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心》珈叶

1、1.三年之想

　　漫天飞雪。
　　在暮山深处，矗立着一座阁楼，近看，有十楼之巍峨。一黑衣女子扫着面前的雪，清秀的面容上如冰雪一般很冷。
　　阁楼顶端，放置着一张容纳的下几十人的紫檀木大床，淡紫色的轻纱上附着一层珠帘，颗颗洁白圆润，一般大小，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粉色，随着风而微微摇晃，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床边半倚着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银色长发垂落腰间，一双蛊惑人心的凤眼注视着床上的人儿，看着那与银发缠绕一起的黑发，绯色薄唇勾起一抹微笑。眼角下坠着的一滴红泪，随着微笑，竟似美人破涕为笑般令人心碎。白皙的手指不由得拨弄起使之缠的更多。
　　“主上。”身旁的苍影低着头喊道。“嗯？”“沈奕到了。”“请进来罢。”“是。”从始至终，男子的眼神从未离开床上的人儿。“主上。”沈奕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喊道。“嗯。你不是说她要醒了么？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这。”沈奕犹豫片”莫以欢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温柔起来。“嗯。”时清瑶微眯着眼，挣扎着坐起来。“刚刚那个人是谁？”男子帮她扯了扯蚕丝被，“无关景要的人。”“我要起来。”莫以欢起身，拧了毛巾为她擦脸。时清瑶无聊的坐在床边，摇晃着细长的腿，脚踝处系着的红绳用暖玉雕刻的铃铛发出清脆声音。“我睡了多久了？”“很长。三年。”莫以欢搂住时清瑶，脸上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坚定，“你要是再不醒来，我会杀了整个天下为你陪葬。然后跟你一起。”
　　时清瑶回抱他，轻声安慰道，“阿欢，我不是回来了么？”“嗯。还好你回来了。”莫以欢仔细的用碧玉珠环盘住她的发丝，轻轻的固定好。“碧落。”“主上，有何吩咐？”“准备些吃食，送到......”“瑶儿想在哪里吃？”“外面。”碧落低眉顺眼的走出去。莫以欢凝神的注视着她，“外面那么冷，我应该给你披件狐裘。”时清瑶不耐的环住他的脖子，“不要那么麻烦，不就是吃顿饭吗？不是还有你么？”“瑶儿......”时清瑶蹭了蹭，将他的心都蹭融了。“我说不要。”“好，我们下去吧。”
　　暮山上便有了这样神奇的一幕，玉桌上摆满了各色佳肴，但漫天飘扬的大雪却丝毫没有靠近玉桌五里之内。莫以欢抱着人儿，拿起玉勺从燕窝粥中舀了一下。吹冷后放进时清瑶的嘴里。“还记得我与雪儿的约定么？我说过要去看她的。”时清瑶抬头看着莫以欢。他暗叹了一口气，“记得。你沉睡之前给我说过的。那你要去看吗？”“当然。”拿着玉勺的手微微有些迟疑。“不去不行吗？”“不行。她是我唯一的朋友。你不是说不会管制我的行动吗？你想反悔？”时清瑶推开莫以欢的手，从他的身上下去，冷冷的看着他。“不是的。”“你若不愿陪我去，让碧落陪我就好了。”“我怎会不愿陪你？”莫以欢无奈的看着时清瑶。“乖，快点上来，你会冷。”“不。我就要碧落陪我去，你不准去。”时清瑶看着他，神情坚定。莫以欢的动作有了瞬间的凝固。“好，我不去。让碧落陪你好么？快上来。”
　　夜晚。莫以欢轻抚着时清瑶的发丝，托腮望着她熟睡的模样，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疼宠。“你呀，真是不让我省心。”莫以欢压低声音，“碧落。”碧落低下头，隔着帘子回答。“奴婢在。”“你也听见了瑶儿所说的。明白该怎么做吧？”“主上，我会照顾好夫人的。”“嗯，下去吧。”
　　“碧落，走吧。”趁着天色正早，时清瑶偷偷来到已经整理好行李的碧落身边。“好的。夫人。”“在外就别叫我夫人，叫我小瑶就好。”“夫人，尊卑有别。”时清瑶无奈的抚了抚额头。“不如叫小姐。”“这。”“你若不这么叫，你也不必去了。”“是，小姐。”而在床上的莫以欢也睁开眼眸，站在窗户前，望着时清瑶离开的背影。“碧凌。”“属下在。”“去保护夫人的安全。”“是。”瑶儿，我很快就会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