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续续

117、忆——同病相怜

　　沈墨走出越安大酒店，没有回学校而是和研究所的人分开走，看着高高耸立的大楼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渺小。她不相信他刚才没看到她，他明知道自己在那可是连一眼都不看，他何必那样呢，他怕她会再一次缠上他吗？他就那么不相信她？既然不相信她那当初又何必招惹她，若是他不出现，那多好啊。沈墨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欣赏过B市的一切，原来自己错过这么多的风景。
　　沈墨听到铃声，拿出手机一看，想挂断但想想还是接起来，“学长”

　　坐在凌皓的车上，沈墨沉默不语。凌皓看着她，心中一阵抽痛，沈墨这样的你更让人心疼明白吗？不能放下吗？
　　没事的，我陪你，无论你需不需要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你。凌皓无声的承诺着
　　城市的一切被黑暗慢慢笼罩，夜生活正式开始。沈墨拉着凌皓进入B市最大的夜店，以为里面是像电视那样的混乱，可看着里面的沈墨突然有一刻觉得很放松的感觉，这里似乎有很大的不同，倒是有些典雅的感觉。
　　凌皓想带沈墨去里面私密包厢，可沈墨不去非要在大厅的开放式包厢。还点了一大堆的东西。
　　有时候糜烂的生活是麻痹自己最好的止疼药。
　　“沈墨，你——”凌皓没办法只要坐在旁边陪着她
　　沈墨听着歌曲，拿起酒就倒，一口气就是一杯，凌皓阻止都阻止不了。他听过沈墨会喝酒但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她喝过，她压抑了这么多天，现在是想找个发泄的端口吧。一直笑容满面，隐藏着自己内心的苦楚，她也是会累的

　　正在沈墨倒酒的功夫，突然眼前一暗，沈墨抬头一看，眼中讶异，但仅一秒就回神，“要喝一杯吗？”
　　“你不怕吗？”
　　“我怕什么？我没什么好怕的，倒是你”
　　“沈墨，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
　　凌皓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身紧身暴露的衣服一看就是常客，沈墨怎么会认识她。而且听两个人的谈话好像很熟悉。
　　“是吗？也许吧，我从来没变可别人都变了”沈墨又拿起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酒递给许嘉，许嘉也不客气径直坐下来，接过酒一口气解决。
　　“服务员”沈墨招手喊一旁的服务员，“一打啤酒”
　　“沈墨，你”凌皓拉住她，“你喝的够多了，我们快点回去”
　　“放手，我不会回去。许嘉，你呢？”沈墨看着许嘉挑衅道
　　许嘉坐在沙发上，拨一下头发，“我，舍命陪君子”
　　“好，就等你这句话”
　　等服务员把酒弄上桌，凌皓突然觉得头疼，可是两个女孩子似乎剑拔弩张，似要拼个你死我活。一排六瓶全部开瓶，沈墨和许嘉各占一方，“沈墨，对不起”许嘉拿起一瓶酒碰了一下沈墨面前的酒瓶，沈墨了然拿起一瓶酒就灌，看到这边的两个女孩子拼酒，而且还这么大的架势旁边不少的人都往这边看，甚至有人在旁边吹口哨，喊加油助威喝彩，沈墨一口气解决看着许嘉把酒瓶倒过来，果然是一滴不剩，“你的道歉，我接受”

　　沈墨擦擦嘴角的酒渍，又拿起一瓶，“许嘉，同病相怜”
　　“是吗？你被言卿甩了，活该”许嘉说道，又拿了一瓶酒喝起来，
　　凌皓看着两人，那个许嘉说‘活该’似乎是说沈墨又似乎在说自己，看她黯淡的眼神又加上沈墨的同病相怜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凌皓看着沈墨不要命的一瓶接着一瓶灌，没办法只好抢过沈墨手中的酒，沈墨身体一个不稳倒在身后的沙发里，许嘉走到沈墨旁边坐下，扶着沈墨的手，沈墨抬手抚着额头眼泪一颗一颗没有预示的往下滑
　　“沈墨”
　　“我没事”
　　过了一会转身趴在许嘉身上，“呜……呜……”身体不停的抖动，“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许嘉轻拍沈墨的肩膀，沈墨哭够了靠在沙发的椅背上，半眯眼睛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他说他对我不是男女之情，很可笑是不是？……你说，那他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要说喜欢我，为什么要和我订婚，又为什么和我上床”沈墨眼泪扑扑往下掉，可还是笑着，“五年啊，他说放就放，就一句对我不是爱情，这不够啊，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啊。这段感情我付出所有，我那么喜欢他，把他当做一切把他当做唯一的依靠，我那么信任他，可他呢？到头来这都是一个笑话。”
　　沈墨呼了一口气，揉揉额头“你说既然不喜欢我，干嘛对我那么好，他有病啊，没事同情心泛滥啊，街上的阿猫阿狗他怎么不去关心同情一下啊……再说我需要他同情我吗，他凭什么那么自以为是，他以为他是什么，救世主吗？他配吗？……你说，为什么女人总能把戏言当成承诺，死守着一辈子，他妈的为什么我就这么贱，我明知道他不会心疼，却还是这样作践自己……可是他这样对我，我还是喜欢他，怎么办，呕……”沈墨突然捂住嘴
　　“沈墨”
　　“沈墨”
　　许嘉和凌皓同时站起来，“这边，快点”

　　沈墨在洗手间不停的吐着，直到胸口舒服一点才靠在墙上闭眼喘息着，许嘉拿着一张湿纸巾帮沈墨擦着脸。许嘉不知道要说什么，来这里遇上沈墨本来就是个意外，看到了本想打个招呼就走没成想竟然遇到沈墨这个样子，看到她旁边还有个人颇意外以为是沈墨的男朋友，结果不是，但是她看的出来那个人喜欢沈墨，喜欢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她对以前的事早就释怀了，只是觉得对不起沈墨。对于言卿，那时只是少女的一种爱恋吧，现在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不过偶尔还是会想想，毕竟那也算初恋吧，虽然是暗恋。
　　“沈墨，开心点吧，既然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在怎么做都是徒劳，你这样伤害自己他不会在乎的，他什么都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疼的痛的只有你自己。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我做不到，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就快疯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言卿就没有沈墨，我一直都认为他是我的，可是有一天他离你而去时，你叫我如何不痛，心要如何不疼。就像将身体四分五裂生生剥离一样，他好残忍，真的好残忍。如果那个晚上是我出了事那也许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了，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他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我的世界里也没有他的存在。如果我没有来A市爷爷就不会死，我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
　　听着沈墨的话，站在洗手间外的凌皓心中一抖，沈墨你对言卿到底有多喜欢，又或者说有多爱。

　　沈墨走出洗手间，回到沙发上，看着中央舞台上有人在唱歌，镁光灯打在歌手身上，飘渺般若隐若现，听着麦克风传出的声音沈墨突然有些触动，她也想放纵一下，自己还要维持这个假的未婚妻头衔多久，该说了吧，就让这一切在今天结束吧？哪怕再不舍
　　沈墨突然冲上舞台，凌皓要去阻止时许嘉拦住他，“她想做就让她做吧”
　　“这？”
　　“你好，我是沈墨的高中同学，许嘉”
　　“噢，你好，我是她学长，凌皓”凌皓有些敷衍，焦急的看着舞台中央
　　“你喜欢沈墨。”不是疑问是肯定
　　凌皓突然坐下来，脸上浮起一丝苦笑，“这么明显吗？”
　　“还好，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尤其是男女之间。不过也许你有机会也说不定”
　　“你觉得有吗？”
　　许嘉摇摇头，“不知道。”
　　“你们感情很好？”
　　“有兴趣听故事吗？”
　　……
　　“这……”凌皓不敢置信，沈墨竟然经历过这些
　　“她很幸运的，至少比起我是这样”许嘉突然停止说话，眼睛看向舞台，沈墨竟然站在上面，双手扶住麦克风。凌皓顺着她的目光也将焦点聚集在中央舞台的那道纤弱的身影上。
　　镁光灯打在沈墨身上，忽明忽暗，所有的一切又看不真切，就像她的人一样飘忽不定，悄无声息……
　　“ If I were a boy
　　如果我是个男孩
　　Even just for a day
　　就算只是一天
　　I' roll out of bed in the morning
　　早上起床后
　　And throw on what I wanted and go
　　穿上我想穿的衣服就出门
　　Drink beer with the guys
　　和哥儿们喝点小酒
　　And chase after girls
　　和美女打情骂俏
　　I'd kick it with who I wanted
　　看到谁不顺眼就扁
　　And I'd ever get confronted for it
　　反正不用负责
　　Because they'd stick up for me
　　因为哥儿们会掩护我

　　……

　　How it feels to love a girl
　　怎麼去深爱一个女孩
　　Somedayyou'll wish you were a better man
　　直到某天你会希望成为一个好男人
　　You don't listento her
　　你从不听她说
　　You don't care how it hurts
　　你也不会懂那有多痛苦
　　Until you lose the one you wanted
　　直到你自己也失去了才会了解

　　Cause you've taken her for granted
　　因为你所认知的理所当然
　　And everything you had got destroyed
　　一切都会被摧毁
　　But you're just a boy…
　　你就只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