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同人 传说》柳檀风

14、【第十三章】计划

　　所有听到这八个字的人，脸上的表情都极为精彩。
　　疯了，这回是真疯了。

　　卡介伦在听杨说起这件事时直接跳了起来，把不远处的人全都吓了一跳。拉文克劳的级长把对面的人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番，然后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做事不计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可恨对方还是一脸的风轻云淡。“若我不应下，校长就会立刻换人，也许还加上部长。而我答应了，就还有一段时间拖延。就算失败了，结果也只不过同上。更不提若是成功，那就皆大欢喜。”
　　“那你究竟有什么妙计？魔法部只给你一年时间，明显是在刁难啊！”
　　“首先，必须了解伊谢尔伦大致的防御魔法。”杨端起茶杯，“这就得劳烦菲列特利加了。”

　　虽然魔法部暂时封锁了关于艾尔法西尔和这场赌局的消息，但杨并没有对亲近的人隐瞒的意思。
　　“兵不血刃，”先寇布啧啧道，“真没想到你居然连这种词都敢往外抛。”
　　亚典波罗的反应与卡介伦相同，明确地表示了极大的担心，但同样也对杨有着充分的信心。杨对此的回答是一个苦笑的表情，“不要太相信我啊！”
　　“别忘了艾尔法西尔解围的计划！”亚典波罗一脸崇拜地看他，“学长简直快要比拟英雄一般的人物了！”
　　“别把他吹得太高，魔法界的战争中，种种因素比麻瓜界要复杂得多。”菲列特利加嘴上虽这么说，一双盈盈的大眼睛却还是充满关切地看着杨。“阁下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当然。”杨也看着她，“要实行我心中所想的，首先就要了解伊谢尔伦平时的防御。我向魔法部那里要来了伊谢尔伦平日里拍摄的照片，呃，有六万多张。要找出其中的细微变化，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菲列特利加你才有如此超凡的记忆力了。别太着急，”他急忙补充，“你可以慢慢看，还有一年呢。”
　　先寇布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深情对视”的两个粗神经的家伙，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虽然嘴上说着“别太着急”，但杨心里比谁都明白时间紧张。菲列特利加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她以女性特有的细腻，将一年四季照片中所有的变化细节都一一写下，几乎写满了一卷羊皮纸。其中尤其有六张，被作了“前后矛盾”“重点关注”的标注。杨拿到这一份资料后视若珍宝，反复看了三个晚上，直看到能够背下来为止。这期间他把所有多余的时间都用在泡图书馆上，每天都在闭馆时被赶出来。有时常常不吃午饭，由先寇布或亚典波罗帮他偷偷带瓶南瓜汁和几个面包出来。
　　梅尔卡兹自从知道了那个疯狂的承诺，震惊之余也注视着杨的一举一动。杨看的书全部都是关于各种晦暗难懂的古魔法，以防御类型为重。他就好像一个全力发动的人形机械，在大脑里将一切组合重整，剥落解析，找出真实的面目，然后将之粉碎。
　　杨在看书思考的时候，手边总放着一杯红茶，不论冷热。他习惯性地拿起杯子，然后记起好像已经喝完，又要添了。大脑的思维尚未反应过来，手就习惯性地将杯沿送到唇边，并且惊讶地发现杯中不知何时又加满了温度适中的茶水。杨后知后觉地把头抬起来，意识到有人坐在对面。
　　在重重书架的暗影里，确实坐着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姿态很是随意。即使是在阴影之中，也有着令人窒息的气场和外貌，略长的金色头发垂在肩上，冰蓝色的眼瞳好像锋锐凌厉的幽火。
　　杨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他。“罗严克拉姆？”
　　“我坐在这里将近一个小时了。”对方优雅地坐直身体，“可以叫我莱茵哈特。”
　　没有主语。命令式的语气。
　　“那么，阁下有何贵干？”
　　“不要误会，仅是好奇罢了。”莱茵哈特若有所思地看着杨手中的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最喜欢看历史书。而且目前的任何一门科目，”他用形状完美的下巴遥遥点了点那本书的书脊——印着掉色的金字“论古代防御魔法”，“都不涉及到如此高深的知识。”
　　“突然感兴趣而已。”杨感觉有点受到惊吓。明明存在感一般，为什么会招来这煞星的注意？
　　“感兴趣。”年轻的贵族眯起眼睛，瞳孔暗了下来，“就如此地废寝忘食？尽管你每天不停地更换地点——有时还到图书馆外的其他房间——但自从连续两天撞见后，奥贝斯坦就一直在留意了。我又拜托吉尔菲艾斯趁管理员被支出去的时候查了查你的借书记录，隐藏得很好，但仍然有点破绽。”
　　杨：“”
　　尽管他能想到借书记录这一层，也总是将一两本相关的书夹在一大堆学术书籍中借出来，借书的频率更是控制得相当正常，但是他实在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会对他看什么书表现出这么强烈的兴趣。本就是以防万一的举措，这万分之一居然真的发生了，还是个智商同样爆表的主。
　　“那么来分析一下吧。去年我看见校长带着你，去校长室的方向，表情很是凝重。而那不久之前有什么使校长注目的大事件呢？唯一的就是艾尔法西尔。那么是否可以假设你与艾尔法西尔也有关联呢？”莱茵哈特满意地在杨漆黑的瞳仁里看见一丝转瞬即逝的惊愕。“而第二年，你开始拼命查找关于防御魔法的资料。除了要面对有着未知且强大的防御，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一个四年级学生，为什么要面对这种东西？因为他不是自愿的。什么人会去强迫他呢？
　　“出身麻瓜的人，一般都依附于同盟。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了。同盟那帮主战派的白痴逼你去面对的，”他忍不住笑起来，“该不会是伊谢尔伦吧？”
　　然后他笑容一敛。
　　“艾尔法西尔，是你干的吗？”
　　杨没有承认。十四岁的杨，比起已经在帝国的虚伪名利中见识过一番的莱茵哈特，还稍微欠缺一点成熟。
　　“反正，只要在今年看见帝国有什么要塞之类的被进攻了，我的推断就会被验证了，不是吗？”
　　对方撂下这句话，转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