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续续

14、疼爱

　　王嫂把外敷的药给沈墨抹上，又把口服的药递给她，沈墨看了一眼，起身上楼不顾王嫂和舒琳菲的叫唤，走进房间，安静的躺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沈墨看了一眼屏幕上闪动的名字，眼泪刷地就掉下来，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沈墨擦掉两颊的泪水，接起电话，让声音听起来尽量轻快“喂，爷爷”
　　“墨墨啊，在干吗啊，有没有想我啊？”沈汉承乐呵呵的说着，听到这丫头的声音他就高兴。
　　“恩，有”沈墨喉咙似有鱼刺梗着，口咬被角，声音有点沙哑
　　“唔，怎么了，声音怎么怪怪的，感冒不是好了吗？”
　　“恩，只是在睡觉，被爷爷吵醒了，心情不好而已”沈墨有些撒娇的说道
　　“是这样啊，那行，你睡吧，不吵你了，爷爷也要睡了，拜拜”
　　“晚安爷爷，拜拜”说完沈墨一脸埋进被子，被子里传出一阵阵的啜泣声，而后慢慢消失……
　　而另一头，沈汉承挂上手机，冷着一张脸，满脸严肃
　　“爸，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跟墨丫头通完电话就这副表情”一身军装的卫仲宇看着沈汉承
　　“这丫头声音听上去不对，有事，肯定有事”沈汉承断定
　　“爸，这能有什么事啊，肯定是您多心了，再说那丫头也没人敢欺负她啊”一旁的卫仲宇有些好笑，有老爷子保驾护航，谁敢欺负那丫头啊
　　“你懂什么，我是侦察兵出身，有没有状况我比你清楚。”沈汉承训斥道，如鹰的眼神一闪而过
　　卫仲宇不禁好笑，老爷子这一生没别的爱好，就只爱逗着宠着他的宝贝孙女，自己教训可以，别人说一句都不行。自己戎马一生对亲人对部下一向严厉，唯独对着墨丫头简直是宠上天了，若说这个世界上有能改变老爷子决定的人那就非沈墨莫属，只好道“恩，好好好，您说得对，不过您这不是快到A市了吗，马上就能见到她了，您怕什么啊”
　　这沈老爷子一听自己的儿子要来A市，就要一起说是来A市看看，可明眼人都明白他是来看他的墨丫头而已，还嘴硬。
　　“说的也是，我休息会，等下直接送我到沈涛那，我不去那酒店，明晃晃的，我难受”
　　“是”

　　午夜一点多，一辆挂军牌的奥迪驶进骊山别墅区，那军牌甚至让人不敢阻拦，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王嫂听到门铃声，忙起身到门口开门一看是卫仲宇的车立刻打开铁门，看到下车的沈汉承和卫仲宇，呆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赶在这一天，得！看来今晚是别睡了。
　　“老爷子，你们怎么来了？”
　　“这仲宇刚好要来A市，我闲着没事就跟来了，走，进去吧”
　　“爸，不了，我去部队就行了，这……”
　　“这什么这，这么晚了，你不累啊，再说又不是没处住，进来，你弟弟家有什么好客气的，明天再走不迟”沈汉承的语气明显就是不允许他人拒绝
　　卫仲宇吩咐了警卫员明天来接他就跟沈汉承走进客厅，老爷子眼尖看到茶几上的药和几张挂号单，拿起一看，眉毛一紧，眼神凌厉，“这是怎么回事，墨墨怎么会去做脑部CT？还是脑部震荡”看着王嫂低头，大喝，“还不快说！”
　　卫仲宇接过沈汉承手中的几张纸，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爸，你先别急，先坐下，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我等不了，我先上楼看看”说完急冲冲的上楼
　　卫宇忙对王嫂说，“赶快叫醒沈涛”等下怕是暴风雨要来了
　　沈汉承到沈墨的房间门口又放缓脚步，打开房门，见床头柜的台灯还亮着，走到床边，看沈墨整个脑袋都在被子里，不禁好笑，慢慢掀开露出沈墨的整个头部，看着沈墨红肿的脸和脸上未干的泪渍，心疼的紧，摸摸沈墨的头发，轻轻起身离开关上房门。

　　一下楼看到沈涛、舒琳菲已经在客厅里坐着，沉着脸，厉声问道“都在这了哈，很好！谁打的？究竟是谁打的？”见沈涛夫妇没回答又问“我再问一遍你们谁打了墨墨？”
　　卫仲宇一听惊讶，沈墨被打了，这，这怎么可能，忙说“爸，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事情还没查清楚，现在就……”
　　“你说呢？那五个手指印还在脸上呢，我还能糊涂到连耳光都看不出来啊，我还能冤枉了他们，沈涛是不是你打的？”
　　沈涛也是一脸懊悔，顿了一下说道，“是”
　　“你，你这个孽子啊，你，我打死你”沈老爷子拿起手拐就要朝沈涛打去，一旁的卫仲宇忙起身拉住了他
　　“爸，有话好好说，干嘛一见面就动手，你也不看看时间，这大半夜的，再说这事情还没弄清楚，等清楚了在动手不迟”
　　“弄清楚什么，事实就在眼前，你没看到墨丫头那脸肿的，还有”沈汉承抖了抖手中的医院挂号单，眼眶泛红“还有这些，沈涛，我告诉你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别说打她，连骂我都舍不得骂，你竟然敢动手了，你敢动手了，你哪是打她啊，你这是在打我！”
　　沈汉承喘着气继续说道“好，好我听你说，你究竟为了什么打她，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要你这样对她”
　　卫仲宇顺势把沈老爷子扶着坐在沙发上，拿了杯水给沈汉承，沈汉承用力甩开“我不喝，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饶不了你。别说墨墨不会犯什么错，就是犯了，就是把天给捅了，那也有我顶着，谁都不能欺负了她”
　　“好好好，爸，你说的都对，我也不相信小墨会去闯什么大祸。涛子，说吧，究竟是为了什么。不然琳菲你说，不要让爸着急，爸的心脏不好，别刺激他。”卫仲宇看着沈涛夫妻严肃说道，这两夫妻是干什么，平时闹闹就算了，这次都动上沈墨了，真不让人省心。
　　“爸，大哥，我那时也是正在气头上，也不知怎么的手就，手就……我……”
　　“不知怎么的，我看就该把你的手给砍了”沈汉承站起身，往一楼的书房走去，喝道“沈涛，你给我进来。”
　　见沈汉承与沈涛进了书房，卫仲宇看着舒琳菲，“琳菲，你说是为了什么事，小墨真闯大祸了？那你们也不能这样对她，这孩子还小，如有什么不是口头教育一下就行了，怎么可以动手，打伤了怎么办，还是女孩子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舒琳菲啜泣，低头好一会，才说道“我刚从米兰回来就这样了，问小墨她又不说”
　　卫仲宇又问王嫂，王嫂总算支支吾吾把事情说出来了。卫仲宇听后拍了一下沙发，说道“这叫什么事，为了那种不正经的人，来糟蹋自己女儿，刚才就不应该拦着爸，就该打”
　　转而叹了一口气，“琳菲啊，不是我说你们，当初你们从C市接走小墨的时候，我就不同意，你们哪里有一个父母的样子，一点都不靠谱，接走后老爷子一直就记挂着这丫头，你们工作忙忽略她就算了，但也不能伤害她，工作再重要有孩子重要吗。看到墨丫头这样还不如把她接回C市，你们就算不顾及墨丫头也要顾及一下爸，小墨从小由他带大，他对小墨是疼到骨子里，你们让爸怎么受得了。”

　　沈汉承走进书房，坐进沙发，看了跟来的沈涛“你，给我跪下”
　　“爸，我”
　　“我叫你跪下，没听到”看到沈涛跪下，沈汉承说道“涛子，你老实告诉我，是什么事，是不是因为那个戏子”
　　沈涛看着沈汉承“爸，你怎么，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是吗？你报纸都上头条了，A市我没人吗？我会不知道？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再说墨墨这孩子虽说有些小任性，但在大事面前绝不会迷糊，她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清楚，若不是你们太过分，她绝不会这样。”
　　“爸，我……”
　　沈汉承叹了口气，“墨墨没被你们接走时，我就想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要是我不在了她该怎么办，所以我把她送到你们身边，我琢磨着要是墨墨能和你们开心生活，那我死也安心了。”
　　见沈涛不语，又说道“而你们又对她做了什么，沈涛，我跟你说我老沈家就这么一个孩子，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从小我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就怕她受委屈。沈家的一切都将是她的，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是应该被疼爱的，而你这么对她，你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奶奶，你母亲临走时是怎么交代你的，你又怎么对得起我当初把她交给你们时的心。我跟你说这次我非带墨墨回C市不可，免得待在这里受罪，我沈汉承的孙女就应该是公主，谁都应该宠着，你给我跪在这好好反省”说完走出书房，要打开门的时候又留下一句，“你们对不起这孩子知道吗？”
　　舒琳菲和卫仲宇看沈汉承走到一楼的房间，便走进书房见沈涛还在跪着，便要拉起他，无奈沈涛无动于衷，就一直跪着。
　　“涛子，别忘了你有妻子有女儿，孰轻孰重应当分清，如果你们真觉得小墨你们照顾不了，那我就带她回C市，我想爸应该不会有意见”说完走出书房，留下沈涛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