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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三 ...

  •   【花满楼】陆小凤抓了一块桌上的糕点,口齿不清的道【你对‘地府众鬼’的了解有多少?】

      花满楼摇头【不多。】

      陆小凤点头,道【江湖上的传言到是不少,还有人说那里面全是真正的恶鬼,根本没活人。】

      花满楼笑道【以讹传讹的难免夸大,就我所知,‘地府众鬼’虽然是个组织,但成员却很神秘,很多人彼此都不认识,而且……江湖上似乎还没人见过他们的鬼王。】

      陆小凤一口吞下点心,又拈了一块,嚼了半晌,忽然贼笑道【你知道那个鬼王有多神秘?】

      花满楼奇道【有多神秘?】

      【近二十年来,江湖上只有三样东西、一个人是从来没人见过的,那个‘人’就是鬼王。剩下的东西是潇湘剑客所使的母子剑中的子剑、虚无法师蒲团底下所压的笺纸,还有西门吹雪的……】

      花满楼没有出声,他在等着陆小凤接着往下说,但陆小凤忽然像饿死鬼投胎般的狂吃不已,就是不出声。花满楼知他打定主意卖关子,只好举起杯子道【西门吹雪的什么?】

      陆小凤嘿嘿一笑,道【潇湘剑客的子剑是留于必要时刻自刎所用,虚无法师为了守护蒲团下的笺纸也已二十年没有起身,这两样东西世人除了好奇也时有人妄图偷盗,唯独西门吹雪的这个东西没什么人想要,可即使如此,这样东西还是没人见过。】

      花满楼从善如流的一点头,等着陆小凤继续拆他的‘裹脚布’。

      陆小凤心满意足的拈起盘中的最后一块糕点,一本正经的道【那就是西门吹雪的……恭桶。】

      花满楼正在喝水,闻言一愣,放下杯子后以一副难以掩饰的惊讶神色对着陆小凤道【你想要西门吹雪的恭桶?】

      陆小凤差点把甜糕塞进鼻子里,叹了口气,道【不,我不想,现在不想,将来不想,曾经也没想过。】

      花满楼大笑。

      陆小凤摸摸胡子也笑了,慢悠悠道【其实原本那样东西该是皇帝的御用恭桶,但自从那个恭桶被司空摘星偷出来后就不怎么稀奇了,也不知怎地,居然变成了西门吹雪的恭桶,但这么说来还真没人见过,你说奇不奇怪?】

      花满楼也似叹了口气般,道【我只奇怪一件事。】

      【什么事?】

      【我只奇怪为什么比起‘地府众鬼’,你似乎对西门吹雪的恭桶更感兴趣?】

      陆小凤怔了半晌,看着花满楼唇畔的浓浓笑意,自己也笑了,摸着胡子道【看来这西门吹雪还是比鬼王强。话说回来,这‘地府众鬼’中的认究竟是为什么聚在一起的?】

      花满楼不期然的想起顾无常,想起了顾无常口中的‘公平’。

      虽说顾无常给他们指的那个槐树洞口其实正是暗道出口,但花满楼没有怪过他,因为是花满楼自己说要见陆小凤,而他们也的确在暗道里遇见了陆小凤。

      就这点来说,顾无常没有骗他。

      花满楼心不在焉的将手交叠在腿上,道【不知,是否是‘执念’?】

      【执念?】陆小凤想了一会,忽然抬头道【没错,就是执念!我记得苦瓜说过他们是不愿皈依佛门但也得不了解脱,所以才自称为‘鬼’!】

      花满楼笑道【你想从‘地府众鬼’那下手?】

      陆小凤摸着两撇胡子嘿嘿一笑,道【花满楼,我若告诉他们我只对自己的胡子放不下,你说他们是否肯收我?】

      花满楼大笑,好一会才道【收。若是我,我便收。若看不开,一花一草也是魔,若看开了,人间诸像皆为佛。】

      但如果世上每个人看重的东西真的一样,那这个世界只怕也很寂寞。

      陆小凤将手放在花满楼的肩膀上,言辞恳切的道【花满楼……你千万别出家,当和尚的没有肉吃。】

      花满楼顿时哭笑不得,笑道【太可惜了,我吃肉,而且吃的还不少。】

      陆小凤大笑,道【‘地府众鬼’里的人都是靠接单子来赚银两,虽然价格昂贵,但只要下了单子的就有人接,什么单子都接。这次的事怕也不例外,所以我本想去探探,或许能寻得什么蛛丝马迹。但现在看来,我去不如你去。】

      花满楼道【我去?】

      陆小凤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花满楼好一会,才叹道【你和温娘约好了?】

      花满楼点了点头,淡淡道【约好了。】

      【一定要问?】

      【为什么不问?】

      陆小凤正色道【因为你太在意这事了!而这件事一定是个麻烦。】

      如果连陆小凤也说这事是个麻烦,那这事一定是个麻烦。

      这件事牵扯到惶月门老门主,温廷树的爹。

      而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现在无论想要做什么都不容易。

      花满楼沉默。

      花满楼知道,太在意一件事难免会被这事牵着走,而这不似平时的花满楼。

      看来,现在的他的确比陆小凤更有资格加入‘地府众鬼’。

      【陆小凤,青末即使不是我的家人,他也是我朋友。】

      谭青末的忍耐力有多强没人比花满楼更了解,但花满楼不希望谭青末始终靠的是忍耐。

      在这样的忍耐下,谭青末不会快乐。

      而如果花满楼想知道谭青末是否真的在忍耐,他就必须搞清楚当年的事情对谭青末的伤害有多深。

      花满楼当然可以叫谭青末自己说,谭青末也一定不会拒绝,但叫一个人自己揭开伤疤,去回忆或许早想忘去的伤痛,这样的事情花满楼做不来,也不会做。

      更何况还有一个温廷树,谭青末现在是惶月门的大总管,难道真能向一个‘外人’去说老门主的不是?!

      陆小凤僵持了好一会,终于叹了口气。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花满楼是个不懂友情的人,事实上花满楼比很多人更懂得怎么对待朋友,现在的朋友,花满楼全心全意的珍惜,从前的朋友,即使没有联络,花满楼也始终放在心底。

      更何况谭青末以前是和花满楼朝夕相伴、全心全意照顾他的人。

      花满楼太温柔,他其实和陆小凤一样,别人对他的好,哪怕只是一点点,他都会记很久……

      所以花满楼和陆小凤都很容易快乐,因为他们看的到别人的真心。

      陆小凤没有接着说,他和花满楼是老朋友,从小就认识的老朋友,他当然了解花满楼的脾气。

      花满楼脾气很好,但他一旦决定去做某事,就绝不动摇,也很少更改。

      陆小凤知道,花满楼不会说出他们约在何时,因为花满楼不想连累温娘,。

      而陆小凤也知道,花满楼会在谈完以后告诉他,因为陆小凤也是花满楼的朋友,花满楼不会拒绝朋友的帮助。

      察觉到陆小凤的轻松,花满楼笑了,道【现在,你还为难吗?】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的笑容,笑道【只有最后一点点。】

      【哪点?】

      陆小凤嬉皮笑脸道【我很困,但我睡不着。】

      花满楼认真的点点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睡着。】

      【有用吗?】

      【很有用,而且很简单。】

      【什么办法?】

      花满楼没有说,他直接做了——在陆小凤后颈处轻轻一敲,陆小凤果然如愿以偿的趴在了桌上。

      陷入黑暗前,陆小凤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虽然这个方法既简单又有效,但他是晕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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