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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七十七章 ...

  •   “轩老板,您对最近翡翠价格持续走高有什么看法吗?”

      “轩老板,我最近刚收了一套清乾隆时期的瓷器,您有空能帮忙看看不?”

      ......

      见面会已经进入了自由讨论的阶段,一堆人围着杜钰玕|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十分热络。

      虽然最初因为他脸上的面具着实让这帮人吃了一惊,怀疑他是不是有人故意找来冒充宏隆老板意图行骗的,但之后杜钰玕|只用寥寥数语就打消了他们的疑虑,并且立马都转了态度,对他佩服地心服口服。在座的可都是行家,话不用多,几句就足够判断出这个人是不是真得懂行了。

      靳函煊、杜钰琅和乐桐溦三人远远地坐着,并没往跟前去凑,看着杜钰玕|游刃有余地应对各种问题,心里也是各有各的感慨。

      看了一会儿,乐桐溦低声问:“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大约两周前。”杜钰琅先回答。

      “我也差不多。”靳函煊附和道。

      乐桐溦回眸瞥了一眼靳函煊,顿了顿又问:“那你们在今天之前,私底下都和杜钰玕|见过面了?”

      “嗯。”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呵呵,你们还真统一啊。”乐桐溦轻轻地笑道,“就没人想着要告诉我一声?”

      杜钰琅看了看靳函煊,侧头淡淡地说:“就算要告诉,也不该是我。”

      “喂,你推卸责任推得倒快,直接全抛给我了啊。”靳函煊嘴里说得不满,但表情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他转过来看着乐桐溦笑笑:“溦溦,我也是为了给你个惊喜啊。”

      “你不知道我一直在担心钰玕|的事情吗?”

      “知道是知道,可是让把这事先瞒着你,也是杜钰玕|的意思。”靳函煊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毕竟问到这个地步已经打不了圆场了。

      至于为什么不肯让她知道这一切,原因杜钰玕|并没有说,靳函煊虽然大概猜到,但也不好直接说出口。

      好在乐桐溦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站了起来对身边的两人说:“你们先坐着,我去阳台透透气。”

      “别跟着。”看到靳函煊已经做出起身的动作,她又加了一句,然后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

      正值夏天仲季交替的时节,到了下午五六点这会儿,白天的燥热渐渐散去,气温虽谈不上凉爽,但偶尔一阵风拂过还是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乐桐溦就站在阳台边的一片树荫之下静静地发着呆,感受着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地流淌,不知不觉,竟站了有近一个小时。

      “桐溦。”身边多出一个人影,沙哑的嗓音在喊她的名字时有一丝迟疑。

      转过身,就看到杜钰玕|已经拿下了脸上的面具,俊朗的面容因为常年戴面具的缘故已经分出了两个颜色。之前因为见他都是在晚上,她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乐桐溦默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本来一肚子的疑问,此时却都忽然不想问了,出口时只有一句话:“你最近好吗?”

      杜钰玕|点了点头,“挺好的。”

      “那就好。”乐桐溦说完这句,下面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许是她的沉默让他觉得有些意外,杜钰玕|等了等不由主动开口:“桐溦,那你呢?”

      “我?”她扬眉反问一声,“你是指嫁给靳函煊这件事吗,没什么不好的。”

      “那,钰琅呢?你对他,真得舍得离开吗?”

      “钰玕|,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和你说的,但当时的情况,并不是我不舍得就可以不离开。生活常常都是身不由己,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才对。”乐桐溦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淡淡看向远处林立的高楼说道。

      杜钰玕|一时没有接话,想到了自己和她的分离,还有坠机至今所发生的所有事,岂是一两句话就可以形容其中的艰辛与心酸。诚如她所言,对于身不由己这四个字的感触,他确实要比旁人要深得多。

      “桐溦,不要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杜钰玕|轻轻叹了口气,“即便会有身不由己,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这或许并不容易,但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尽全力去守护。”

      乐桐溦眨了眨有几分酸涩的眼睛,轻笑两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调侃:“是不容易,你又能护我多久呢。”

      “这辈子我都护着你。”杜钰玕|的回答几乎不假思考,只是在说完后连他自己都愣了愣,似乎没料到会说出这样的话。

      乐桐溦望着他有一瞬的错愕,有些话,总是在不经意间和你不期而遇,然而错过了正确的时间之后,就只会产生不合时宜的尴尬。

      她抿了抿嘴唇干笑两声,转移话题说:“对了,你回平市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难道是怕我去找你吗?”

      杜钰玕|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不是怕你找我,是我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你。没有想到这段时间里会发生这么多的事,爷爷去世了,父亲被抓,你又突然嫁给了靳函煊,我想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接受。”

      “也是。”乐桐溦默默附和一声,感觉又要冷场了,便干脆将自己想问的事情问了出来,“钰玕|,之前你打电话来说蒋槐的事,是方鸣告诉你的吗?他怎么突然肯说了?”

      杜钰玕|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眉心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沉声道:“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回头有机会再告诉你吧,今天让你来主要是为了另一件事。”

      “嗯?”乐桐溦疑惑地看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黑蓝色天鹅绒扁平状小盒子,他打开之后递给了她。

      “这是......”看着盒子里面的物件,她不由喃喃道:“梧桐花......”

      那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个翡翠吊坠儿,用上好的玻璃地打造成一朵梧桐花的形状,色泽晶莹通透,还泛着温润的淡红色的光。

      “没能参加你的婚礼只好补上新婚礼物,正好那天还是你的生日,就让我偷个懒,一起送了吧。”杜钰玕|的唇角微微弯起,笑容里看不出勉强的味道,倒像是真心为她高兴。

      “钰玕|,这——”

      “收下吧,我也只能以此来略表心意了。”他拉过她的手将盒子直接放进她的手心里,还未松开就听阳台的玻璃门又被打开了,靳函煊那压迫感十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给东西就给东西,干嘛还拉拉扯扯的。”

      杜钰玕|顺势松了手,将盒子塞给乐桐溦,扭头看他道:“你就这么不放心?”

      “我放心溦溦,但我不放心你。”靳函煊走过来像宣示主权一般搂住了乐桐溦的肩膀,一扬头笑得十分肆意,“钰玕|,我这边的情况刚才都说完了,剩下的事情就你们兄弟俩单独谈吧,我先带溦溦回去了。”

      “好,有事再联系。”杜钰玕|看了眼旁边的杜钰琅,他也只是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那就回见了。”靳函煊说完便一揽乐桐溦,“走吧溦溦。”

      杜钰玕|望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而杜钰琅则早早就转过了身去,一眼都未曾多看。

      ※

      “你早就知道宏隆的老板是杜钰玕|了吧。”坐在车里,乐桐溦才终于开口说起这件事。

      靳函煊也不再隐瞒,手扶方向盘快速地瞄了她一眼,“还是被你发现了,我确实知道得比杜钰琅要早。”

      “婚礼之前吗?”

      “嗯。”听她专门提出这个时间点,靳函煊也明白了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顿了顿继续道:“溦溦,你想得也对、也不对。”

      “哦?”乐桐溦偏过头看着他,等着下文。

      “和你想得一样,我和黄信有过联系,拜托他尽量将杜钰玕|回平市的时间拖到我们婚礼之后,他也的确做到了。”靳函煊放慢了车速,又扭头看了看她,“不过,即便杜钰玕|在婚礼前回来,也不会对整体形势产生什么影响,你最终还是会嫁给我的。”

      乐桐溦沉默着没有说话,靳函煊便接着往下道:“宏隆真正的老板显然不会是杜钰玕|,他还没那么大能耐,你应该能想到宏隆的背后其实是黄信和翠坊,而现在既然杜钰玕|被推出来了,就说明是黄信想让他出这个风头。但这终究只是个名头罢了,他手中的实际权利并不会很大,至少没有大到可以动用宏隆乃至翠坊的财力去帮杜钰琅的地步。”

      “所以即便钰玕|早一步回来,钰琅也依然需要借助靳家的力量,依然会答应你的条件,我就还是要嫁给你,是这个意思吧。”乐桐溦说得很平静,事实上她的心里也确实很平静,连一丝生气、委屈的情绪都没有。

      “溦溦,虽然我知道杜钰玕|回来不会影响什么,但总是会给事情带来一些变数。而在你我婚礼的这件事上,我需要确保万无一失。”靳函煊坚定地说。

      要是换做以前,乐桐溦恐怕是会对他这样的行为感到愤怒,会觉得自己被蒙在了鼓里,但如今的她竟然觉得可以理解他的做法。

      这样的转变,连她自己都有些看不懂了。

      -

      回到家之后,乐桐溦坐在沙发上,思索之余又将杜钰玕|送的那个梧桐花吊坠拿出来仔细端详。

      “溦溦,那有什么好看的啊,你要喜欢我回头给你做个更好的。”靳函煊坐到她身边,带着几分吃醋的口吻说道。

      乐桐溦没接他的茬,又看了一会儿问:“你上次说,梧桐花的花语到底是什么?”

      说来也奇怪,她似乎从来没关注过各种花的花语,连自己名字里的这个都不是很关心。

      靳函煊忍不住啧啧了两声,“那次说完都过了多久了,这中间你就一点都没好奇过自己去查查?”

      “你哪儿那么多话,你不告诉我我现在去查。”

      “哎别,我肯定告诉你啊!”靳函煊说着也不管乐桐溦愿不愿意,直接将她搂在怀里道:“梧桐花嘛,象征着初恋,花语是情窦初开,虽然通常都不会有结果。”

      “情窦初开,”乐桐溦轻声重复了一遍,侧头看向靳函煊,“后面那句‘不会有结果’是你自己加的?”

      “我哪有那么文艺,这都是查出来的。”

      “是嘛,那你明知这花代表的是没结果,还绣在婚纱上?”她扬了扬眉问。

      靳函煊哈哈地笑了,“溦溦,你这么在乎这个,是担心以后我们俩会没有结果吗!”

      他这根本不是个问句,也完全没有给她回答的时间,靳函煊抬起手扶住乐桐溦的头轻轻一用力就让她靠在了自己肩膀上,脸上是安心的笑意,“就算一朵没结果,两朵没结果,那我让绣了上千朵还能没结果吗!”

      “再说了,虽然花是这个意思,梧桐本身可是象征着至死不渝的爱情啊。”靳函煊转过头和乐桐溦脸对着脸,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两人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在一起了。

      乐桐溦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脸上不由得有些烧起来,奈何推又推不开,略显尴尬地说:“好好......我知道了......你能不能不离得这么近啊,我又不是听不到。”

      然而靳函煊听到这话并没有放开她,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等了一会儿才低低唤道:“溦溦。”

      乐桐溦现在是半躺在他怀里,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颊,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再这么下去就出事了,当下也顾不了太多,直接伸手去掐他的大腿。

      果然,靳函煊猛地吃痛手不由得松开了,乐桐溦趁机从他身边跳了起来站出三步以外去,不满地呵道:“靳函煊你别忘了当初答应过不会勉强我的,说话要算话!”

      靳函煊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中还含了一丝调侃,“我勉强你了么,你刚才都脸红了。”

      “你这是什么逻辑啊!脸红是自然反应好不好,和你是不是勉强我有什么关系!”

      “说得对,脸红是自然的害羞反应,你要是没感觉的话,害羞什么啊?”靳函煊挑起嘴角打量着她。

      “就你懂得多,就你经验丰富是吧!”乐桐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还就告诉你了,不光因为害羞才脸红的大有人在,你自作多情也该有个限度!”

      “溦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靳函煊的笑容变淡了些,看着她的目光中情绪不明。

      而乐桐溦其实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但此时也收不回来了,她又不肯就这么服软,硬是面色不变地说了句:“没意思,我先回房间了。”

      说完她就转身上了楼,但是走到房间门口时却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靳函煊并没有跟上来。

      这种情况,似乎还是第一次。

  •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虐心虐肺+没羞没臊~\(≧▽≦)/~!!其实现在感觉桐溦是有点傲娇的,口嫌体直神马的咳咳~~~为靳哥哥点蜡~~~
    #晋(了个)江独家谢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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