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平》舒纤

1、第 1 章

　　这一日，苏枚因一些琐事心里不舒服，自己闷了半天，到底拿起电话来。电话那头是志恒，所谓的恋人未满。
　　说了半日，虽然烦恼未变，心里却是清爽了许多。
　　“志恒，你可要娶妻，不如我嫁你罢。”
　　那边梁志恒愣了半晌，方道：“心情不好时还是不要作决定的好。”
　　苏枚一笑便把电话挂了，却不知梁志恒后悔的翻江倒海，后悔没有即时答应了，苏枚向来说到做到，这会子后悔却迟了。
　　苏枚放下电话想了一会，又发短信给志恒，约他周五晚上“别处”见，便睡了，一夜无梦。

　　周五，别处。
　　梁志恒这厢早到了，他习惯在重要的事情上早到一刻钟，因知道苏枚一贯是卡着时间到，因此也并不着急。果然，离约定时间还有不到一分钟时，苏枚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立刻看见了他，也就过来了。
　　志恒拉开椅子让苏枚坐下。
　　“志恒，你还是这样，在美国那么久，竟然没有让你的‘绅士风度’少掉一点呵。”苏枚还没坐下先说话。
　　梁志恒只是笑并不说话。这人一向习惯以绅士面目出现。
　　服务生走过来，志恒让苏枚点菜，苏枚不过随意点两份菜，志恒只得凭着记忆，捡苏枚爱吃的菜点了来。
　　这才有时间互相打量。
　　一边梁志恒看见苏枚长发如瀑，穿一袭紫色长裙，上身素净简单，下面的裙摆却是纷纷扰扰，一层又一层。
　　另一边苏枚见志恒不过仍旧白衬衫黑色长裤，却愈发清俊。
　　苏枚笑出声来：“志恒，你倒真是像亦舒书里的家明。”
　　志恒只得也笑：“这句话你从初中说到现在。”
　　“有那么久了？”
　　“怎么没有。”
　　菜上来了，两人开始吃饭，一时无语。
　　苏枚突然抬起头：“你还记得周一我说的话？”
　　并不等志恒回答，苏枚自顾自说下去，“其实，我一直以为我要嫁你。”
　　志恒一愣，抓过公文包，刚要说话，又听苏枚说，“我们做了那么久邻居，大学又做同学，青梅竹马也不过如此。”
　　“苏枚……”
　　“你听我说完，”苏枚打断想要说话的志恒，“直到我从英国回来，才想清楚整件事情。对不起，让你等了我那么些年。”
　　志恒拿出一直装在包里的一只小盒子，交到苏枚手里。苏枚玩味半晌才开口：“真是好方钻，可惜，我没机会戴在手上了。”
　　“苏枚。”
　　苏枚仍然把盒子拿在手上：“志恒，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害你白等那么多年，听你在美国的同学说，这么久你甚至没有女朋友。”
　　“苏枚？”
　　苏枚默然。
　　“志恒，我并没有爱上别的什么人。我只是，突然明白你我不是对方的那杯茶。这么多年来，你一直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吧……”
　　志恒突然问：“可是吴子高？”
　　“志恒，我说过，我并没有爱上别人，更不会是子高。他待我，我待他，都如手足。”
　　“对不起。”
　　“志恒，除了你，这些年，与我关系长久的人几乎都是手足情份。留长发，穿这样的裙子，不外是因为你喜欢，否则，谁耐烦穿这么长的裙子。”苏枚挑一挑眉毛。
　　“苏枚。”
　　“志恒，我很努力的想要爱上你。”
　　“可是你究竟还是没有爱上我。”
　　苏枚把戒指套在右手无名指上，刚刚好，纤细的银质戒身，略带淡紫色的方钻恰恰配她的裙子。
　　“志恒，这么多年，你真的还是没变呢。还是紫色的。但是十九岁那年，我就穿厌了紫色。出去之前，以为我再也不能遇上比你合适的人，可是，我竟然错了呢。”
　　“你可遇上了?若有，如果能令你欢喜，我便也甘心放手。”
　　“你总是甘心放手呢。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你本来想约我出去的吧，不过后来看到子高和我在一起就放弃了是吧？”苏枚抬起头，看着梁志恒。
　　“我以为……”
　　“你以为我喜欢子高，可是你有问过我吗？你以为你很大方很成全是不是？”苏枚摇摇头，“就像你买了这戒指，也只是藏在包里，我若不说，你也不会拿出来。我若说要嫁人，你也就看我这么嫁了是不是？你甚至连争取都不争取就放弃我，叫我情何以堪？”
　　“苏枚，我只是怕你会觉得我束缚你。”
　　“所以，你甚至容忍我这些年一个接一个得换男友？你不是不知道我在英国的情况吧，”苏枚顿了顿，“你是想，我玩累了大概总会回到你身边，如果我真的爱上什么人，你也就放手对吧？我也曾经这样想呢？我以为我只是寂寞。”
　　苏枚啜了一口酒：“可是我今年在法国遇上一个男孩子。那么小的一个男孩子，只有刚刚十九岁，可是又那样漂亮，蓝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阿波罗一样的面容。那天我坐在巴黎街头画画，他跑上来，就那么，直接的，简单的说爱我。甚至没有其它一句话。可是他的眼神那么诚恳呢。”
　　“苏枚……”
　　“我不爱他呢，志恒。可是我感动。当他抱住我的时候，我看着他蓝色的眼睛，我觉得感动呢。”
　　“志恒，我们可这样爱过彼此？我终于决定回来见你，临走前跟他说分手，他竟然哭了。志恒，我们可这样爱过么？”
　　梁志恒只是默然。
　　“没有过，志恒你也知道的，不是吗？你若这样爱我，怎可能这样容忍我的所为？怎可能这样轻易就说放手？我若爱你这样深，如何会觉得寂寞?如何能一次次地和别人跳舞？何用一遍遍提醒自己要爱你？”
　　“苏枚！”
　　“志恒，我不是亦舒故事里的玫瑰，可你究竟不能做我的家明呢。这戒指，只能还你呢。”苏枚想要把戒指从手指上拿下来，却怎么都拿不下来了。
　　“苏枚，”梁志恒终于从芝华士里抬起头来，“这戒指是按着你的手指买的，除了你，也不想让别人戴，所以，不要取了。就算是我们的纪念也好。”
　　“志恒，我们去跳舞吧。”苏枚不再用力往下拿戒指，只听着舞厅里放起了音乐，便拉着梁志恒去跳舞。
　　两人便下了舞池，相拥着跳舞。男的眉目俊朗，女的清秀俏丽，任谁看来都是一对璧人呢。
　　梁志恒方心思如麻，这边听见苏枚悄声说：“这戒指，是那年我们一起去香港我看着说好看的那只罢。谢谢。”
　　Though we gonna say goodbye for the summer
　　baby I promise you this
　　I'll send you all my love
　　everyday in a letter
　　sealed with kiss
　　Yes it's gonna be a cold lonely summer
　　But I'll fill the emptiness
　　I'll send you all my dreams
　　Everyday in a letter sealed with a kiss

　　I'll see you in the sunlight
　　I'll hear your voice everywhere
　　I'll run to tenderly hold you
　　But baby you won't be there
　　I don't wanna say goodbye for the summer
　　Knowing the love we'll miss
　　Oh let us make a pledge to meet in September
　　And sealed with a kiss

　　I don't wanna say goodbye for the summer
　　Knowing the love we'll miss
　　Oh let us make a pledge to meet in September
　　And sealed with a kiss
　　sealed with kiss
　　sealed with kiss
　　sealed with kiss
　　sealed with ki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