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弄虚作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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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还醉着，一点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晃晃悠悠的走了。
围观的人里面，胆小都惊呼出声，也不知道是谁报了官，官府很快派遣了官差前来。
官差本在府衙中听说有人落水本是跃跃欲试，下水救人有何难，说不定还能立个功。可一听到是永江河即刻变了脸色，没有一人自请前去。
县太爷听得是永江，也不愿搭理，这么多年来，落入永江的人多了去了，何曾还有人生还，随便指了几个官差前去瞧瞧便草草了事。
官差看了眼无波无澜的永江河面，一点也没有活人挣扎的迹象，心想人也该死了，正欲离开，却听见一阵鞭炮声响，响声发源处正是紫檀茶肆。
顾翩然涂脂抹粉，一脸浓妆，一点儿也看不出本来的面貌，穿着桃红色襦裙，风姿妖娆的站在茶肆前，手里抓着一点红布，大声招呼着，“各位相亲父老，今日小店开业，茶点免费，喜欢吃多少就吃多少，乡亲们快来捧个场赏个脸！”
这河边本来就围着许多人，那些人一听见顾翩然吆喝茶点免费，纷纷涌过来。
顾翩然把人都堵在门口，看见人多了起来，这才用力扯了手上的红布，露出崭新的招牌，清心居。
又烧了几圈鞭炮，落得满地通红，这才清人们进去。
顾翩然见那几个官差不为所动，亲自走了上去，朝着那几个官差媚笑道，“官爷怎么不进去坐坐？捧个场也好呀。”
“这边才死了人，你那鞭炮满地红的是作甚。”
顾翩然作惊吓状，不知从哪抽出一条丝绢甩了一下，“官爷呀，这小女子方才一直在楼里面，哪知道死了人呀。呸，晦气的很！”
见官差不搭话，顾翩然又道，“官爷，您就捧个场给个脸面呗，小女给您几个开间雅阁，几位爷歇歇？”
官差有些动摇了，顾翩然看在眼里，随意挽了一个官差的手臂拉了他进去，其余几个自然跟着。
送了那几个官差进雅阁，顾翩然才狠狠呸了一声，立刻换了件衣服洗了把手。
苏清坐在一旁不怀好意的笑道，“小然儿，我瞧你方才可真像青楼里的老鸨！”
顾翩然冷冷瞧了他一眼，“哼，还不是为了赚钱。我总不能赔本！二百五十两呢！”
二百五十两，一个寻常人家一辈子的开销也不过如此。
看着天色黑了，夜幕降临，顾翩然才又穿上了那件桃红色襦裙，扭着小蛮腰招呼着各桌的客人，一路走上三楼，望着平静无澜的永江河。
都说永江河闹鬼，风水不好，方圆五里都没有什么人家商铺，周围都黑漆漆的，也就清心居灯火连天的，暗黄的灯火照的那幽静的永江河，别有一番滋味。顾翩然又从三楼走下来，吹掉了很多盏油灯，永江河暗了很多。
一楼和二楼都是有窗户的，人们坐在里面可以随时看见江边风景。
突然，一楼有人尖叫起来，“啊！河！永江河！有鬼！”
随着这声尖叫，人们都纷纷乱作一团，涌出清心居，顾翩然看着那个猛然从河里升起的‘鬼’，心里暗暗笑了起来。
‘鬼’两只手还抓着两个人，它慢慢飘到河岸边，将两人放下，又缓缓从窗口进了清心居。
那两人到了岸上后，连忙跪在地上，朝着越飘越远的的‘鬼’恭恭敬敬地磕了好几个响头，大声喊道：“多谢河神大人救命之恩！多谢河神大人！”
众人四处乱窜之时也见到了这一场景，那两人说话的声音也大，人们自然听到了。
听得是河神大人，纷纷止步，有眼尖的人一眼认出了那两人便是方才落水的妇人和孩子，都惊奇不已。
落水那么久了，理当死透了呀。
这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茶肆里又传出女人的欢欣的声音，众人往里一看，只见装扮风骚的清心居老板娘手里捧着块金元宝又亲又啃，立在原地的‘鬼’磕头，“多谢河神大人！”
那‘鬼’点了点头，又从窗户飞了出去，缓缓沉入永江河中。
消息很快就在洛阳城传开了，原来永江河并不闹鬼，还有河神庇佑。妇女和孩子死而复生的消息更是一传十十传百，传的很是夸张，什么河神周围都是白光呀，漫天的飞花呀……
最为神奇的还是新开业的清心居，据那风骚的老板娘说，河神要求每日倒一杯茶一块糕点到河里，说是清心居地理位置独特，泡茶用的水用的是永江河最具灵气的水，喝了能利于修炼。而他每日会给清心居一块金元宝，作为报酬。
有人亲眼目睹，这事自然成真，清心居每日人流量爆棚，客似云来，有些人排着队等着上座，每日下来清心居门口那条长龙真乃洛阳城西的独特景色。
其实，真相很简单，一直都是苏清导演，顾翩然，小九，夫妻和刘超尘参演。
一开始人不多，就在刘超尘腰上栓了一根绳子，特意落水，小九一直在茶肆里控制绳子长短，刘超尘假装挣扎几下，小九便将他拉了上来。然后妇人落水，那也很简单，小九本就在水里候着了，妇人一落水，小九便抱着她潜到水里，顾翩然则大放鞭炮引开人们视线，特别是那几个官差，而小九趁机带了两人藏起来，等到天色黑了，人们看东西看不清楚，小九便装神弄鬼带着两人上岸……
顾翩然每日带着刘超尘早出晚归，徐夫人本念叨了几句，又看在女儿竟会做生意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放她见识。
刘超尘每日跟着顾翩然到了茶肆之后，就去找苏清上课，苏清还算称职，教导很到位，不过几天，写字好看了不说，还会念上几句诗了。
顾翩然大大的感谢了扮演河神的小九哥，悄悄塞给他十两银子，小九哥喜上眉梢，本以为是赔本生意，如今看来，这顾小姐还不算吝啬。
徐夫人生辰将至，顾晴自然是没有时间陪着妹妹疯的，整日在府里忙这布置寿宴，采买物件，忙的一个头两个大。
总算到了徐夫人做寿那日，顾翩然托了跟她一起长大的丫鬟微微去看着清心居，带着苏清和刘超尘回到了阔别五日的顾府。
踩踏进去，顾翩然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徐夫人，甜腻腻的喊了声，“娘亲！”
徐夫人柔柔一笑，“大老板可回来了？”
“翩然这几日都记挂着娘亲！几日不见娘怎的漂亮了这么多！”
徐夫人一身红色齐腰襦裙，青丝挽作高髻，髻上插了一对黄金朝天对簪，又以碧玉金步摇作衬，化檀晕妆，戴着一对溜银喜鹊耳坠子，十分贵气逼人，衬得雍容大气，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
徐夫人刮了刮翩然的鼻子，忍不住笑出声，“你瞧你姐姐忙的头都昏了，快去帮忙招呼客人。苏先生和刘小弟弟先入座吧。”
刘超尘跟着苏清多日，已经习惯在苏清身边了，也没有缠着顾翩然，只让她快些忙完了来找他便随着苏清找个位置坐下了。
顾翩然今天欢喜的很，蹦蹦跳跳的去了顾晴身边，“好姐姐！”
顾晴放下手中的单子，转头看见顾翩然，咯咯笑出声来，“掌柜的！”
两姐妹几日不见，顾翩然一见了姐姐话匣子就打开了，真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唧唧喳喳的给顾晴说了一大堆。
顾晴塞给她一张单子让她清点数目，似乎全然没在听。顾翩然也不在意，说的天花乱坠。
终于，顾翩然说完了，顾晴道，“苏先生怎么样。”
“苏先生啊，还行呀，能吃能喝。”顾翩然顿了顿，“那玉哥哥怎样。”
顾晴噗嗤一笑，“温哥哥寝食难安！你快去瞧瞧吧。”
顾翩然也好几日没见着温玉了，听得顾晴说他寝食难安心里有些着急了，放下手里的单子，急急忙忙去了温玉的竹轩。
顾晴望着自家妹子风风火火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种性子，日后怎能斗得过那人？只愿那人永远找不到翩然罢。
顾翩然到了竹轩，远远就听见咳嗽声和小九的关切。
“公子，你几天不吃药了。”
“药苦。”
“公子！”
“倒了。”
小九一脸无奈的捧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出了房门，才出来就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顾翩然。
顾翩然面带不满，夺了小九手上的汤药进了房间。
把碗放在桌面上，温玉背对着门，不知道来者是顾翩然。
“为什么不吃药！”
温玉身子一颤，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望着顾翩然。
“然然……”
顾翩然把要端到他面前，“张嘴。”
温玉薄唇蠕动了一下，终还是张开了口，顾翩然一勺一勺把药喂进他口里。
“不舒服就要吃药，都十七八的大男人了还怕苦，传出去多丢人。”顾翩然嘴上责骂着，却带了无尽的柔情。
碗见了底，顾翩然抽出一条丝绢为他擦了嘴，不经意间四目相对。
顾翩然有些呆了，尽管习惯了温玉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但每看一次，都会沦陷。
沦陷在他无穷无尽的温柔里。
顾翩然忍不住把头凑了上去，在他唇上小鸡啄米般啄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弄虚作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