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Try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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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曦文自知自己的忧虑根本磨不过夏岚的死缠烂打，虽然他一直不正面拒绝，但心中是甜蜜的。他喜欢看她撅起嘴撒娇的样子，渴望与她亲近，可同时又害怕。如果说开始的拒绝是怕自己陷的太深，那么现在苏曦文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有能力从这段感情中拔出来了。
所以他心中一直默默祈祷，夏岚一定要开心，如果哪日她不再快乐，也是自己要离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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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夏岚闺蜜的话说，与苏曦文在一起后的日子就是无止境的倒贴。
苏曦文是双腿膝关节处截肢，手术做了数年有余，并且没有做过复建。夏岚托关系找了瑞金医院里外科的教授，订制了一副高品质的假肢，换了一部轻便的进口轮椅，甚至还安排了一系列基础性的复建。
他知道夏岚是为了他好，所以也不拒绝，但一定要把钱还给她。夏岚推辞不了，于是去银行开了个联名账户把钱放了进去，说是算作以后在一起生活的基金。苏曦文积蓄不多，这笔钱还是原本卖掉怀表剩下的那部分。如今虽然卡在苏曦文手里，但他却一分也不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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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岚最近有两个项目要跟，忙起来十分变态，要变做空中飞人。苏曦文除了修表店以外还几乎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尽量给夏岚提供休息的时间。
一日夏岚陪客户吃饭，十二点多才到家，带着满身酒气。对方老板是韩国人，喝起酒来不要命一般，可苦了她们这些陪酒的南方妹子。回家后她在主卧卫生间吐了两次，苏曦文腿上托盘放着蜂蜜水等在外面。
“怎么喝那么多？”
夏岚歪歪扭扭的走出来，一屁股坐到床边与他平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今天真的差点被这些棒子灌死。”
苏曦文递过去水，有些心疼，“下次能不去就不去，对身体伤害太大。”
她喝了两口放到床头柜，顺势抓住他的手，半醉半醒的撒娇，“小鑫已经睡了吧，我今天这么辛苦，你是不是应该犒劳一下？”
说着夏岚倾斜身体靠过去，两人的脸之间不过几公分距离。
苏曦文清咳两声，“早点休息吧。”
她不甘心，两条穿着黑色丝袜的长腿翘到床上，然后弯腰做了个妩媚的动作开始脱掉丝袜。
“苏曦文，人家天天从早到晚都想的是你。”
这话加上这动作，再加上夏岚的姿色，凡是正常男人都不能拒绝吧，可偏偏这苏曦文就是不同正常人。住到夏岚家以来他都是和小鑫睡在客房，主卧只有打扫卫生时候才会来，严守客道。
可是夏岚不希望他这么见外，他们既然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那就应该从里到外都属于对方。
“你早点休息吧，这几天太辛苦了。”苏曦文伸手拉了拉腿上的毯子，摇着轮椅准备离开。
“苏曦文你敢走！” 酒精让夏岚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暴躁，她脸红脖子粗的喊道。
苏曦文果然停了动作，却没转过轮椅，只是很轻的说道，“夏岚，我的腿不好看，你给我点时间。”
说完他便离开了主卧，夏岚忽然冷静下来，整个人躺倒在床上，她明白自己戳到了苏曦文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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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弄堂里的邻居知道苏曦文找了个有钱又漂亮的女友，舌根迅速嚼起来。连跟苏鑫玩的好的同班同学看到夏岚的车子都问过他，难道他叔叔有了女朋友。
一次夏岚陪苏曦文去开店铺，听到来找他取表的熟人小声问他，“这是你朋友？”
苏曦文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脸上还有红晕。反倒是夏岚大方搭上他的肩膀，微笑道，“是女朋友。”
他们的关系就在那块小地方公开了，大家都知道街口修表的年轻师傅找了一个有钱又做高级白领的女朋友，几乎成为大家口里的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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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曦文的复建进展的其实不错，装了假肢后他偶尔会拄着掖拐走两步锻炼下，夏岚仔细打量着他,不禁感慨，“你原先个子蛮高呀。”
他点头淡淡一笑，“还可以吧，很久以前了。”
夏岚没忍住从背后轻轻抱住他的腰，脸颊蹭在他身后的衬衫上，“穿什么都好看，我选的衣服也好看。”
她不敢说自己是拜金女，但经济基础有了后还是蛮偏爱中上档次的衣着品牌。与苏曦文在一起以后她买了好多衣服给他，由不得他不接受，硬是塞给他。苏曦文曾经为这个跟她闹了一次矛盾，他质问她是不是觉得觉得自己穿得差给她丢了人。夏岚听了后委屈到哭，他立刻觉得失言，回来哄她。
夏岚却继续哭得梨花带雨，“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没良心。”
苏曦文倾着身子不断抱歉，“对不起，我太敏感了……我只是……”
夏岚没让他把话继续说下去，他只是太怕自己给她丢人，其实她明白的。那晚夏岚第一次试图把他扑到在床上，当然最终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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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期末考试之前苏鑫的小学召开家长会，往年都是苏曦文拜托李诺参加，这次夏岚自报奋勇下班便杀了过去。苏鑫的班主任知道他家里状况不好，也知道苏曦文双腿残疾，却没想到这次来参加苏鑫家长会的是个看上去相当有水准的女人。
结束时班主任留下了夏岚单独谈了几句，“苏鑫的成绩不错，就是不太合群的样子，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他太早熟了。”
夏岚摸了摸苏鑫的脑袋，眼中满是怜爱。
载着苏鑫去找苏曦文时他正在准备打烊，不得不说虽然这双腿几乎是摆设，但有假肢跟没假肢的反差真的很大，至少现在看上去比以前正常些。
回家吃完晚饭后夏岚神秘兮兮进了主卧的卫生间，然后又偷偷摸摸穿着浴袍出来，敲门进了苏曦文房间。苏曦文正帮苏鑫整理书包，后者脸上还有不耐烦的表情，“小叔，我能自己做的，你不用操心了。”
男人一愣，伸手摸了摸侄子的头发，“理好早点休息。”
夏岚勾勾手指叫他出来，他叹气，反而是苏鑫受不了了，“小叔，外面有人找。”
苏曦文摇着轮椅出来，接着被夏岚推进自己房间，门一关，锁一抬。她笑得不怀好意，眼睛却离不开眼前的男人。他的眉宇很好看，一如初见的时候，带着深邃和细腻。他的手也是夏岚喜欢的，指甲饱满，指节修长，像是会乐器的人。夏岚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他们的关系止步不前很久了，感情就像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她怕没有未来。
“我好奇李诺对着你那么久，为什么还能没喜欢上你。”
苏曦文有些尴尬，双手摸着膝盖，“谁能像你那么大胆。”
夏岚有些动情，屈身坐在他腿上，双手摸着他的手，“那最好了，就没人跟我抢你。”
苏曦文失笑，他不但一穷二白，甚至两条腿都没有，谁会跟夏岚抢呢。只有她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才会喜欢自己，说实话他是感激的，也是珍惜的，所以想放慢步伐让她慢慢接受自己的身体。
夏岚看来比他激进多了，她抓着他的手指解开自己身上浴袍的带子，露出穿着黑色VS蕾丝内衣的身体。苏曦文的手有微微颤抖，夏岚知道他仍旧想逃。
“曦文，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你要信任我，也相信你自己。爱情对我来说是毫无保留的付出，碰到心爱的人我不想错过。”夏岚温热的唇吻过去，手下开解着他的腰带。
不意外的，苏曦文的左手紧紧抓住，右手抚摸她的脸颊，“答应我，如果……如果不习惯一定要告诉我。”
夏岚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然后把他扶到床上，在他的指挥下把裤子褪到一半，然后她看到了假肢的接合处。接合处有些红肿，大概是还不适应，夏岚看得心疼，但忍住不让苏曦文看到。
他轻声问，“确定要继续么。”
夏岚点点头，“告诉我怎么帮你？”
苏曦文一笑，“你不需要帮我，我自己可以。”
他亲手卸下假肢，残端愈合的其实不错，疤痕很淡了，但还是非常触目惊心。
夏岚愣了一下，鼻头有点酸，“多久了？”
“记不清了。”
她一颗颗解开苏曦文衬衫上的纽扣，两个人终于倒在床上。
他的眼神有些期待，也有些闪躲，“怕么？”
夏岚嗤笑，“我又不是第一次，不怕。”
苏曦文知道她在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瞬间柔和下来，“要把自己交给我么？”
夏岚活了二十多年，绝对不是这种事情走头遭的女人。可是那么多个男人中，他是第一个说‘要把自己交给我么’这种话的人。这句话像是有魔力，温柔至极，不是承诺却更像是承诺。
她狠狠的点头，翻身压在苏曦文上面，手肘撑在床上，双手摸着他的脸颊，接着俯身在他脖颈侧面种了一个草莓。这个草莓就像是触到了苏曦文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他不忍心放手。
那晚的扑到尝试终于成功，夏岚曾经在心里担心过如果跟苏曦文做会不会不能适应。但真到了这个时刻才发现也没什么，情到深处这些都不会去care太多。他们的关系如夏岚所愿发生了变化，更加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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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夏岚醒来的时候苏曦文已经在厨房做早餐了，听到她的动静后苏曦文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盒子递过去。
“你的表，我修好了。”
夏岚打开，果然是自己那只方形深紫色鳄鱼皮带Hermes，被完好的放在盒子里。
她脸上喜笑颜开，嘴上却想要逗逗他，“不是有人说自己庙太小，装不下我这尊大佛吗？”
苏曦文清咳几声，“我是说店小而已……”
夏岚不再打趣，轻轻坐在苏曦文腿上给了他一个香吻，“我也有个惊喜给你。”
“什么？”
说完她从卧室保险柜里拿出一个略大的首饰盒，献宝一般的跑到苏曦文面前，“哒哒！看着是什么！”
古董怀表安静的躺在首饰盒里，外表明显是经过了保养的，苏曦文一时之间有些哽咽。
“小鑫跟我说平时那么节省的你肯帮我修表，于是我就帮你把这块宝贝赎回来了。”
“谢谢你。” 苏曦文手指抚过略有些粗糙的表面心中松了口气。这块表是他奶奶传下来的，虽说收藏价值很高，但即便是苏家倒台自己生活几乎无法支撑之时也没有变卖。
如今失而复得，果真是上天的意思。
“谢什么呢？第一次见到这块表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应该要把它赎回来。”夏岚挤了下眉头，好似在回忆，“怎么说呢，老物件自己身上都带有故事的味道，让我很想一探究竟。”
苏曦文的手有几分冰凉，但仍旧紧紧握住夏岚的手，“我的故事并不好听。”
她朝着对方脸上嘟了一下，“只要是有你的故事我都爱听。”
作者有话说第9章 Try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