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季》欣绒

2、中毒1

　　“徐大夫，徐大夫（村民对徐姨的尊称），你快去看看我家老王。”
　　隔壁的王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见到了徐姨，如同见了救星，急忙揪住她的手，手颤巍巍的指向门外，声线有些陡。徐姨有些惊，用手拂着她的背，想让她冷静下来，没想王婶竟昏了过去。徐姨紧抿住下唇，让我将王婶搀扶住，扶她先去床上歇着，自己想去王家看看。
　　“可你，不要紧吧。”我向徐姨打手势，让王婶吓成这样，想来也不是一般的病。
　　“还能有什么事，我去去就来，你照顾好王婶。”徐姨淡淡一笑，背着药箱，便出去了。
　　我心中虽有些担心，但还是随徐姨去了，只把这看作一般的询诊。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照例说徐姨也该回来了，可今天却一反常态的迟迟未归。我本想出去看看的，但床上的王婶又让人放不下心，原来我以为她只是由于惊吓而昏厥，就让她静躺着，还熬了几副安神的药，喂她喝下。可她的脸色越来越差，身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红疙瘩，体温一反常态地急剧下降，整个人蜷缩起来，瑟瑟得发着抖。这看似并不像生病那么简单，而像是中毒，而且是极寒之毒，但我一时想不起有什么毒会是这种症状。我细细回想起王婶进门时的情态，大概王叔也是中了这种毒吧，只不过因是男子，身中的阳盛之气与这股阴寒之气相吸，中毒较早，现在徐姨应该正在为他诊治吧。
　　夕阳最后颤抖了一下，坠落在成片的高山中，投射下一片余辉。这该是极美的景致，可今日的我无心欣赏，在门槛处焦急地等待着徐姨的归来，思考着该怎样告知她王婶的情况。最终还是等待不起，打算前去找她。正站起身，与进屋的徐姨撞个满怀。她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也没多说什么，一言不发地走进她的小房中，栽头在她那堆药理书中，表情甚是严肃。我不敢轻易打扰她，只得在房外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天暗了，房中一片黑暗，我点燃了一只蜡烛，放在徐姨面前的桌上。徐姨抬头看看我，眼神怠倦，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也去睡。我摩搓着手掌，还是呆在原地，向她简单地比划了一下现在王婶的情况。
　　“什么？！”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我。我禁不住她的直视，低下了头。
　　“我早该想到的，如果没估计错的话，是吃食了蛇胆菇才会中毒的，他们俩应该都食用了，我花费了太多时间，都没时间来看看王婶，也不知现在怎么了。”她喃喃自语道，还懊悔地捶捶自己的胸。
　　“快，依，帮我准备好药箱和蜡烛，我要帮王婶诊治，她在你房中把。”徐姨拉住我，催促道。我点了点头，着手准备起来。
　　徐姨刚看到王婶的模样时，也惊了惊，想是王婶的病情恶化得相当严重了。
　　徐姨将王婶的四肢理顺，扶她坐起来，为她施针。时间似乎在这一刻过得异常漫长，我只见徐姨的动作连续不断，没有一时休息的时间。我有些懊悔，也许我该早点去告知徐姨的。
　　“依，你现在如果困了，就去我床上睡，如果还不困，就帮我去我先前看的那些药理书中找找有没有一种叫蛇胆菇的毒物。”徐姨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向徐姨表示了自己十分乐意帮助，也好将功补过。她只是笑了笑，继续投入到诊治中去。我也不好意思再呆在那，便进了徐姨的房间，继续她刚才未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