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四十一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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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陌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下了车，和林越臣一起走进了礼堂。因为是假日，整个学校都空空的，没几个人，礼堂里就更没什么人了。
莫陌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这里的每一排座椅，像是走过曾经她单纯却又炽热的青春年少。
“啊啊，text。”林越臣不知什么时候站上了舞台，对着一个麦克风一本正经地试音。莫陌站在台下看着，只觉得好笑。
林越臣挑眉，对着话筒对莫陌说：“怎么感觉这种行为充满了傻气？”
莫陌在台下勾起唇角，使劲儿点了点头。
林越臣：“so，你当初是怎么想到这么傻气的告白方式的？”
莫陌：“……”这个人，嘴还真是欠。
“莫陌。”就在莫陌还在撇过脸吐槽时，林越臣突然正经起来，“有件事，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不过，经过我的再三思考，还是告诉你吧。这次去出差，我好想你。”
对于这种开场，莫陌可真是没想到，歪着脑袋等着林越臣接下来的话。
“明明每天都有安排好的行程，却还是忍不住想你，忍不住想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想你每天在做什么。”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相思病？”
听着林越臣的话，莫陌也开始认真起来。
“莫陌，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只是你，无关身份。”
林越臣说。
似乎是听到“爱”这个字，让莫陌动容，原本满含揶揄的眼睛此刻却有些湿润。匆忙低下头，想要隐藏自己的情绪，却没注意林越臣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有一滴泪恰好滴在了林越臣的手上。
伸手拂去莫陌脸上的泪水，嗓音轻柔，“以后，在我面前，你不用隐藏，讨厌谁不用假装善良，难过也不用忍着……”
不管你的过去里有谁，经历了怎样的事情，都不重要。但是你的现在，还有未来，有我。我会看着你，把你看在我身边，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即使陆家不在乎你，有我在乎你就足够了。
让我们在最初的地方重新来过。
莫陌已经太久没有感动到了，对于这样突然而来的情绪竟不知如何处理，好半天才吸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开口：“林越臣，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爱我。
不知是不是因为听过林越臣的告白，莫陌多少有点安慰，不再像前两天那样沉闷，又打算接新的工作，生活似乎又重新步入正轨。
林越臣还有工作，并不能那样一直陪着她，看她好转，请了陈伯过来照顾，自己去了公司上班。
可是工作到了一半，却突然接到秦伯的电话，电话的中心思想就是：莫陌，不见了。
林越臣匆忙扔下批阅到一半的文件，一路飞车回到莫陌的房子。
秦伯已经焦急的站在门口等着，看到林越臣就赶紧迎上前一股脑儿地把情况告诉了林越臣：“莫小姐跟我说，她想吃我做的焖鸡了，我想着莫小姐难得有想吃的，就去买了，可等我回来，莫小姐人已经不在了。”
林越臣粗鲁地松了松领带，似乎是想要把对于莫陌不告而别的愤怒都撒到领带上。秦伯报告完就赶紧靠边站着，努力降低存在感，以免被怒火波及。
林越臣皱着眉细细的查看了一下屋子，除了几身换洗的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有少，甚至连所有的
证件都在。
连证件都没带，林越臣想她能去的，大概只有一个地方——木家本宅，木骁那儿。
可是等林越臣匆忙驱车赶到木宅，却被告知木骁正在和下属谈论公事，至于莫陌，那是连影子都没见着。
木骁没有骗他的必要，林越臣不免有些气馁，本打算离开，却被身后听到消息赶来的木骁叫住：“林总可否有空跟我去个地方，我知道一个地方，莫陌一定会去。”
这样的理由，林越臣当然有空。
木骁没有带司机，也没有带任何手下，亲自开车。到了目的地，林越臣挑眉，不理解的看了一眼木骁，因为他们到的是…一片墓地。
木骁没有解释，此刻林越臣也没多嘴问，林越臣相信来这里必然有他的理由。
这个墓园建在半山坡上，此刻已接近傍晚，更是人烟稀少。两个人沿着墓园的阶梯，一阶一阶爬到了山顶。
山顶只有一座墓，孤孤单单地立在那。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漂亮到过分的男孩子，即使是黑白的照片，挑起的眉眼也能轻易地让人为之笑容惊艳。
墓的前方，放了一束还带着露水的百合，显然，有人不久之前来过了。
木骁说：“应该是莫陌来过。不然也不会有其他的人来看他。”可是，他们上山的路上，并没有看见其他人，看来，莫陌是来过，但他们，错过了。
可是，照片上的男孩是谁？为什么莫陌离开之前要来看他？林越臣不解。正暗自思考着，无意间却发现旁边的木骁神色有点不太对劲儿。
木骁注视着照片上的人，眼神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深深的情意，缓缓地伸出手像是想要触摸照片上的人……落日的余晖洒下来，为一切镀上了金色，却并不觉得温暖，反而添了一份孤单落寞……
良久，木骁像是才记起旁边有人一般，喃喃开口：“莫陌有跟你提起过吗，阿远？”
林越臣记得莫陌提过，她的摄影就是跟一个叫阿远的朋友学的，但是，阿远的故事显然不止这一点。林越臣抿抿唇，用沉默来否认了。
木骁似乎已经陷入了回忆，“他是我，真正的，爱人……”
虽然刚刚看见木骁的神色有异样，他就有怀疑，可听见木骁亲口承认，林越臣还是有点诧异。
“八年前，阿远已经跟着我了，突然有一天，他跑来求我，让我救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就是莫陌。他说莫陌曾经帮过他，能不能帮帮她，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因为阿远，我去了解了一下。那时莫陌的父亲因为高利贷欠了黑仔很多钱，被黑仔用乱棍活活打死，黑仔还把莫陌抓了，让她…肉偿。”
黑仔，就是‘归思’的前主人。
“莫陌，清白人家的女孩子，怎么接受的了？当天晚上，就拿刀片割了手腕，据说血染红了整个浴缸。却还是，没死成，被发现救了回来。救回来之后因为没有求生等我欲望也不好好配合治疗，每天不吃不喝，她这样的态度黑仔当然不会让她好过，大伤小伤一直不断。”
木骁转过头看了一眼林越臣，才又接着说：“那样脆弱的人，救来又有何用？”
寥寥几语却说得林越臣心颤，所以她右手的玫瑰纹饰下的凸起是自杀的疤痕，那日‘归思’里的第一个夜晚，微弱的颤抖是因为胆怯。而自己，居然，忽视了。
木骁看着林越臣，神情了然，接着说：“因为我没答应，阿远没办法，只能每天偷偷去跑去看她。也不知道他怎么开导的莫陌，莫陌竟然开始配合治疗，虽然不积极，但至少不反抗了。呵，他总是有办法……”
提起爱人，木骁的脸上浮现了难得的温柔。
“因为她的配合，让黑仔很满意，慢慢地也放松了对她的看守。有一天晚上，我无意间看见莫陌往一杯喝的里面放了东西，看样子是要端给黑仔。我想，她还是太天真了，怎么可能得手，就算侥幸得手了她也活不了了？没想到，她犹豫再三，却又把那杯酒换了。”
“在那样的仇恨面前，她还是保持了理智，懂得伺机而动。那个时候，我才打算帮她一把。”
“但是我的帮忙，是有条件的。我让她扮演我的情人，阿远是我的软肋，我不能让他暴露在别人面前，我一直在物色这样的人选。”
“她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她说，为了阿远，她愿意。但她有一个条件，她要杀了黑仔。所以，待我的时机成熟，她第一个任务就是杀了黑仔。”
林越臣第一次为自己当初自以为是的保护感到后悔，如果，当初他还留在她身边，她是不是至少不会遭遇这些？
“莫陌很尽职，明面上跟我亲密，私底下却没有半分逾矩，反而是一个很好的手下。一直这样也很好，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一次斗争中她被抓住成为人质，她那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却不知阿远从哪个角落跑了出来，替她挡了子弹。”
那段回忆，对于木骁来讲，应该也相当痛苦，讲到这，这个严肃自律的男人声音居然有了一丝哽咽。
“我把莫陌带在身边，本来就是为……可是，阿远还是用他的命换了莫陌的命。所以，当时我几乎失去了理智，一气之下让莫陌离开了木家。”
曾经被捧在手心的女孩子，有一天她的存在只是为了保全另一个人的安全。林越臣攥紧了身侧的手，幸好，你还活着。
木骁闭了闭眼，“现在想来，我也很自私……”转过身，面对着林越臣，已经恢复了平静，“找到她，好好对她。”
“她看着冷漠，其实只要别人对她一点好，她就会掏心掏肺的。要不然，有哪个人会傻到明明知道真相，还自愿做枪靶。”
这段往事，大概就是那段他一直查不出来的空白，就是莫陌隐藏的最深的心结。
林越臣听完，找回莫陌的心更加急切了，他需要告诉她，以后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可惜，林越臣几乎把整个C城都翻了一遍，甚至包括任何和阿远有关的地方，却没有任何消息。莫陌真的销声匿迹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四十一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