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气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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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毕业后想过无数再次面对丁桑琦的画面，可是我的大学四年加上工作两年都没遇见过她。我以为我们再不会有交集了，可没想到我会再次和她面对面时，并且还有三个人被拉扯进这条繁华道路上。
三个人？魏梓里和项楠，还有谁？
看项楠快速穿过马路，直径往魏梓里前去。我也尽力往那赶，腿很疼，现在是真的疼。“啪——”我又听见扇耳光的声音了，我转头去看魏梓里，他的脸被项楠打了。
我愣在了马路上，说不清的滋味。
“嘀——”
车的鸣笛？
我转头看见刺眼的灯光直射我的眼睛，我忘记我还在过马路，那车冲了过来，可我脚动不了了。
要死了么？我紧紧闭上了眼睛。
我忽然想到爸爸了。
我听见紧急刹车尖锐的声音，那一瞬间感觉自己身体一轻，被人拥在怀里，倒在了马路边上。
“疼……”我本来还能走路的左脚砸到了道牙子，估计是我的两条腿都和马路牙子有仇。
“叶孜然，你是不是疯了，脚都裹成这样了还到处乱跑？！”他从地上爬起来，蹲在那儿，面色铁青地对我大吼。
好吧，那第三个人就是陆江铭。
没想到又碰见了陆江铭。一天早中晚遇到三次也就算了，中午和晚上还都在大街上出事故，都给他救下了。总监大人是不是都这么闲地到处乱逛的？
我的心脏似乎是要跳出来了，看见陆江铭的额头有点滴汗珠，看得我有些发愣。一阵疼痛袭来，我马上皱紧了眉头，咬着牙发出“嘶……”的声音。
陆江铭陆江铭把我横抱起来，似乎硬是把恼怒的语气压了下来了，不过还是没有语气地说：“我带你回医院。”
我看不清陆江铭的表情，只闻见他身上带着一些清爽气味，在雨后闻着特别干净舒心。他的手碰到我肩膀，有力地拖着我，我忽然感觉脸有些烧。
我又听见远处争吵的声音更大了，我连忙挣扎着要下来，说：“快放我下来，项楠还在那儿！”
陆江铭把我放下，我一瘸一拐地往项楠的方向走去。
“魏梓里你他妈就是个混蛋，背着叶子勾搭这个表子！”项楠的声音分贝真高，我走近，耳膜震得特别疼。
“贱人你说谁是表子？！”丁桑琦的声音更是尖锐，似乎要把我耳膜捅破了。
我走到项楠身边，抬了抬声音说：“够了，别吵了。”
“叶子，我不是让你待在原地吗？”项楠看到我的左脚，“你的左脚又怎么了，怎么都是伤？”
我笑了笑，满脸无所谓的样子：“刚才过马路不方便，差点要给车撞飞了。还好我命大躲过去了，不过膝盖给磕破了。”
我边说边用余光观察魏梓里，他看到我这幅样子，会是什么表情？
可能是因为愧对于我，魏梓里的表情有些心疼，问：“你的脚怎么包起来了？早上还好好的。”
丁桑琦见魏梓里满是关心，重重地咳了一声，魏梓里收回那表情，满脸尴尬和不自然。
我说：“魏梓里，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你也不必虚情假意了。”
我说完上前走了一步，甩给他一巴掌。心想着这一巴掌后，全部都两清了。
丁桑琦大大骂，上前要似乎要撕了我，被魏梓里给拦下了。
我把情绪强压下来，表面上云淡风轻地接着又说了一句：“分手吧。”
魏梓里把头低下来，不敢看我。
我对项楠说：“走吧。”
魏梓里终究是更加在乎丁桑琦的，我不管做什么都会输，还不如自知进退的好。
项楠不乐意了，无法置信地问我：“你就这样放过他了？”
没等我回答，丁桑琦倒是抢答了，她大声地说：“要不然还怎么样，难不成还要我和小魏分手？”
“你个小三有什么资格插嘴，人在讲话，你狗叫什么？”项楠对丁桑琦的话特别敏感，丁桑琦说一句，自己就马上要反击。
“你他妈的说谁是狗？！”丁桑琦面目狰狞，完全颠覆了我对她稍微还保有的美好印象。
项楠嘲讽地笑了笑，悠闲地说：“不然你想说你是鸡，我们也不介意啊。”
丁桑琦气得伸手要打项楠，被魏梓里给拦住了。
魏梓里对我说：“那就分手吧。”
那一瞬间我的世界静止了。
我知道他会跟我说分手的，可没想到连一点解释或者婉转的词语都不肯施舍给我，一句话就硬生生把我给扫了出去。
我觉得鼻子和眼睛有点发酸，转过身背着他们，说：“那伯父伯母那你自己说清楚吧，我妈那儿我有空也会跟她说的。”说完就迈开了步子。
本想走得潇洒点，可现实不允许，我的脚疼得不行，根本没法好好走路。我硬撑着一瘸一拐地走着，估计那背影谁看了都会觉得可怜又辛酸。眼泪堆积在眼眶，真是太丢人了。
项楠重重“啧”了一声，也不再理会他们了，小跑上来要扶我。
我冲她摆了摆手，轻声说：“不要扶我。”
我现在走路姿势已经够悲凉了，若还要人扶着走，那副模样我受不了。
“我背你吧。”清晰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
我一吓，看见陆江铭斜靠在墙边，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我刚想拒绝，可后面那两双眼睛正盯着我，惹得我背后发凉。
我改变了主意。
我冲陆江铭笑了笑，应了声：“好。”
陆江铭的嘴角微微扬起，站直了身子，迈开大长腿走到我面前，然后停下。盯着我狼狈的模样，可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见，表情自然。我定睛看他的着装，整洁有型的西服上沾上了马路上湿气的尘土，可高大挺拔、拥有非凡气质的模样一点不受影响。
陆江铭把西服外套脱了，里面是洁白的衬衫。他把外套递给项楠示意她拿着，又在项楠震惊的目光下，转过身，半蹲下来，等我爬上他的背，小心地扶住我。
“把我外套给她披上。”他淡淡地说。
项楠连忙给我披上。
陆江铭缓缓站了起来，轻笑一声，说：“没想到你外表不胖，体重还挺重。”
我没心情理会他的嘲笑，没说话。他也不在意，便不快不慢地继续走那我没走完的路，脚步稳稳的，让人心里很踏实。我们的背影似乎惹得后面某人的高跟鞋直跺地面。
等我们走出去一段路了，项楠才反应过来，小跑着跟过来。
陆江铭的背真是温暖，似乎把凉凉的秋意全部驱散光了。可我终究是心寒，眼泪不停地掉，一滴一滴掉在陆江铭的背上。
“靠着吧。”陆江铭忽然开口说。
陆江铭的肩膀很宽，让人没法抗拒地想去依靠。
我现在很累，头晕晕的，连讲话都没力气。心想着放肆一回吧，接着我把头轻靠在他的肩上。
倒是项楠，忽然恍然大悟接着就是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我们。虽然这样形容她不太好，可那真的是奸人模样。我估计她又误会什么了……
不知道魏梓里他在后面看我们，是什么表情？
现在不再去想了，我稍稍抑制了眼泪，闭上了眼睛。
困意浓浓，医院特有的气味充斥着鼻腔，我感觉眼睛很酸，就没睁眼了，微微皱了眉。
我不喜欢医院，宁愿自己去药店买药也不想去医院看病。
我更讨厌住院，爸爸出事那几天我一直昏迷，住在医院里，虽然昏迷着，却朦朦胧胧能听见母亲在哭，似乎一哭就停不下来了。
醒了后得知泥石流发生后，爸爸当场死亡，怀里紧抱着的是呼吸微弱、晕死过去的我。
妈妈在丧礼上一直流泪，也没吭声，似乎之前已经哭得声音发不出来了。
后来有一天她忽然唤我过去，淡淡地说了句：“孜然，妈妈看不见了。”
我缩了缩身体，微微颤抖，手指紧紧拽着什么。
我感觉本来移动着的身体停了停，屁股接触到什么，感觉凉凉的，身体被包裹得紧了紧，身体又腾空了，接着是被拥着的感觉。我的脑袋轻靠在温暖的地方，感觉上方有气体不轻不重地打在我的额头上，有些瘙痒。
扑面而来一股熟悉的气味，把医院的气味全部驱散了。
我感觉顺畅了很多，脑袋舒服地往暖处蹭了蹭，安心睡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气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