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一/越苏]你已离去30题》桓寂夏

1、[越苏]你已离去30题

　　1.来不及告别
　　当年陵越驻守在天墉山脚，却只等来了水虺悭臾和满眼泪水的风晴雪，以及一把烧到了天边的蓬莱大火。

　　2.离开的时间
　　在陵越执掌的五十三年间，终其一生，天墉城都未立执剑长老。

　　3.遥不可及的距离
　　猝不及防的一拳忽地击上自己的腹部。陵越竭力睁大了眼睛，眼帘越来越重，少年的音容渐渐模糊：“师兄，你说过，你我至少活下一人，所以——你走，我留。”

　　4.改不掉的习惯
　　多年后已成为天墉掌门的陵越收了唯一的亲传弟子玉泱。别人不知，芙蕖却是明了的——玉泱面白肤冷，朱砂点眉，神色倔强，肖似多年前的屠苏师兄。

　　5.特别的日子
　　陵越在一个风雪飘摇的日子里登上了天墉城练剑场。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今日，曾有一个人站在这里与他告别，别后再未归来。

　　6.手心里剩下的温度
　　“师兄......”百里屠苏咽下了满腹汹涌澎湃的情感，转身下了山，再不回头。耳畔仿佛还萦绕着那人的声音：“......我曾经，败于一人剑下，自此以后，再也无缘一战......”他深知，这一回，真的是无缘了。

　　7.望着你的方向
　　陵越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很久以前的那天，紫胤真人下山，回来时身边已经跟了一个小小的孩子，远远地朝他这里走来。他凝视着那个孩子眉心那一点嫣红的朱砂，就这么望穿了一生的时间。

　　8.空房间/空座位
　　“若有朝一日我当真执掌门派，于心目中，早已定下执剑长老之人选。此人......即将远行，那个位子便会永远空着，直到有一天......他从远方回来。”
　　可是，终其一生，直至他仙逝，那人也再没能回来。

　　9.褪色的照片
　　玉泱在自己师父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幅画。画工精巧，寥寥几笔写意风流。画中是一个酷似自己的少年，玄衣铁剑，眉心一点朱砂如同血染。旁边静静题了一行字：“午夜梦回，忆与君诀别，遂作此画，以兹怀念。”

　　10.与你有关的收集品
　　当陵越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他曾为小屠苏细细地扎过辫子，并偷偷留下了他用来束发的羽毛饰物，对师弟谎称是弄丢了。那时他还没有想过，多年后，很长一段时间，只有这个羽毛饰物能够证明那个名叫百里屠苏的少年曾经在这尘世存活过。

　　11.差点说出口的话
　　那日他们在练剑场诀别，他对百里屠苏说，你是我心中唯一的执剑长老。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你也是我唯一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可惜，当时不说，往后也再也没有机会了。

　　12.碰到共同的朋友
　　那个叫风晴雪的女孩再次出现在天墉山脚时已经不再是当年蓝衫雪颜手握青镰的模样。依然眉目如画不假，却平添了几缕尘世风霜。舍了轮回甘为灵女怎会毫无代价。陵越目送她的倩影离去，一直看了好久好久。他深知她的心情。因为他们的心中永远留有一个名为百里屠苏的人的一席之地。

　　13.听闻你的近况
　　一年又一年，已经不记得过去多久。时光的流逝渐渐变得模糊，远方再没有故人的消息传来......

　　14.想到你的时侯会微笑/哭泣
　　春暖花开的日子里，从山的那边遥遥飞来了一只颇为威风的海东青。陵越抚着它的羽毛，唇角慢慢展露了一个久违了的微笑，怀念而忧伤。

　　15.走过熟悉的街头
　　天墉山脚的小镇依旧繁华而热闹。只是这回不会有两个孩子偷偷摸摸溜下山来为只鸟买五花肉。
　　他们一个魂飞魄散，一个孤独终老。

　　16.换了的电话号码
　　重生后的小屠苏和晴雪一同生活在桃花谷。等他稍微大了些的时候，他顺着梦里的道路走去了天墉城，却被把门的弟子拦下。
　　他说他要找陵越，那两个弟子嗤笑着说：”天墉城没有陵越此人。“
　　时间，真的已经过去太久。天墉城已经不知换了多少代的掌门。陵越这个名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其实对于百里屠苏来说，的确是上辈子的事。

　　17.回到开始的地方
　　“师尊，这是......？“
　　”从今往后，他就是你的师弟。你可以换他屠苏。“
　　陵越怅然的目光投向了山脚。如今那处空无人烟。

　　18.偶然的梦
　　“师兄，我捡到了一只鸟，我们叫他阿翔怎么样？”
　　“师兄，这是我新做的苏酥甜心糕~”
　　“师兄，对不起，我不该跟你比剑......”
　　陵越猛地睁开眼睛。
　　终究是梦。梦回不去。

　　19.人群中隐约有熟悉的声音
　　当芙蕖领着眉间一点朱砂的玉泱出现在陵越眼前时，过往那么多年的记忆猛地回溯上来。太像了，可终究不是。

　　20.讲给别人听
　　等到玉泱也长成了玉树临风的青年，他来到自己师父的床前，已是满头霜雪的陵越缓缓开口，给他讲述了一个尘封多年的故事。那个故事里没有榣山水虺，没有幽都灵女，只有一个寒傲的玄衣少年，和他的大师兄。

　　21.同在一座城市
　　那个叫风晴雪的女孩一张俏丽脸容上满是斑驳泪痕：“我连他的转世也无法寻找，因为——他根本入不了轮回......”
　　百里屠苏。那个曾经跟他撒娇同他比剑的寒峭而倔强的少年，化作了一缕荒魂。他连他的一丝灰也得不到。

　　22.幻想重逢
　　陵越在百里屠苏魂飞魄散后的那些岁月里逐渐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日清晨都会驻守在天墉大门渴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踟蹰归家。后来，他也逐渐习惯了每日都是空等，直到他也去世。

　　23.无人回复
　　陵越慢慢地伸手抚上了百里屠苏的房门，轻轻叩响。没有声音，因为屋子的主人已再不会在这个人间微笑。

　　24.似曾相识的场景
　　他唯一的弟子玉泱正在他屋外练剑。陵越负手在窗口默默观望，玉泱的身影模糊成了一个玄衣的少年。

　　25.尝试你喜欢的东西
　　”屠苏，这是......？”疑惑。
　　“师兄，这是我做的苏酥甜心糕。师兄要不要尝尝？”
　　陵越望着小屠苏纯净的眼眸，犹豫地咬下了一口。那味道他一辈子都记得。

　　26.学你的样子
　　当年陵越曾铸造了一把与焚寂几乎一模一样的剑，在百里屠苏的那把被紫胤真人没收之后。当时一直想送给他终究还是忘记，现在却也不必送了。

　　27.十年
　　陵越在还是青年华茂的时候就学会了等待百里屠苏归来。后来他成了掌门收了弟子，后来又白了满头青丝，最终离世。在这之中此去经年，斯人不在。

　　28.意外的发现
　　陵越在打扫百里屠苏那间落了灰的弟子房时无意中发现了抽屉里的一封留给他的信。没有日期没有署名，只有峻拔的四个字：师兄，珍重。

　　29.当死亡断绝一切可能
　　“韩云溪......太子长琴......焚寂......百里屠苏......这一世不只是为谁而活......不过......不管是谁......到这一刻......虽有遗憾......并无后悔......” 玄衣的少年阖上了眼睛，他的身躯开始消散。
　　晶莹的光点环绕着风晴雪久久停留，最终消失了。

　　30.假如你从未离去
　　“师父，执剑长老的位置为何总是空着？”年幼的玉泱抬起了脸。
　　“为师心中只有一个人担得起这个位置。为师一直等着他回来，可是天不遂人愿。”
　　陵越苦笑了一下。“振袖拂苍云，仗剑出白雪。”那般风姿，竟是已成绝响。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