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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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弊病的根源不在人，而在于人被治理得不好。”
“人生来是善良的，他之所以变坏，完全是由社会制度造成的。”
“人生来是自由的，却无不处于枷锁之中。”
——卢梭《社会契约论》
（三十六）
少女的身材有些瘦削，但配上那张纤秀优美的脸孔，就透着种弱不胜衣的韵味。她不说话的时候，眉宇间带着些习惯性的漠然，眼帘低垂着，长睫魅惑，异常动人。而她抬起眼，漫不经心地瞥向你，一种令人着迷的魔力就无意识地发散开来。这目光是灵动而温柔的，以至于她并不需要怎么专心地看一个人，也自然而然的吸引着你的注意力，懒散的闲适的不在意的，怎么样的形容词都可以的，但唯独不能缺少的只有一样，就是令人心醉。
是的，那是一种令人心醉的目光。
这时，她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手撑着下巴，长睫垂落，一动不动。仙女在少女身边用温柔而恭敬的话语低声作着报告，而少女仿佛没有用心听一般，连一眼都不去瞧她。听着听着，她蓦地出声：“芳国派来了新的使臣？”仙女并不讶异，温顺地回答，“是的，陛下，是一名叫做陆离的臣子，芳国禁军右军将军。”“咦？”韩既醉终于像是被提起兴趣一般，露出了饶有兴味的笑容，“这次是军队派来的人？有点意思。”仙女并不插话。
这名仙女不是蓉可，蓉可毕竟是服侍峰麒的人，不可能帮峰王做事。韩既醉便找机会向蓉可把那名曾在她的注视下目露羞涩的低等仙女要了过来，表面上自然说是暂时借用，但韩既醉向来没有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的习惯。她很需要原住民为自己办事，这名低等仙女只是一个开端。
恰好被看中的年轻仙女叫做道怜，很清秀温文的一个女孩子，话语不多，做事谨慎。才相处了几天，韩既醉就特别地喜欢她，很快就表露了拉拢的意思，道怜也很识趣，自言乃是贫家女，父母双亡，别无依靠，故而进了蓬山。她愿意放弃仙籍，跟随韩既醉身侧。
韩既醉知道仙女们待在蓬山很是孤单寂寞，故而并不觉得道怜的愿意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她许诺会把道怜的仙籍转到芳国，让道怜做她的心腹之人。这也是为了让道怜没有后顾之忧，放弃长生不死这种事，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而如此大的牺牲，韩既醉自觉承担不起。
道怜与韩既醉渐渐相熟，也颇知晓韩既醉的脾气，最不喜自言自语时有人插话。在李柏被打发走之后，陆陆续续来过几个使臣，从代理州侯到代理官长，各方代表相继登台。可惜都是自作多情，几位使臣比李柏还惨，连峰王的一面都没有见上。
亲爱的峰王陛下采取的策略很简单，礼物收下，使臣么，让仙女们礼貌劝归。这些天来，府库积累了不少珍贵的礼品，都被峰王封存起来，也不见峰王拿出来用。道怜猜想，这些送来的礼品或许并没有哪一样称主上的心意。
韩既醉想了又想，还是很觉得这个陆离值得一见。
她当初下黑手的对象主要是州侯军队，对禁军的处理算是轻拿轻放。不管怎么说都是王的直属军队嘛，当年的叛乱跟禁军关系不大，最多是一条，反应迟钝，护主不力。真要追究起来，禁军肯定干净不到哪里去，但是她没有那么多替换的人手，就先这样处置吧。韩既醉相当随性地做出如此决定，她对冽王可没有好感，最多只是看在同为峰王的份上，稍微替死者出出气。
——峰王决定在明日接见陆离。
这个消息传到陆离耳中，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他对面的李柏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自从其他使臣都见不到峰王之后，李柏岌岌可危的地位又变得稳固起来。毕竟他是唯一见过峰王的芳国大臣，现在多了一个陆离，对他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陆离不是李柏这样的后进之辈。他看起来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面相温和，不像一个将军，倒像是一名文臣。当年州侯军发动叛乱之时，禁军也得到消息，只是等将军们集齐军队之时，首都蒲苏早已宣告城破，惠州侯用峰王仲鞑的人头逼退了禁军。禁军统领王坦与左军将军龙磐、右军将军陆离商议过后，选择了原地待命。
那时陆离抬起头望向深邃夜空，黑暗的夜空，群星隐约，仿佛感悟到了一个王朝的沉沦。多么短暂，就要结束了。陆离这些军人，或许是最晚才明白这一点的，又或许是在峰王仲鞑乱命连连的时候，内心就有所预感了吧？大家并不觉得惊讶，只是很伤感。王朝又要结束了，他曾经欢迎过这个朝代的来临，如今却对它的沦落束手无策。
惠州侯上台后，国策并没有大的变动，而禁军像是被遗忘了似的，没有官员对他们指手画脚，或许是惠州侯的约束吧。对惠州侯，陆离是有印象的，大奸似忠，令人难以做出判断的男人。统领说：“像惠州侯那样的人，在新王登基后，必死无疑吧？”现在惠州侯却已经死了。
新王会是什么样子，这些军人都曾经想象过。听说是一位女王呢，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在接连两位男性昏君之后，有一位女王也是很好的事，总算是有了改变吧。这些朴实的军人是这么想的。
统领再三思索后派出了陆离作为使臣，临行时，统领说：“如果新王能够辅佐，我们就辅佐她。如果实在不行，我便决定辞职返乡。”统领跟陆离一样，也是见证过两个朝代覆灭的老人了，心中早已没有了年轻人的斗志。更多的是悲哀吧，对自己年华逝去而家国沦落却无能为力的悲哀。
如果不是有所寄望，又怎么会有悲哀呢？
陆离希望能够带回一个好消息。
将军这么深切地期望着，来见他们的新王。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