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续续

130、雪之殇

　　言卿终究没能熬过那个冬天，那一年沈墨看着窗外飘过的雪花，这是B市的第一场雪。沈墨拿刀削苹果，在看到外面的漫天飞雪时，停了下来。眼角轻扬，嘴角微微勾起，想起那年言卿背着她在雪地里走的情景了，历历在目，耳边还回荡着那时的笑声。
　　手一顿，沈墨回神转身，看着搭在自己手上的手，有错愕但更多的是惊喜，“醒了，睡得好吗？”虽然知道不会有回答，但沈墨还是微笑着看着他，似乎期待他的说话
　　“好”
　　沈墨手上的苹果和水果刀掉落在地，他说话了，他终于说话了。沈墨难以置信，看着言卿激动难以溢于言表，但看看言卿脸上的红润，突然意识到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依旧笑容满面。
　　“下雪了，我想下去走走”言卿轻语
　　“好”沈墨满口答应，拿出一件大衣帮言卿裹好，又俯身给他穿好鞋，然后站起身，“恩，好了，不错，挺帅的”看看言卿想到什么，拿起一旁的围巾给言卿围上，“啧啧，这就更不错了，走吧”沈墨把自己的手伸给言卿
　　言卿诧异了一秒，也仅一秒便微笑着拉过沈墨的手，十指交握，缓缓走出病房……

　　言致和夫妇和沈涛夫妇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却看到他们前面的沈墨和言卿，心中一惊。苏静云想追过去，“那是小卿！小卿醒了，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舒琳菲却拉过她，冲着她摇摇头。医生明明说过言卿不会醒了，但现在他却醒了，还下地，这说明什么大家都清楚。
　　沈涛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叹气。女儿不可能不知道，言卿这是弥留了
　　“最后的时间留给他们吧”言致和哑着嗓子说道
　　……

　　“言卿，看到没有，下雪了，白花花的”沈墨挣脱言卿的手，跑着
　　言卿看着沈墨开心的样子，嘴角越扯越大，看到沈墨奔向自己抱住自己时，含笑说道，“恩，看到了，很漂亮”言卿定定看着沈墨，一眨不眨，好像怕眼前的身影消失一般
　　沈墨嘟嘴，“很漂亮？是雪还是人呐？”
　　言卿扑哧一声笑出来，“当然是雪”
　　沈墨睨了言卿一眼，“切！”
　　言卿抿嘴一笑，伸手揽着沈墨的双肩，眼神坚定充满真挚，“但却不及你一分”，他的墨墨是世上最美的，在他眼中永远都是。看到沈墨开心满足的漾开笑容，言卿低头抵着沈墨的额头，“墨墨，我爱你！”这不是我第一次说，却是在你清醒的时候第一次说，尽管我在心里已经无数次向你说过这句话，但我却很懊悔，到现在才亲口对你说。
　　沈墨忽的抬起头看着言卿，雪落在言卿的睫毛上，但他却不曾眨眼，彼此对视，沈墨调皮的眨一下眼睛，“就这样？”言卿，我知道，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
　　“那这样如何？”不给沈墨回答的机会，言卿低头俯身噙住沈墨的红唇，轻吻着……
　　沈墨启唇，浅浅呼吸着，突然沈墨收紧在言卿腰际的手，那是，不会错，那是泪，言卿的泪，热热的，烫烫的
　　墨墨，我的墨墨，我该如何告诉你，我有多舍不得你，我有多想陪在你身边，我有多痛恨自己这么爱你。
　　沈墨尝到苦涩，也尝到甜蜜，言卿，这一刻我好幸福，知道你是爱我的，你知道我等这一句等多久了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那是多不舍得，是有多无奈，是有多爱。

　　身体滑落，温存尽失，暖意殆尽
　　“言卿，言卿……”
　　言卿笑笑，“墨墨，我累了”言卿整个身体靠在沈墨身上
　　“那你再陪我一会，就一会，我还没看够”
　　沈墨扶着言卿，就地坐在医院大门口的台阶上
　　远处的苏静云捂住嘴，看着两个孩子低声哭着，舒琳菲眼眶红着埋进沈涛的肩膀，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的女儿，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这两个孩子……
　　言卿喘着气，“墨墨，我想和你看雪，就像现在这样，一直”
　　“我们一直都在看着，不是吗？”
　　“我很累，想休息，我想听你唱歌”
　　“好”沈墨看到言卿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眼睛眯上，缓缓的开口：
　　As I sit here all quiet 我静静地坐在这里
　　Wonder why we're apart 想理清我们分手的原因
　　And the noise from the city来自城市的喧闹
　　Cuts a hole thru the dark 却刺破了黑暗
　　As the nighttime is falling 当夜幕降临
　　And the day flies away 白日隐去
　　Can you hear me I'm calling 你是否能听见我正在呼唤

　　突然抚在自己手上的手，滑落下来，左右摆动着……沈墨一顿，却没有停下，一颗泪滴入雪中，声音开始颤抖

　　Can you hear me, I say你是否能听见我说的话
　　That I would cross every river 我愿意渡过每一条河流
　　I would sail every sea 我愿意航行于每一片海域
　　I would climb every mountain 我会翻越每一座山脉
　　If it could bring you back to me 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
　　I would part every ocean 我会穿越每一个大洋
　　I would catch every star 我会捕获每一颗星星
　　I would cross every river 我会渡过每一条河流
　　To be right where you are 只为能够找到你
　　Baby lower your shoulder亲爱的，卸下你的重担
　　And relax for a while 停下来休息一会
　　You've been running for ages 你已经奔波了很久
　　You have run all your life 你已经劳碌了一生
　　But you know there will always Be a part of you here
　　So wherever life takes you 所以无论生活将把你带到何方
　　You will always be near 你都会一直在我附近
　　That I would cross every river 我愿意渡过每一条河流
　　I would sail every sea 我愿意航行于每一片海域
　　I would climb every mountain 我会翻越每一座山脉
　　If it could bring you back to me 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
　　I would part every ocean 我会穿越每一个大洋
　　I would catch every star 我会捕获每一颗星星
　　I would cross every river 我会渡过每一条河流
　　To be right where you are 只为能够找到你
　　Many things I should have done 我还有许多事情应该去做
　　Many miles I should have run 我还有路应该去跋涉
　　Many fights I should have won 我还有许多战斗必须去取得胜利
　　And if the stars fall down tonight 即使今晚有星星坠落
　　And all is lost no hope in sight 所有的东西都消失再也看不到希望
　　I'll think of you and I'm all right 我也仍然会怀念你只要一想起你，我就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