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续续

11、不劳而获

　　言卿回到家，看见家中只有苏静云一人在客厅看电视，便问“妈，怎么就你个人，爸不在？”
　　“你爸有应酬，今天会晚点回来，小卿你吃了没有，今天似乎有点晚”苏静云看着电视屏幕目不转睛问道
　　“和同学出去外面吃饭”
　　苏静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眼神从电视屏幕转向言卿，“外面吃饭？男的女的？”
　　“妈，你整天问这些不烦啊，我告诉你，男女都有。行了吧！”
　　“那有你喜欢的吗，小卿我告诉你，你妈我不是老糊涂。我说你们这个年纪不都很喜欢交男女朋友吗，儿子你不会对女生没兴趣吧，你老实告诉妈，妈撑得住。”苏静云装的可怜兮兮的看着言卿
　　“妈，我看你不是撑得住，是吃饱了撑着，妈你少看那些没营养的泡沫剧，还有你那眼神看着我，要不是我是你儿子爸知道了还不打死我”言卿无奈的看着苏静云，转而又问“妈，你怎么想起要看这些啊？这些不是你珍藏好久的碟片。”
　　“恩，拿出来重温一下经典，还有再过几天我要去意大利。”
　　“是有什么事吗，要去很久？”
　　“是一个小提琴比赛邀我去当评委，大概就十几天吧”
　　“妈，如果太累就不要去了，今年的演奏会次数就减少吧”
　　“恩，我会作好打算的，那个先上去洗个澡吧，早点休息。”
　　言卿洗完澡躺在自己房间阳台的藤椅上看着星空，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烦乱，他明白他对沈墨的感觉已不如以前的单纯，但他认为应该是同情占得更多。但同时也承认他对她有喜欢的成分，甚至是怜惜，但这也仅仅只是喜欢而已，并没有到非她不可，他对她比起对其他人的确是有动了心思，但他并不打算做什么，有些事若是不能阻止，那便只能顺其自然。

　　沈墨觉得自己过得浑浑噩噩，毫无目标，自己可能真的没救了，第二天一上课，头节是物理，张老头一进教室，教室就沸腾了，原因只是他手里那一叠试卷。
　　张老头板着一张脸“这次的考试虽然所有理科班你们考的最好，但在我眼里你们这一次很糟糕，这一次的成绩是一次警醒，希望大家再接再厉”试卷由张老头念名字而学生逐一到讲台领取试卷，念到言卿时张老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并用手示意言卿留在讲台，之后又念了沈墨的名字
　　沈墨上台拿了试卷眼中全是惊讶，小声问道“老师，这？”
　　“这就是我给你评分，就当安慰奖如何？还有我看你试卷如此空白，这有一份模板，你拿着这一份抄一遍，晚自习前交给我，一字不落明白吗，抄不懂问言卿”转身又对言卿说“你监督她，若她没抄，你们两个一起去办公室喝茶”沈墨一听这话突然想起上次的事，喝茶，亏他说得出，她发誓一定不去，哪怕叫人抄也要抄给他。
　　张老头叫他们下去并对全班说“你们觉得这次考试很难吗”全班异口同声“是”
　　“你们是不是觉得最后两题很难？”看到全班几乎点头，又说“那怎么有人考满分啊，这就说明你们没努力，言卿是这个考试唯一一个考满分的，事后大家可以观摩一下，还有你们认为困难的题目有人十几分钟就做出来了，真不知道你们学哪里去还不如人家睡觉的，知识都还给我啊，好，开始讲评试卷。”说完看了沈墨一眼，这孩子不简单啊，深藏不露！
　　下课后，许嘉转过身“大小姐，张老头这次怎么抓你了，你哪次不是交白卷，啊，不对啊，还有分数，35分！姐，你这分数哪来的？明明是白卷啊”许嘉拿着试卷左看右看一脸疑惑，突然间试卷被身后的宋子承一把抢过，“哎，还真是，这分数难道真是安慰分，为什么不是38分呢？”
　　沈墨抢回自己的试卷怒道“谁交白卷了，不是写了班级姓名吗，把试卷还给我，我得早点抄好交给他，我，不想喝茶。”说完还晃了晃手中言卿的试卷
　　“喂，我说看不懂你单抄有用吗，要不给你一个免费家教，给你免费讲解。”宋子承一把把言卿推到沈墨面前
　　“不用了，凭我的智商，看字是不成问题的。”

　　中午沈墨没有回家，吃完饭就自己回教室抄试卷，看着眼前言卿的试卷眉头皱的紧紧地，可以这么做啊？又不禁点点头。右手拿着笔一下打开笔盖一下合上，左手托着腮，言卿回教室看到这幅情景，便坐到许嘉的位子上，面对着她“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语气平和温柔至极
　　“唉，没看明白”
　　“哪里不明白？”
　　“啊？”沈墨这才反应过来忙说“没看明白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少几步不行吗，题目要求就那么几个字为什么要答那么长的答案，这些真的用得上吗，求出来又没意义。”
　　“这就是中国的教育制度，你若真有意见可以去教育局提一提，说不定有用”
　　“额。”沈墨心想，去教育局投诉，他当她脑子有病啊，遂不去看他，提笔开始抄试卷
　　言卿看着沈墨低头写字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淡淡的欣喜的感觉。他看她飞快的来回看着两份试卷，手中的笔转动的异常的飞快，那字迹宛如行云流水，不似女生的秀气平润，却有大家风范，字里行间尽显锋利，言卿看得出这是个练家子，“你练过？”看沈墨回望着他“我说这字”
　　“噢，临摹过一些”
　　“行书？”
　　“恩”
　　“你喜欢书法？”
　　“不是，只是调和心性、静心用的，我爷爷认为女孩子锋芒不应该太露，凡事静敛即可。”沈墨煞有介事的说着，不过语气里倒是有难得的认真
　　“你也这样认为？练字对此有用”言卿有些失神，看着她轻问
　　沈墨看了言卿一眼又低头抄写，“你知道什么是如来藏心、尘客烦恼吗？”
　　言卿看着沈墨，这一刻她很陌生，他觉得沈墨呈现给他的惊喜太多了，潇洒、拉风、肆意、静默……
　　他不知道她还有多少面，但他知道她对任何人都是防备的，不允许任何人或事走进自己的世界。这似乎是一道无可逾越的心墙，她一直封锁着自己，既不让人进去也不让自己出来。这样的她让人很好奇，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是自己确实被她深深的吸引了不是吗？

　　晚自习，沈墨将抄好的试卷交给张老头，离开办公室时张老头交给沈墨一张试卷，“这个，拿回去练练，离高考时间不多了，好好做！认认真真的做！”
　　沈墨一看头皮发麻，有些无奈，看了一下试卷，“老师，这个我不懂。”见张老头看着她，又补充道“我真的不懂。”
　　“跟同学讨论，再不懂就来问我，无论如何第三节下课后必须交给我。”张老头瞪着她
　　沈墨一副要死的表情回到了教室，提笔看了题目，什么地心引力，妈的，想要她死啊，这不是折磨她吗？头眩晕的厉害，脑子一片空白，要是许嘉在就好了交给她做完全就解决了，偏偏这孩子今晚请假没来，真是流年不利。沈墨眼珠子一转，有了，下课后便来到宋子承的桌旁，“那个，你有空吗，可以帮忙一下吗？”
　　宋子承从书本中抬头，惊讶道“你有事找我？”
　　“那个，额，就是能不能帮我做一下试卷，张老头刚给我的，非要我晚自习后交给他。我保证你做好了，绝对请你吃饭。”说完把试卷拿给他
　　宋子承接过后看了看对沈墨道“你确定你有带钱包？”沈墨他还不清楚？几乎都不带钱包，每次都说是忘记了，鬼才知道是真是假，接过试卷大致看了一下，“这试卷是张老头特意出给你做的吧，对你够好的啊，旁人都没这待遇，这前几题不是很简单吗，不懂吗？”后想起这是沈墨，抱歉的笑笑“额，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就行”看不起她，给她等着，沈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
　　“那我做一下，不保证都会哦”
　　“那好。谢啦，等我过关了请你吃大餐。噢，对了你就做在作业纸上，下节课课间交给我，我再抄到试卷上，谢谢！班长就是有爱心！”沈墨松了一口气，这下可以安心睡觉了。
　　沈墨在睡梦中，头被敲了一下，抬头一看，是宋子承。有求于人，不能发火啊，come down
　　“喏，给你，沈墨你真好意思，我和言卿辛辛苦苦帮你做试题，你倒好在这睡觉，你对得起我们吗？”
　　“我这不是为了体现你这大班长关心集体，关爱同学吗？”顺势接过试卷“我无比感激你，噢，不是，是你们。”沈墨看了一眼言卿说道
　　沈墨拿起作业纸看了看，两种不同笔迹，宋子承睨了她一眼，指了一下“这些是言卿做的，这有些题目我不太懂，哎，我说这张老头脑子秀逗了吧，出题给你开小灶也得看一下你的程度。”宋子承看到沈墨看他的眼神缩了一下脖子，忙跑回自己的座位。
　　沈墨迅速抄完后，趁着下课送到张老头的办公室，见没人就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回来时心情好的难以形容，果然不劳而获忒爽了。言卿往这边看了一下，嘴角慢慢勾起，真是容易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