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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面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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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
你与我合演这出戏,我躲在面具后哭泣。
那年在异域街头,她们快活的像一群好不容易出笼的小动物。没有约束,可以夜不归宿,可以喝个烂醉,可以在夜店里玩暧昧。那些美丽的建筑、蓝眼睛金头发的外国人,广场上不怕人的鸽子,你一问话就笑得露出两个酒窝的美女警察。空气里飘动着火腿和啤酒的味道,伴着舞蹈的节奏、歌曲的旋律,笑声。
如今在家中靠岸的码头,有妈妈的皱纹、父亲指尖的烟雾、姐姐皱起的眉、朋友伸过来温暖的手。
可是酒,已经不是那个滋味。
“为什么不可以呢?这里是疯狂的城市!”
那个晚上那些外国人在跳Flamenco,她们几个笨手笨脚的被人拉进舞动的人群。你在后面握着一杯啤酒,一边绞尽脑汁的想着话题,一边撑着僵硬的笑。
她回过头对你一笑,模糊的光线里,暧昧丛生。
你张开嘴,打了个嗝,熏肉、奶酪和啤酒的味道。真是尴尬。
可是她嘲笑着你,并吻了你。
你后来跟她去了广场,谁知道什么广场,那里广场多的吓人。
靠着不知道是什么的雕像,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乐手,演奏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乐器,是一首不知道叫什么的歌。那不重要。
风一吹,啤酒就起了作用。夜色与空气都是一片朦胧,好像闻到了奶油的香气。
然后她抱着你的腰,要跳一支舞。
你们跳得东倒西歪,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那不知,是一首什么歌。是一曲什么舞。
后来这些都泡在酒杯里成了幻影。幻影,和墙上的照片。
看着照片流泪,睡觉时流泪,吃饭时流泪,说话时流泪。
好像流出去了就好了。
像他们说我支持你,好像支持了你,你就能好了。
有一天下大雪。
你睡得很迟,在一家人出门后起来。
冷的好吓人。玻璃窗子外面结了一层又一层的冰花。
这样冷,超市里也是那么多的人。
你扫视着货柜。提篮里只有啤酒。
她忽然出现,笑的别无二致。
只是臂弯里,挎着另外的一个人。
你愣了一秒,冲她绽开笑容。
你好,很好,是吗,谢谢,再见。
也许这一切只是你还没睡醒。
那个夜是梦,那支舞是梦,那首歌是梦,那个熏肉、奶酪、啤酒味的吻,都是梦。
只是,你当了真。
“老朋友好久没见了,改日出来聚一聚吧!”
“好啊。”
当时诺言轻许,而后慢待深情。
这一出戏,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