
　　“谢谢。”
　　升降梯越升越高，他们很快到达了二楼。路西法道，“这一层是空中会客厅，走出它的阳台便是直接面对着一楼天花板上悬挂的巨型水晶灯。”
　　升降梯继续上升，到了三楼，路西法介绍道，“这一层是首脑议会室。魔界的很多重要决策都在这里作出。”
　　然后是四楼、五楼、六楼……最后到了九楼。路西法终于说，“这便是我的寝宫所在。”
　　从这个高度俯望魔都，眼前已经没有任何障碍物，潘地曼尼南其他的任何一座尖塔都无法遮挡这里的视野。魔都的地面愈加遥远，从这里看下去，闪闪烁烁的灯火就仿佛是漫天星辰，美不胜收，而炽烈的焰川则堪比天上的璀璨星河。
　　路西法见尤拉莉亚看得出神，便俯下头低声在她耳边问道，“喜欢这里吗？”
　　“喜欢。”
　　路西法满意地笑了，牵着她走出了升降梯。他们穿过前厅，走进了寝宫。路西法的寝宫四壁都是高高的落地窗，幔帐也垂在一旁并不拉上，魔都的风景随时可以被他尽收眼底，但是处于如此高位他却并不担心有人偷窥。当然，贝利尔曾大摇大摆地飞到他窗外整个人贴在玻璃上观看，当时把半裸的路西法吓了一大跳。不过这可算是意外情况，一般来说，堕天使要飞行也绝不会选择这么高的高度，既无法识路，又要面对高空的冷风。
　　路西法的床很大，很蓬松。床单和被褥都是由金色的绸缎缝制而成，再配上金丝的刺绣，看起来奢侈华贵。地板是藏青色的紫檀木，始终散发着淡淡的魅人幽香。他的寝宫，实在气氛很好。路西法温柔地看着尤拉莉亚，对她说，“今晚你可以放下戒备。”
　　尤拉莉亚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又道，“该享受的时候尽情享受，我们之间的事情，可以今夜过后慢慢商量。”
　　这时外面突然有人敲门，路西法朗声道，“进来。”
　　门开了，两个侍应各捧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尤拉莉亚一看，脸色骤变。
　　他们把托盘在床边的桌子上放下，很快退身并关上门。路西法漫不经心地指指那两个托盘道，“情趣用品。可以让我们玩得更开心。”
　　尤拉莉亚的脸色已经很苍白，路西法又体贴地说，“不过你若真的不喜欢，我也不会勉强你。”然后走到她身边问道，“要撤下吗？”
　　尤拉莉亚死死地盯着那两个托盘，半晌，她下定了决心，说，“不。”
　　只见那两个托盘里，一个盛着几捆细细的白色棉绳，另一个盛着许多块整齐叠成方形的毛巾和白布。
　　路西法听到这个回答，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