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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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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 24
躺在地毯上的人改躺沙发了，惺忪着睡眼眼皮耸拉着打呵欠，显然是没把自己的忠告听进去。
青年没有什么表示推开浴室的门，停顿了一下，浴室内传出花洒的水声，水珠一缕一缕滑下门上的毛玻璃，一半虚幻一半真实。
当青年头顶浴巾，趿着拖鞋缓步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仍是进门前的场景。
掌心不断揉搓还在滴水的发梢，换过的睡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还没及擦尽的水珠顺着颈项滑进了衣领。
呼……
“呐，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那是我要问的吧，”躺在沙发上的人耸动一下肩膀，直直的盯着上方习惯不露情绪的脸。由于擦拭的毛巾垂了下来，青年揉乱的刘海遮住大半的脸，“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我没有。”
“算了，我为什么会睡在地上。”
“那是你自己赖在地上，你想知道过程吗？”
“…………不用。”
事实就是：昨晚两人的脚步刚一踏到家门，佑希蹲厕所爷们儿地吐得干脆，随手找了个舒坦的地方扶着浴缸的边缘就睡了。青年自认倒霉蹲角落掏出扫帚清扫干净厕所又把醉鬼洗了个干净，期间醉的醒了半分的人还时不时折腾一下。一切结束后一看挂钟早已过了三点，原本还想倒口水喝，结果一趴茶几立刻就睡了过去。
还好休息前记得把人连拉带托弄到地毯上，不然虽然是夏天，这么躺在地板上，什么也不盖在风口睡了一晚，想不生病也难。
上方的人脚步不稳，一个趔趄，发丝遮掩下时隐时现的黑眼圈，萦绕在周身的浓浓疲倦，一眼就可以看出昨晚没睡好。
虽然从前悠太没说过什么，但在老板旁人嘴里还是理解一些关于自己酒品的问题。
因为青年莫名的躲闪而涨起的不满很快被席卷的自责和心虚给按了下去。
果断深究下去不讨巧。
“啊，肚子好饿……”
——话题转得好僵硬。
一晚上光顾着喝酒什么也不吃，回到家连酒也吐得一干二净。
这堪比刚洗过胃的肚子饿的却也真实就是了。
Chr 25
“家里没有可以吃的东西。”
这两人都很清楚，昨天正是耗尽了口粮才出门下的馆子。
10点多，早餐铺早就收了摊子，说是中饭又太早了，这会儿吃估计下午三点就饿了。
“泡面……”
说起来，自从悠太会做饭以来，基本上就没再吃过泡面了啊。
饥肠辘辘的状态之下，调料包的味道也觉得香了，佑希一只胳膊搭在勾起的膝盖上，一手拿着泡面配套的白色塑料叉，有一下没一下干巴巴地插着面饼。
青年拎着刚烧开的开水正从厨房过来，看见的就是佑希一张残念的脸，表情没什么波动，径自过去给一次性桶冲了水，用塑料叉暂把封口夹住，乳白的热气从缝隙冒了出来。
“如果你不想吃……”
挪动杯面的动作只进行到了一半，手里的东西被迅速一把拽过，背过身子，‘吸溜吸溜’夹杂着被烫到吸气的声音。
浑身郁闷的气息啊。
撑着膝盖，青年直起身，侧脸逆着光，“那么，我也要出门了。”
闻言背对的人瞬间转过身。
“不行。”
连去的地方都不问就直接否定了吗？
“我只是去上班。”
“…………”
门把扭动，大门仅仅被打开一条小缝便被外来之力按了回去。
背后伸出来的的手，死死按在了大门上，过度用力指甲也泛了白。身后急促的呼吸连带胸口起起伏伏。
“这是我的决定。”
手覆上佑希紧按大门的手，掌心触到细细的颤抖，连带着颤动，因为过度恐惧而变得神经质，仿佛被自己的手吸去了力气，佑希的手很轻易被拂掉。
门把再度旋转，青年踏上屋外的水泥地，有刹那的不真实。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
渐行渐远的身影一滞，脚步不禁停了几秒，但也仅仅只是几秒，阖上眼青年再度抬起腿。
青年声音不大，传达到佑希耳里却异常清楚。
“我会回来，因为这里是我的家。”
片刻的愣神，青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
刺眼的白光，走廊的尽头。
卸去全身的力气，佑希跌坐在地上。
心脏没有预料彻骨的疼痛。
是因为他的话。
还是仅仅因为视线没有捕捉到他消失的瞬间呢。
“呵…………”
缓缓地，仰面倒在了地板，佑希的胳膊遮住了眼睛。
刺眼的白光消失了，只剩冰冷的黑暗，像黑洞一般，让人不觉生寒，却同时也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呵呵…………”
没有人听见啊。
因为没有人会听见，才可以肆无忌惮地放纵。
正因为没有人听见，所以才不会被告知，你的笑声是如此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