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 恋》烨叶

17、终将归来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一定不会让你开这家店的。”抱着我，矞终于有点郁闷的开口了。
　　“对不起，没有想到会这么忙。”

　　原意只是想远离北京，到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地方，却没有想到，相处的时间反而变少了，矞白天上班，晚上“Flying”的生意又很好，让我没法脱身，只想好好相处,来到美国后反到更少有机会一起呆着。

　　“有什么想法？”他叹口气：“我的意思是‘Flying’你要继续开下去？”
　　“你想让我关掉它吗？”我拿背靠着他的胸膛，他怀里好温暖，好安稳，真希望这胸膛能靠一辈子。
　　“我知道你很喜欢这家店，如果你想一直开下去，我当然支持你。”他把身子往后靠了靠，想让我更舒服些。

　　这个男人啊，总是很细心的去照顾我，想让我更舒服一点、更快乐一点、更自由一点，就像来美国这件事情，明明北京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他，他也不会开口说“不”；“Flying”的事情也是一样，明明他不想让我这么忙，也不会叫我关掉，从三年前圣诞前我们吵那一架开始，他就变得好温柔好温柔的看着我，即使不好意思也会红着脸对我说“我爱你”。他为我放弃了好多好多，我都知道，我只是贪恋着他的温柔、他的好，什么都不说，静静的享受着他给我的爱与幸福。

　　“那你不生气我没有时间陪你？”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接受的，不行的话，我可以把一些工作挪到晚上去做，白天陪你也可以的。”他玩弄我的手掌，这是他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喜欢没事就摸摸我的指关节、指甲或是让我的手指和他的纠缠在一起，乐此不彼，这样的他总让我觉得很亲昵，仿佛我们会永远不停的交织在彼此的生命之中一样。
　　“你对我这么好？”
　　“恩。”
　　“为什么？”
　　“我爱你。”他抱住我的腰：“因为我爱你。”

　　不知道为什么啊
　　我忽然之间很想哭出声来
　　我忽然之间觉得
　　我好累……
　　好累……

　　他好爱我，
　　太爱、太爱

　　我好爱他，
　　太爱、太爱

　　我不懂
　　命运为什么会这样折磨我们
　　像我们这样相爱的两个人
　　为什么不能什么都不顾及、什么都不在乎
　　一直在一起

　　我不懂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
　　有那么多需要我不得不在乎的事情
　　即使我爱他爱的命都可以不要
　　却不能不顾忌

　　我和他
　　真的没有在一起的将来吗？

　　我眼前不断闪现的
　　都是母亲在红色烛光里流下的那滴血泪
　　每夜都闪烁在我的梦里

　　反复
　　反复
　　再反复
　　………………………
　　………………

　　“矞，你真的好爱我是吗？”
　　“恩，很爱很爱。”
　　“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分开了，怎么办？”
　　“我们不会分开的。”
　　“为什么？”
　　“因为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不离开你，就算你讨厌我了，不要我了，我也会一直一直的待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
　　……
　　“矞，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怎么办？”
　　“即使你有一天不在了，我也不会让你孤单的离开的，不论你到哪里，我都陪着你。”
　　……
　　“矞，如果有一天，你不能再把爱当成对我全部的感情，那你就恨我好不好？全心全意恨我，就像你现在全心全意的爱我一样，好不好？”
　　“如果有一天，爱不再是我对你的全部感情？”他顿了一下，然后笑了一笑：“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值得我怀念的了。”
　　……
　　“矞，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可以不记得我们一起生活，可以不记得我们曾经一起得到幸福，可以不记得其他一切，但是一定记得我爱你，好不好？”
　　“我一定记得，而且——我会爱你比你爱我更多一分……”

　　……………………………
　　……………………
　　………………

　　“Flying”开张的第300天，我把它送给了SACK——一个最常来“Flying”的客人。
　　我不知道“Flying”对SACK来说是什么，不过对于可能永远不会有孩子的我来说，它就像是我亲生的孩子，我看着它出生，看着它长大，其实我仍想看着它成熟，看着它把以后的路一直走下去，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有些东西，就像命运，你根本无法控制它的未来……

　　“矞，我们回北京吧。”

　　是那锈迹斑斑的命运齿轮
　　开始转动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