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续续

109、爱人之心

　　沈墨穿着厚重的衣服穿梭于校园中，一辆自行车还是二手的，不过沈墨倒是不介意只要能用就行了。满地的落叶都还没人打扫倒是挺有情调的，不少情侣在接吻，沈墨看着摇摇头，能顾及一下她们不，要不要这样炫耀啊。
　　拿着早餐到住的公寓里，冲着楼上喊道，“晓灵，吃早餐了”看到晓灵揉着眼睛走下楼，沈墨背着背包走到门口，“放在桌上了，记得吃啊，拜拜”
　　沈墨走出门骑上自行车飞快的到研究所，换了衣服走进实验室。沈墨几乎就没有喘气的机会，天天都耗在实验室，实验室公寓图书馆三点一线。不过总算有成果了。
　　“墨，在花呆？”沈墨被身上一记拍打回神，听着有些奇怪的中文笑笑，“不是花呆是发呆，ok？”
　　“really？Chinese is too difficult”黑格教授说道
　　沈墨笑笑，外国人似乎都觉得中文很难，可这只是普通的交谈而已，要是给他们一篇古文估计他们会崩溃。
　　“are you ready？tonight?”
　　“everything is ok!”沈墨笑道
　　看着黑格教授走开沈墨收回视线，看着手上的演讲稿，有些讽刺。原来所谓的获奖感言是这样的，果然是形式重于一切。
　　沈墨把演讲稿放到一旁

　　中午沈墨买了菜到公寓里做菜，晓灵鼻子灵得很，马上就下楼抱住沈墨一顿猛亲，沈墨无语极了，想拉开晓灵无奈人家力气太大，沈墨只能汗颜的擦擦脸。
　　“墨，你做菜很厉害诶，以后谁娶你肯定是烧了八辈子高香了，诶，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怎么到现在还没下”
　　“天气预报不一定准”
　　晓灵拿起一块排骨吃起来，“可我还是希望它能下雪，我可喜欢下雪了，墨，你呢？”
　　“恩，我也喜欢”
　　“那要是下雪了，我们一起堆雪人怎么样？”
　　“好啊，不过我等下要去外面，还有你的论文应该早点动笔，不然你那变态教授就把你留在这里了，十年八年的我看你可怎么办。”
　　晓灵脸立刻老实下来，嘟着嘴，一脸苦恼，晓灵和沈墨吃完饭，便一起收拾碗筷洗碗

　　走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有些灰暗，也许真要下雪了。沈墨靠在窗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在冷风中拉紧衣服匆忙的走着，心绪却不知在哪里，一直发呆站着。
　　多久了，半年的时间发生了好多的事情，感觉要把自己的一生都耗尽了。
　　沈墨在发呆时，突然楼下响起车笛声，沈墨向他招手示意。匆匆下楼，走到车前笑了一下。
　　“Carbin，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Carbin下车抱了一下沈墨，“想你就回来了，怎么样想我了没有？走！我带你去会场”沈墨笑眯眯的点头，“你的中文说的越来越好了。”
　　“那是当然”
　　沈墨看到他自信的样子简直想笑，想到他当初学了几句中文就四处见人说‘你好’。那副样子不知吓死多少人，沈墨跟着他上车。
　　“墨，今天会下雪噢”
　　“是吗？”
　　“下雪的费城很漂亮的”
　　沈墨没多说话，雪漂亮吗？很漂亮吧！

　　还没到纽约，路上就已经开始飘雪花了，沈墨看着外面，静静的看着雪花划过玻璃又溅开，噼噼啪啪的，似刺耳但又仿佛有一种原始的旋律，沈墨静静的倾听着。Carbin伸出一只手搭在她手上，沈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朝他友好的笑笑。
　　“我明天就要去中国了”
　　“噢，一路顺风”沈墨没有特别的表情，依旧风轻云淡，不夹杂任何的情绪
　　“一路顺风是好词吗？有点怪，是成语吗？”
　　“of course”

　　将近三个小时沈墨和Carbin才到纽约的颁奖典礼。这个奖是学医的人都想得到的吧，无关奖金只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
　　沈墨跟着Carbin走进会场，看到了黑格教授和他的助理都在场，沈墨他们走了过去，问了好。黑格教授又给沈墨介绍了几个人，沈墨一看就知道不简单，这些人的研究成果都是惊人的，自己之前就看了不少他们的成果，这是世界级的精英啊，忙笑着问好。
　　好不容易等到颁奖时刻，台上的主持人在宣布着获奖名单。因为整个过程都有进行电视直播，所以当有摄像头转到自己这里时沈墨有些不自然。
　　Carbin在旁边拉住她的手，沈墨定下心来，向他报以一笑。
　　台上的主持人宣布临床医学研究奖的获得者是P大医学院的研究所和宾大的TH研究所的合作项目时，沈墨听到下面雷鸣般的掌声。
　　Carbin捅了捅沈墨，沈墨会意微笑着走上台，接过奖杯和证书，向台下鞠躬。在主持人的示意下走到讲台边，沈墨把奖杯和奖状放在桌上。
　　想了一下才开口，不是用黑格教授给她的英文演讲稿，没有繁琐的研究过程也没有一连串的技术支持与赞助更没有那一口纯正的英语，而是用清晰流利的中文说到，“很荣幸能站在这里”台下哗然
　　“我不喜欢模式和固定，我比较热衷于变化，我喜欢难以捉摸和不可预料，因为这可以给我带来新鲜和刺激！”底下突然一片嘈杂，主持人也走过来，示意沈墨用英语讲，可沈墨朝他摆摆手，依旧我行我素，脸上自信的笑容让主持人愣了几秒，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突然有一个年轻人走上台，对沈墨刚说的话用英文描述了一遍又向沈墨友好笑笑暗示沈墨继续说下去，一场夹带翻译的获奖感言缓缓诉来，“今天我站这里我只想感激一个人，一个一直以来支撑着我走到这里的人……我要谢谢他，是他让我明白了人应该做什么，医生又该做什么……我常在想什么是医生？而我们身为医生又是为了什么？是为名还是为利？我们的研究又是为了什么？为了站在这里吗？还是想满足自身的一种虚荣和欲望？”
　　沈墨摇摇头，“不是的，是为了更多的人……我不是因为热爱医生这个职业而选择当一名医生，而是为了我爱的和爱我的人，为了不让他们离开我……我有自己的私心，而这私心的源头却是因为一个爱，所以，医生是以爱为前提以爱为名义……中国有句话叫医者父母心。医生最重要的心，有爱的心。而我感激我的爷爷给了我这颗心，让我可以爱人”沈墨朝台下鞠一躬，然后走下台。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连镜头都在沈墨的脸上停留了几分钟。
　　而同一时间在医院的电视前一群人看着现场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