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二章】混乱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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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好朋友啊！”
很小的时候，安妮罗杰曾经对他们这样说。
金发和红发的孩子，在算不得好的环境下，在布满着窥伺目光的奥丁城堡度过他们的童年，他们一同学习，一同玩乐，手握着手郑重地发誓要救出被迫深陷于皇室的少女。
莱茵哈特甚至无法做到完全地信任米达麦亚和缪拉，但他信任吉尔菲艾斯。齐格飞吉尔菲艾斯。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将红发少年视作自己的半身，熟悉到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常常忘记对方也有着自己的想法。甚至随着心智的增长，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对之有所提防。
如果他失去了自己的挚友、自己的半身呢？
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然而它却血淋淋地在一个突兀的时间和不合适的地点，就这样冰冷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导致一向冷静的莱茵哈特变得不知所措，他跪坐在地上面对着红发友人生死不明的躯体，只觉得脑中一片乱响，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梦境一样，模糊而失真。他甚至看不到布朗胥百克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冲他第二次举起了魔杖，或者他看见了，却下意识地当作看不见。
他是被另一个念诵咒语的声音惊醒的。
太令人惊讶了，这声音来自于杨威利。
杨的大多数攻击咒语一向没什么准头，但他的防御咒水平顶尖，值得庆幸。
布朗胥百克的死咒被他挡住。莱茵哈特猛地抬起头，眼里全是戾气。他想都不想地甩出魔杖，直接就是一道绿光。
但他的还击也被同一个人挡住。
杨威利突然目睹了这一场意想不到的混乱，但此刻他眼眸中是全然的镇静。
“梅尔卡兹等教师马上就到。”他先转向那几个贵族巫师，只轻飘飘地抛出这么一句话。对方权衡局势，然后飞快退走。
“除你武器。”杨连头都没回，魔杖一转，把莱茵哈特又举起的魔杖击落在地。“清醒点，现在不能杀。”
莱茵哈特没有反驳也没有试着捡回武器，他只是茫然地看着怀中红发的好友，颓然跌坐回去。
杨威利叹了口气。
“我刚刚是诓他们的。。。。。。但是教师们应当会赶来。”他心念电转之间将前因后果猜了个大概，“圣芒戈的医师医术高超，他。。。。。。吉尔菲艾斯先生应该。。。。。。”
他挠了挠头，注视着没有任何回应的金发少年。
“他会没事的。”
“。。。。。。我希望。”
本杰明坐在长桌的角落。
爱丽丝的追悼会和争霸赛的总结会。礼堂里弥漫着压抑。
他忽然宁愿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个女孩。
他想起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鲜活而生动。
梅尔卡兹将她的死和吉尔菲艾斯的重伤归结到心怀不轨的激进分子头上，但在座的有一半心如明镜。
吉尔菲艾斯的运气真的很好。他没有死。
大战来临前的阴翳。掩饰在虚假之上的和平。
“明智的决定。”奥贝斯坦淡淡地赞同，“把公开事实的真相，作为向旧帝国开战的第一步，既能够获得道义上的支持，也能够趁机摘指一些人从而挑起帝国高层的内讧，不失为一步好棋。”他肩上的猫幽幽地和了一声。
“要开始了。”缪拉靠在窗边，目光散漫而没有焦点。毕典菲尔特笑得没心没肺。吉尔菲艾斯还没有醒，莱茵哈特坐在他的病床边。这群人正聚集在圣芒戈的某个布置相当高级的病房里，看似在进行一些关于天下大势的高深谈话，实际意义上是在各自发呆或者扯淡。敢于在莱茵哈特面前这么放松，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但是，在得知吉尔菲艾斯被成功从生死边缘抢回的事情后，莱因哈特一个人想了很久，最后把他们一起找来，进行了一番长长的谈话，非常含蓄和别扭地表示“以前我的处事方式有点错误不过我痛定思痛好好反省然后决定以后一定将你们当成不需要提防而是可以交托生死的朋友”这个意思以后。。。。。。
啊，这群家伙一下子就从假严肃状态里放开了，然后彻底地展露出了损友的本质。说老实话，罗严克拉姆殿下在感到前所未有的高兴的同时，也怀着一丝微妙的后悔。
吉尔菲艾斯醒来的同一天，安妮罗杰被莱茵哈特安排着离开了奥丁城堡，在多年以后恢复了自由身，居住在罗严克拉姆府上。她和记忆里一样漂亮，甚至比记忆中还要美丽。莱茵哈特拥抱着她，笑意吟吟道：“姐姐，我快要比你高了哟。”
安妮罗杰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掉落下来。
莱茵哈特说：“你看，傍于我身有可信的友人，有忠诚的部下，有强大的魔法，我已经是拥有无限的前路，可以做你的荫蔽的人了。”
“过去的债，我会向鲁道夫王朝，一分不少地讨回来。”
“混乱要开始了哟。”
杨威利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心不在焉道。
先寇布一心一意折磨杨那只猫头鹰，随口道：“罗严克拉姆那小子还蛮有两手。大概半年之内，帝国就会易主吧？”
“不。”杨摇了摇手指，懒洋洋地笑了起来。“经过了这件事，他的心性和实力会更上一个台阶。就帝国那帮家伙而言，实际权力的转移，大概这个暑假就可以完成了。到时候会引发的，可是整个巫师世界的翻转啊。”
“杨，你之前的表现是不是有点太引人注目了？”菲列特利加有点忧心，“特留尼西特之流，在关键的时候，说不定会把你也拖下水去。”
“那就随他们好了。”杨毫不在意地把手中的书扣到脸上，声音被蒙得有些发闷。“还是。。。。。。”
“还是先抓紧最后一个安宁的暑假吧！学长一定会这么说！”亚典波罗大笑起来。
-第五学年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二章】混乱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