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续续

127、真相

　　第二天苏静云来到医院，想要推开房间却怎么都打不开，苏静云有些害怕，使劲敲了一下门，沈墨率先醒过来，看到自己睡在床上腰被紧紧的搂着，门外又有人一直敲门。想拉开言卿的手，可是却被紧紧的箍着，沈墨没办法只能弄醒言卿，然后拉好被子飞快的跑去开门。
　　门外苏静云还在敲着，突然门从里面打开，看到头发乱糟糟的沈墨，突然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她不会是打断什么了吧？言卿这身体刚好一点点，怎么就……
　　“那个云姨不好意思啊，我睡得太沉了”沈墨打了一个呵欠
　　苏静云走进病房，看到言卿睡在床中央被子也拉的好好的，看来是自己想歪了。
　　沈墨猜到苏静云在想什么，无奈的摇摇头。
　　“小墨，我给你们带了早餐，言卿还没醒，你洗漱一下先吃吧”苏静云轻声说着

　　等沈墨从卫生间出来，苏静云拉着沈墨坐下，“小墨，我相信你对小卿还是有感情的，我不是要你们什么重新开始，只是希望你能不能常来看看。我知道我这样要求很过分，对你也不公平，但是我……我是真的没办法”苏静云擦着眼泪
　　知道言卿醒着，沈墨明白此时自己说话要谨慎，“云姨，我……”
　　“我求求你了”苏静云突然跪下
　　“云姨，你不要这样，我承受不起。”我不是不想，而是我可能没办法了，因为有些事情我自己都没办法决定，因为我根本无法承诺任何的东西。
　　沈墨阖上眼，“好，我答应你，只要我可以的话，我一定会来。”
　　沈墨没胃口吃任何的东西，接过苏静云递过来的碗，突然一阵头晕恶心，“云姨，我突然有事先走了”
　　沈墨拿起自己的包捂住嘴跑向门外，飞快的往最近洗手间跑去，“呕……呕……”沈墨觉得快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了。拿水清洗了一下脸，靠在墙壁上喘息着。
　　“擦一下吧”
　　沈墨瞬间睁开眼，呆愣着看着面前的纸巾没有接过。
　　“需要我帮你擦吗？”
　　“不用”沈墨接过凌皓手中的纸巾，擦了一下脸
　　凌皓看着沈墨苍白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脑中闪过一些火花，他霎时睁大眼睛脸变得异常的严肃，“跟我来！”
　　“额，学长？”
　　凌皓直接拽起沈墨的手，半拉半拖的将沈墨弄出洗手间
　　“你干嘛？学长你放手？”
　　“我有事问你！”
　　“那你不用这样，我手疼”
　　“忍着——”凌皓喝到，这一声让来往的人都给惊到了，但凌皓不管依旧拉着沈墨
　　沈墨一惊，他从没跟自己这样讲过话，沈墨没在说话，任由凌皓拉着。凌皓看到旁边一间病房没人直接将沈墨推了进去，然后用力甩上门，那力道让沈墨差点跌倒。
　　看到沈墨看着自己，凌皓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粗鲁，不过他现在没空管那些，平复一下内心的情绪，凌皓闭上眼，“沈墨，我就问你三个问题，我希望你老实回答我，我要听真话”
　　沈墨看着凌皓起伏的胸口，知道能让他失控的事绝不简单，遂点点头，“好！”
　　……
　　沈墨看着凌皓察觉他一直没问，想要开口问的时候，却被一句话惊在原地
　　“言卿的病你是不是出国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句话不仅让沈墨呆在原地，也让门外原本打算离开的言卿和苏静云停下脚步。原本只是觉得沈墨不对劲想出来看看，没想到却……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凌皓看着沈墨说道
　　沈墨垂头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久久才抬起头，“是，我早知道了”
　　“果然如此，我猜的没错”
　　“那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Carbin的到来是不是你的缘故？”言卿得病他是无意中得知的，但他帮着言卿瞒着沈墨。Carbin是治疗言卿这种病的权威，他们之前沟通过很多次，希望他能出手，但都被拒绝，可是后面他竟然主动联系他们，其中定有古怪，而且太巧了偏偏沈墨去美国TH研究所后他就答应了，其中定有故事，不过其中缘由他想听沈墨说
　　沈墨微微一笑，有了前面一个问题做铺垫沈墨知道隐瞒不了，也不打算隐瞒，“多多少少吧。不过很奇怪吗？他怎么说也是我的未婚夫，不，是前未婚夫，就算他把我甩了，我再恨他也没必要拿他的生命开玩笑，不是吗？我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责任，这有错？”
　　沈墨想想继续道，“我无意中看到言卿的病例，我也看到他联系Carbin，而Carbin迟迟没有回函，我正好要出国又刚好能碰到他，所以一切就顺其自然了，朋友之间，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不，不是顺其自然更不是举手之劳，而是你一开始就是冲着Carbin去的，我说的对吗？明明去年你就可以出国的但你却拒绝了，今年你答应的出奇的痛快，连考虑都不考虑，这不像你。这说明你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是不是？”
　　沈墨没有回答，静想了一会，露出一丝苦笑，“学长，你确定这是你要问我的第三个问题”
　　凌皓知道自己猜对了，“好，第三个问题。我，想知道你和Carbin是什么关系”凌皓加重语气在‘关系’两个字上。
　　沈墨笑出声，“学长觉得我们能是什么关系？我们是好朋友好搭档仅此而已。”
　　“就这样？”
　　“就这样”
　　“是吗？那你可以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还有你最近都住在哪里？你和Carbin应该超出了所谓的好朋友和好搭档的界限了吧？”
　　这一句话让沈墨完全懵了，也让门外的某个人满脸肃然嘲讽，握紧双拳……
　　“你跟踪我？”
　　“我是无意中看到而已，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学长，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就算我和Carbin关系是好了一点，但也不存在什么孩子，我更没有怀孕。”
　　“你不用骗我，我不会看错。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做检查，你敢吗？”凌皓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孩子气，用这种方法来逼沈墨。
　　沈墨一脸惊恐，声音有些颤抖，“我，不去”
　　“你不敢，那你是承认了？”
　　“承认什么？怀孕的事？我说没有就没有”
　　“那跟我去做检查”
　　“我不会去做什么检查的”
　　就在凌皓要伸手拉沈墨的时候，沈墨看着凌皓的眼睛坚决道，“我，没，有，怀，孕。”想想还是淡淡说出口，“Carbin有男朋友”
　　沈墨话一出，凌皓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啊？”
　　凌皓懵了好一会，男朋友？那他岂不是对男的感兴趣？
　　“就如你想的那样，那个人是黑格教授。你觉得我可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做什么吗，或者说我能有机会做什么吗？你是不是觉得Carbin会来中国是因为我的裙带关系？你是不是认为他会帮言卿手术是因为我和他上床？”
　　“我……”凌皓说不出话，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沈墨走到一旁的病床上坐下，喃喃说道，像是说给凌皓听但更像是说给自己听，“如果我真的和Carbin做情~色交易来换取这次的手术，那对言卿是侮辱……我那么爱他，我怎么会去伤害他，我怎么会去践踏他的自尊和骄傲，我舍不得，哪怕是一点一滴我都舍不得……沈墨永远不会做伤害言卿的事，不管我们是不是在一起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凌皓听到这句话，突然内心痛到不行，原来最伤人的话不过是你最爱的人当着你的面说她在爱着另一个人
　　凌皓说不出其他的话，“那你？”，突然凌皓意识到什么，“难道？”那个人是沈墨，这样就完全解释的通了
　　凌皓面部有些狰狞，踹了一脚旁边的一把椅子，椅子撞上墙，发出巨大的声响，“沈墨你疯了是不是？你怎么能那样做，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沈墨没说话，垂头看着地板眼泪一颗颗滑落
　　“你会死的知不知道？你拿自己当试验品，你以为你是小白鼠是不是？你这样会痛苦一辈子，你明白吗？你到底是多爱他，爱到连命都不要。”她的身体这辈子怕都好不了了，呕吐头晕这只是前期的症状，后面会更加的严重，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过，没有言卿就没有沈墨。当试验品我怕什么，为医学做贡献的人多了去了，像我这种一举两得的事不是正好吗？”
　　“你想过你的父母吗？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让他们怎么办？”
　　“我向爷爷奶奶道过歉了，我说对不起了。再说我也不一定会死，说不定我能活到九十九也说不定”想想又眼含哀伤的说，“也有可能我明天就不在了。谁说的准呢？”
　　“你何苦这样？”
　　“不知道，但我却不曾后悔。其实不关Carbin的事，是我自愿的……他只是敌不过自己的同情心觉得对不起我，有时候利用一下他的同情心和负罪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都是唯利是图的，金钱名誉地位比什么都重要，道义算什么，偶尔有这种稀罕的东西存在在他们那群吸血鬼身上，多加利用，我没觉得不对……我承认我是自私，但我只是自私的想把言卿留在我身边，其他的我都可以不管不顾。我有时疯狂的想，他言卿那么想摆脱我，想瞒着我一个人孤独死去，那我就陪着他，反正比起他我也好不到那里去，怕什么呢！”
　　“他要分手，他要离开我是他的事，我只知道我的心在他身上这一点一直都没变过……学长，你知道只有靠工作麻痹自己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只有依靠安眠药才能睡着是什么感觉吗？你不会懂，你不会懂那是什么滋味。”那是自己在绝望的时候唯一的依靠，唯一能抓住的。有时候我在想宁可让言卿死在自己面前，也不想那样绝望痛苦的装傻充愣着……
　　门外，完全惊呆的苏静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到儿子一步一步的走开，想上去扶，却一把被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