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悔]民国秀色》慕薏

17、下定决心

　　回到西厢院，明秀想着还有重要的事没有问林小山，让小翠将林小山叫到里屋。明秀问道：“小山，那件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听到问话，林小山将这几天的表现，一一汇报起来。“小姐，这几天通过我在罗家和梁仁药铺蹲点观察，还真看出了点蹊跷。罗老爷、仁杰少爷，还有那位表小姐都在府上，看起来很健康，不像有病的样子。罗家佣人每天会定期开窗换气，但唯独二楼一间向阳的房间，这几天一天到晚都是关着窗户、拉着窗帘，从未打开过，但透过窗帘能看到里面有人走动。而且这三天，罗家有派人到梁仁药铺抓取十大功劳叶，理由是府上来了个亲戚身子不适，咳嗽得厉害。”

　　“哦，那你有没有看到过这位亲戚？还有那间房间住着是谁，查到了吗？”

　　“这几天并未看到罗家有什么亲戚或陌生人出入。罗家好像对府中之人下了死令，罗府内部情况问不出来。会不会那间房就住着那位亲戚呢？”

　　既然饵已经抛出去了，后面只要直接出场就行了，明秀说道：“可能吧。这样，回去后，你继续帮我监视罗府，特别是有关罗家老爷、罗仁杰还有那位表小姐的行踪。我想挑个罗老爷和罗仁杰都不在府上的时间，亲自去罗府求证一下。对了，你调查罗家之事有没有被人发现？”

　　“小姐放心，我调查得很隐秘，不会有人察觉的。”

　　“那就好，这几天辛苦你了。”明秀感谢道。

　　“小姐别这么说，能为小姐办事我很高兴。”

　　“以后若有什么情况，你还是通过小云或者你妹妹带话给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老爷和夫人，明白吗？”

　　“是，小姐。”

　　“现在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一大早还得赶路呢。”

　　林小山走了后，我看到小翠有话要说，忙出声阻止，“这件事我心里有分寸，现在真的不早了，早点睡吧，别想了。”

　　东厢院，宋晨轩对宋母和宋佳慧说道：“娘、大姐，上次碎玉轩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明天我带丁立再去一趟。我会另外安排人送你们回县城。”

　　听到这话，两人均是瞠目结舌。说什么碎玉轩有事，还不都是借口。这明明明秀自己要走了，这孩子怎么还上赶着追到凤林镇去。宋母实在是看不过，“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脑筋呢。这天下女孩子又不是只有明秀一个，你为什么偏偏巴着她不放。娘不是说明秀不好，但她年底就要完婚了，你就是去了又能怎么样？”

　　“是呀，晨轩。事已至此，你又何苦再为难自已。趁现在陷得不深，及早收手，否则与她相处愈久，只会让你越陷越深，更加无法自拔。我和娘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心里也难受，可我们更不想看到你将来被伤得遍体鳞伤呀。晨轩，自小你就是个有主见的人，很多时候想事情想得比我们都更透彻，这个时候怎么就看不明白了呢。”宋佳慧也是赶忙劝道。

　　“娘、大姐，你们讲的我都懂，我都懂。可我就是管不住我的心呀，你们就让我任性一次吧。如果那个人真的对明秀好，喜欢明秀，我会放手，我会祝他们幸福，也会试着慢慢忘记明秀。但如果那个人对明秀不好，不喜欢明秀，那我就是抢也要将明秀抢过来。我不能看着我心爱的女人受苦，我要给她幸福。娘、大姐，我不求你们支持我，但也请你们不要阻止我。如果这次我不这么做的话，我会遗憾终身的。娘、大姐，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就成全我这一次吧，好吗？”

　　这个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上的人，从来都是高傲的、自信的、不可一世的，何曾这样求过人，这样低声下气过。面对着这样的宋晨轩，宋氏母女沉默了，眼角更是红红的好像随时就要流出泪来。

　　最终，还是爱子如命的宋母开口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宋晨轩眼含惊喜的看着宋母，“谢谢娘。”

　　宋母爱怜的抚着宋晨轩的头发，“答应娘，如果事不可违，早点回来，别让我和你大姐担心，知道吗？”

　　宋晨轩点了点头，“我省得。”

　　看着等在庙门口的宋晨轩，说要去凤林镇办事，想一起同行时。杜文卿等人也没有心情深究，点了点头，就一起上路了。

　　一路快车，终于在九点刚过，就进入凤林镇地界。通过车前玻璃，明秀老远就看到小云等在府门前，焦急的来回踱步，并不时往远处张望。看到我们的车子驶了过来，小云终于露出了惊喜和解脱的神情。

　　杜文卿等人一下车，小云就迎了上来，焦急的说着，“玉贞姨娘听信谣言，说三小姐是阴年阴月阴日在乱葬岗出生的鬼孩子，是她导致了老爷病倒，少爷得怪病，场房失火，高府的不幸都是她造成的。现下正请了法师在府上为三小姐驱鬼，说是这样能将附在三小姐身上的鬼怪赶走，保佑三小姐今后生活顺遂，少爷也能醒过来。三小姐现在已经被打得浑身是血，请夫人、小姐赶快救救三小姐吧，要不然三小姐就没命了。”

　　明秀之前有过这方面设想，并且比高毓明提前赶了回来，所以认为高明月即使受些皮肉之苦，但也不会威及生命，心中虽担心但并无太多惊讶。但对于杜文卿来说，这就是晴天霹雳了。杜文卿当时就身子往后一仰，险些晕过去，一缓过气，急急往府里走去。

　　明秀边走边问，“小云，有没有提前请大夫过府？”

　　小云回道：“梁仁药铺的王大夫正在会客厅候着，只等老爷夫人回来救下三小姐，就可以开始诊治了。”

　　“小云，你赶紧带王大夫去水月斋。小翠，你在府门口等着，爹和叶世伯一到，就请到水月斋来。”

　　两人各自领命，各办各差。此刻，谁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同行中还有一个宋晨轩。

　　明秀因着刚才吩咐小云、小翠，自是比杜文卿脚步慢了些。这会还未走到正厅院门口，就听到杜文卿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住手，统统给我住手，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阿贵，还不赶紧将三小姐放下来。安排人抬三小姐和浩然回房，另外派人去镇上请大夫，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贵叔得到杜文卿的指示，忙指挥下人给高明月松绑，将她和杜浩然抬了下去。

　　杜文卿话音一落，就听到玉贞姨娘边哭边大声喊道：“大姐，你可总算回来了，德智……德智前天上午得了怪病，到现在还没醒，场房昨天下午也走水了。大姐，这一切都是明月造成的，都是她被鬼怪附身，才害了德智。现在还不能将明月放下来，得等她身上的鬼怪被赶走了才行呀，要不然她会害了我们高家。”

　　只要正室尚在，向来只有正室夫人才有资格请法师上府驱鬼，就是杜文卿也相信了高明月是鬼孩子一说，那也只能由她决定。虽说杜文卿不在家，但玉贞姨娘在未得到杜文卿同意的情况下这么做，是严重的扇了她这个正室夫人的脸，将她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不用等明天，今天全凤林镇的人都会知道玉贞姨娘骑在了杜文卿这个正室夫人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以后就是走在街上，也将被人指指点点。杜文卿素来爱面子，她怎么能受得了。现如今高毓明不在府上，不管这事是不是她做下的，他都会先入为主想到是她这样做的。就是未这样想，杜文卿这几天一直在寺庙吃斋念佛，一下见到高明月混身是血的血腥场面，冲击性不可谓不大。这会再听到玉贞姨娘这话，一下血气上涌，终于体力不支晕倒了。

　　明秀忙和凤姨扶着杜文卿不让她摔倒，本想和凤姨扶娘回房，但想着现在的局面总得有个人出来收拾。要不然局势只会更加混乱，谣言也会满天飞。想到此，明秀对凤姨说道：“凤姨，你先和小竹她们扶娘回房休息，我一会再过来。”边说边对凤姨使眼色。

　　凤姨点了点头，担心的看了明秀一眼后，和小竹她们扶着杜文卿下去了。

　　“姨娘，你也别太担心。爹已经去请叶世伯了，估计马上就到，你先回房照顾德智吧。小红、小芳你们送姨娘回房。”虽是商量的语气，但眼神却是不容置疑。玉贞姨娘也知道杜文卿现在回来了，她的戏也就唱不下去了，点了点头，带着小红、小芳就下去了。

　　明秀一转身，看到宋晨轩正站在身后。不禁神色一愣，怎么把他们俩给忘了，忙开口道：“不好意思，家里现在有点乱，我让下人先送你们去客房吧。”

　　宋晨轩眼带安抚的说道：“不用照顾我们，我们自己会看着办的。你先忙你的。”

　　此刻，明秀确实没心情顾虑他们两个，反正最难堪的一幕已经看到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