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祭语》未央长灵

10、最帅的那家烧烤店

　　“最帅的那家烧烤店？”我指着招牌不可思议的念出来，这家店的老板应该很自信了。

　　往里面走了走，一个头上系着头巾，手里还拿着烤串的硬汉突然探出头说话：“找谁？”

　　“学长，烤串加辣，这是学妹”林之航的声音恰好从我的身后响起。

　　“你小子，约会来我这儿？”头巾学长一边低头看着手里转着的烤串，一边回复到。
　　“不是我，阮西城要来你这里约会”林之航摊摊手无可奈何的说到。

　　“进去吧”头巾学长的声音突然变的疏离。

　　我和林之航一起走进一个包厢，他熟练的打开灯，铺上桌布，倒上茶水。

　　“学长？刚刚那位头巾学长是谁啊。”凭我敏感的神经雷达，这里面绝对有故事。

　　“大四创业的学长，他是宋龙，你知道稻草人乐队吗”林之航说到

　　“大概知道”我摸了摸鼻子，大一我在睡觉，大二我在逃避世界，大三决定站起来，所以之前学校的事情真的是一无所知。

　　“学妹，大一的时候，你新生活动唱过一首歌，给你伴奏的就是稻草人乐队”林之航喝了一口水后说到。

　　提到大一，我突然不想说话了，那会儿刚结束自我放逐回国，能出国也是老郭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点“遗产”，她说她拿着钱也走不动了，我们几个中，只有桐桐你啊，请客一人一瓶养乐多。然后每天早上一个红豆包子就说好饱的，以后没有钱 ，养乐多也不要请客了。多亏了她的钱，我才能去了英国，又去了法国，后来因为人生地不熟，语言沟通困难，没多久被一个会说中文的女生骗光了所有的钱，多亏一家中餐馆的阿姨收留了我，赚到回国机票后就回国了。

　　“学妹，你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林之航看我不说话又问道。

　　“baby jane，那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最喜欢的歌”话说完，我感觉的到嗓子很干。

　　“你唱这首歌的时候，好像有法语的歌词”林之航又问道。

　　“嗯，她唱给我听的，她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我突然感觉嘴里很苦，我啊，我是被遗弃的人，我是千里迢迢跑去找他们，被拒绝见面，被告知这是最后一程的人，真的好苦，比当时骗光身上所有钱，以为要死在法国的时候还要苦，那会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那样蠢的事情。

　　“你学的也很好呀”林之航边说边给我倒水。

　　“是啊，我当时觉得很幸福。”我感觉眼睛干干的，有种脑袋麻麻的，手很轻的感觉。

　　“哦，你们已经到了啊”蒋媛挽着阮西城突然打开门走了进来 。

　　门开的声音一瞬间让我有一种双脚落地的感觉。

　　“来了，里面坐，快点餐吧，我已经超级饿了”林之航靠在椅背上夸张的说到。

　　“茶喝多了把，”阮西城说完这句话，就站在门口大声说：“龙哥，给我点餐啊！”
　　“好”头巾学长也大声回复。

　　“听说你找我。”蒋媛看着我说。

　　“啊，嗯，是的”我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回复。

　　“你室友秦晴找过我，是因为演出的事情吧，加学分的事情，我可以答应的，但是他，你要自己沟通”蒋媛看我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直接挑明说到。

　　“我不参加学校演出的”阮西城打开一瓶啤酒擦了一下瓶口就开始喝了起来。

　　“为什么”要命，我今年考试能不能过关和眼前这位息息相关。

　　“你有什么把柄在秦晴手里，这么听她的话”阮西城没有看我一眼，只是默默把吉他从包里拿出来了。

　　“没有的，我只是有求与她”作为大三的学生，我深知全科过对大四至关重要。

　　“阮子，去呗，你好久没有在学校的活动上露过面.”蒋媛用手托着下巴撒娇的说道，“给我伴奏把”

　　“乖，我们风格不不一样，而且我们最近要参加比赛，不能分散精力去给别的活动了”阮西城像逗小猫一眼挠了挠蒋媛的下巴，蒋媛被被他挠痒了，缩了缩脑袋，靠在了椅背上。

　　头巾学长敲了敲门，把手里的菜单给到林之航，一脸八卦的说道：“介绍一下。”

　　“学长你果然不记得了呀，她是英语法语混在一起唱歌的女生。”林之航边说边用手比了一下脸。

　　“不是吧，她那会儿整张脸只能看到一张嘴”头巾学长夸张的比喻了一下当时的我的发型。

　　“哈哈”我尴尬的笑了一笑，那会儿何止刘海长到嘴巴上，简直就没有清醒过，因为一直失眠，所以每天都靠着喝酒睡觉，那天新生活动为了学分，我也参加了，但是酒气没有散，所以整个晕晕的，后来听到一个很熟悉的旋律就恍恍惚惚的走上台唱了起来。

　　“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呀”头巾学长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也坐了下来，“你当时真的好像丧尸，要不是一首空灵的歌，后面让你用法语唱的追魂索命，我真以为你丫变异了。”

　　“哈哈”我只好尬尴的又笑了一笑。

　　“那为了庆祝你重新做人，这一顿，我请了！学长我懂你”头巾学长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又用拳头撞了撞我的肩膀。

　　“既然如此，学长，你回去再给她伴奏一次把，她现在求着我回去表演。只要你去我也去”阮西城马上接话到。

　　“阮子，我说过很多次，我不玩音乐了。”头巾学长面无表情的看着阮西城，好像再说，快闭嘴。

　　“龙哥，最有天赋的那个人一直是你，你在逃避什么！”阮西城突然站起来愤怒的说道。“龙哥为什么背叛我们！”

　　“说过多少次，我只是不玩音乐了，咱们还是兄弟。”头巾学长一副我很炸裂，但是我是个成年人的样子保持着坐姿。

　　“龙哥，团是你组建的，你带着我们走到现在，结果你突然说走就走，这是拿我们当兄弟的样子？！”阮西城的炸裂没有一丝隐藏，全部在他的指责中，蒋媛拉了一下他的衣服示意他坐下。

　　“阮西城，你丫今年是21，不是18，社会是什么样子，你一点不知道？现在玩音乐没有出路了，你一个男的，能让另一个男的睡吗，你他妈能做躺下的那个吗，醒一醒吧，想想你和蒋媛的未来！”头巾学长说完就离开了包厢。

　　“阮子，龙哥说的是什么意思？”蒋媛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感觉的不好了。

　　“tmd，鬼知道他在说什么！”阮西城踢开椅子，装好吉他转身也走了。

　　“阮子，龙哥什么时候退出稻草人的”林之航拉住阮西城的手腕冷静的问道。

　　“去年全国比赛之后，那次比赛我们进入了前十强，有个经济公司说要签我们，龙哥当时还很高兴，后来突然说要退出，当时问他原因，他也不说为什么”阮西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身看向林之航说道：“你是说，那次比赛，原来如此，那次比赛有潜规则，龙哥是为了保护我们。”说完这句话，阮西城整个人变得弯曲了许多，好像一下子被一座重山压倒了一样。

　　“去和龙哥说对不起吧”林之航拉着阮西城就出去了。

　　“我们也出去吧”蒋媛红着眼睛对我说。

　　“他们兄弟的时间，我们再等等吧”群体内部之间的矛盾，只有群体内部沟通能解决，这个道理我太明白了。

　　“可是，唉”蒋媛想说些什么，叹了口气，想了想又说：“稻草人之前小有名气，学校也很看好他们，他们作为招揽新生的宣传明星人物，吸引了很多新生报道，我就是因为稻草人入学的，龙哥在的时候，经常有当地的媒体采访他们，稻草人被很多人寄予厚望，曾经有望签约最大的唱片公司，后面的事情，你刚刚也听到了，阮子一直以为是唱片公司提出的签约要求太苛刻打击到了龙哥，才让龙哥放弃了乐队，也很生气龙哥没有和大家沟通就直接退出，有什么是一起不能面对解决的，一声不吭的退出对团队里面其他的人的打击很大，阮子这一年一直忙着训练就是为了在今年的全国比赛中得到第一名，证明给龙哥看。”

　　“结果是 ，有些事情不是实力可以解决的，这世界很多事情是无解的，面对不了，逃避又有什么不对呢”我说完示意蒋媛一起离开。

　　外面林之航看着阮西城沉默的站在龙哥身后，龙哥更加沉默的烤着串，时不时被烟熏的咳两声。

　　“你们俩个要有一个结果，都不是小孩子了，找个时间聊一下吧，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但是要互相尊重，一声不吭的耗着算什么事情。蒋媛，我们走”看着他们两个，我就很生气，明明都在对方最近的地方，结果一句也不肯说，这样的僵持对得起曾经的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