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自由 ...
-
虽然只认识阿音一年多，但是那种时间的凝滞感——
“mo~，奈斯。工作你都推给紫了，现在有点干劲啊。”Cafe nowhere中，子猫不满地摇着尾巴。
“这种事怎么干劲啊。”奈斯停下了拖地的节奏。
“咦？你要去工作吗？”子猫见奈斯放下拖把往外走去。
“工作拉倒，”奈斯摆了摆手，“这次就交给紫。我更介意那个大婶为什么会有那么极端的想法。”
“尽想不能赚钱的事。”
几个小时前，青少年保护健全平等协会的理事伊藤尚子委托浜虎调查“骏才学院”的丑闻。
骏才学院是吸收全国各地具有能力资质的儿童，激发并培养其能力的养成学校。闯过重重训练难关，获得认证的优秀能力者，能得到校方支持，保证其在优良企业就职或出任政府要员。
但“拥有能力，仅此而已却能享受世间的优待。那些没有能力的人不是太可怜了吗？”伊藤尚子自以为是的认为。
“有那样念头的母亲，贵弘君真有压力呢。”游鱼中，锦色感叹。
“一副无视能力者在骏才学院所受的磨练一样。”“哗”，正与锦色下着国际象棋的绘衣面无表情的将棋盘扫在地。
“冷静！冷静！朝间桑很快就会来的。”锦色赔笑。
“我有不冷静吗？”绘衣翠绿的眸子宛若死谭一样瞥过锦色，“该冷静的是你吧。”
“欸！”锦色这才发现端着的茶杯已经碎裂了。
“竟然在这个关头——”绘衣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鱼缸。鱼缸中，雾化的锦鲤自在地游着，带起的白雾包笼了整个鱼缸。使鱼缸中的水就像重度污染城市灰蒙的天。
“叮铃”。“嘉音姐怎么样了？”朝间玖疾行到两人前，汗水如雨滴从额头滑落。
“耗掉了一箱的‘愿’，睡一觉就没事了。”隐蔽处的鱼缸空空如也，“但是，下一次——”朝间玖随锦色的目光看到了浑浊的那缸。
“没事的。”朝间玖从口袋中摸出一粒种子。鱼缸混沌的水后传出枝条交错的声音，一条条藤蔓破开灰质的水攀爬在鱼缸玻璃壁上。水渐渐清澈，一张昙花交织成的网将雾鱼与其他游鱼隔绝开。
“一年前种下的昙花没想到这样用。那么，”往常灿烂的笑回到了朝间玖脸上，“这只鱼的主人在哪呢？”
“好冷。”绘衣一语道破锦色面对朝间笑容的感觉。
“那个，朝间桑还要回东京的学校读书吧！”锦色泡了杯茶缓和气氛。
“我去东京一个月就发生了这种事，所以以防万一，我转回来了。”笑容越发耀眼，却不及熏衣眸底，“可、以、告诉、我了吗？这只鱼的主人是谁？”
“那个……”
“青少年保护健全平等协会理事长的儿子伊藤贵弘。”在锦色想措辞的时候，绘衣已报出了答案，“嘉音姐说……”
“那么，”朝间玖的笑终于恢复正常，“我们去找奈斯君，候着贵弘君登场吧！”
一簇簇篝火燃烧，封闭的房间内最易积攒负面的感情。
“那么，下次我会带着逮捕令来拜访。”亚特整理衣装起身准备离开，对面的沙发坐着此次谈话的对象——莫拉尔。亚特按照依照嘉音发来的短信，调查了青少年保护健全平等协会的进出货记录，从而刨根找到了能力者连环猎奇杀人案的嫌疑人，骏才学院的职员，莫拉尔。
可是，莫拉尔明显反社会却又无法反驳的话……
不能再待下去了。亚特催促自己离开。
“我的拯救者名单中也有你哦，亚特警事。”
某根绷紧的弦伴随莫拉尔一句话断了，鼓点敲响在心底。
“你被发觉能力天赋进入骏才学院，结果却为发现任何能力。”莫拉尔平静地陈述。
“但您凭借着聪慧的头脑和溶于血的奋发精神，即使没有才能也作为优秀人才毕业。”随着莫拉尔转为赞美曲的语调，亚特心里的鼓点越来越密地落下。
“啊！坚强勇敢的亚特警事！”莫拉尔不留一点余地。
“闭嘴！”呼吸急促，亚特紧拽胸口的衣物。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能这样下去了……
“但是啊！”赞美曲的音调愈来愈高亢，那是叹咏世人的不幸，“你应该也思考过。”莫拉尔疯狂的眼神注视着亚特。
——“为什么自己没有能力？为什么同学有？”蛊惑般的声音不留空隙的钻入亚特耳中。
“住口。”亚特一拍桌案，像要中断胸中那紧凑的鼓音。
——“我也想有能力！”
“好羡慕！好羡慕！”
一声声话语如读心般窥探人最紧闭心门后的深渊。但是——这种狮子逼着你往悬崖边跑的窥视语只会让人粉身碎骨。
“不要说了！”掐住莫拉尔的脖子成了内心的选择。掐住他的脖子！中断他的话！不要陷下去！不要陷下去！亚特脑中渐渐空白。
“叮铃铃，叮铃铃。”此刻，裤带中的手机铃却犹如圣歌，将人救赎。
“绘衣酱，我只说要沾染贵弘君气味的东西。”青少年保护健全平等协会门口聚集的人群中，朝间玖不自然地压下绘衣的手。
“这个不行吗？”刚从贵弘家“做贼”回来的绘衣没有意识到问题，还想举起手中的三角裤（重音）。
“可以可以。”为了在旁人发现前解决这一问题，朝间玖只好敷衍道。
“好敷衍。”绘衣一针见血。
“碰”人群中的下水道井盖突然被崩开，群众慌乱起来。
“最近的下水道不安定啊！”在天桥上的奈斯随着井盖被抛出的弧线感叹。
“啊——”一个浑身绿色的怪物从下水道中爬了出来。“那是什么？绿巨人吗？”
“不是的。我的孩子告诉我，那就是贵弘君哦。”朝间玖嗅着一朵白蔷薇。
“你能正常说话吗？”绘衣瞥了一眼蔷薇花，“你是哺乳动物。”
“吼。”怪物嚎叫，人群骚动着散去。接了委托的紫朝怪物一步步迈去。
“嚎！”绿怪将手中折下的交通标志掷向紫，朝他迅猛奔去。紫摘下眼镜发动能力，拦住交通标志迎向绿怪。
“给我遵守限速规定啊！”交通标志在紫手里犹如棒球棍一样。连续敲击怪物的身体。只是怪物的皮质如磐石一般，没有一点损伤。
“你在场就帮把手啊！奈斯！”紫回头看向身后坐在一辆轿车顶的某人。
“嗯……”奈斯像在思考什么，“我觉得，这家伙挺自在的。”
“你们在干什么？快点抓住这家伙！”伊藤尚子着魔般跑到了怪物的身后，利欲的驱使让她忘记了怪物的可怕性，“我要用这怪物的身体证明这是骏才的恶性，这一定是骏才学园的杰作。”那模样宛若自己是正义的使者。
“真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了。”一旁的绘衣讽刺。
“嚎！”怪物似被伊藤尚子的言语激怒，反身朝她走去。“啊！”伊藤尚子半点气势也没有，直接吓瘫在地上。紫刚要上前营救，就听怪物口中磕磕碰碰吐出话语：
“妈…妈…”
“妈…妈…”怪物的呢喃迫使伊藤尚子打量着它，在看到原本在自己儿子身上的哨子挂在怪物腰间时，那最不可能的事实残酷地摆在她面前。
然而，还没等伊藤尚子戳破那层纸，警方的到来就让“贵弘”不得不躲回下水道。
游鱼。嘉音倚靠在贵妃榻上，手中转着茶盏，一边亮着电脑屏幕，开着一个新上传的视频。茶香幽幽氤氲满室。嘉音轻抿一口香茶，划开了手机屏幕。
事件现场，朝间玖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时，眼睑微不可察地一颤，接起了电话。挂了电话后，俯身在绘衣耳边低喃一阵，两人从不同方向离开了现场。
时间流转如白驹过隙，傍晚的红霞已降临天际。奈斯静静地站在已被他打倒的“贵弘”身旁，将伊藤尚子留给他的哨子放在他胸口。
“你很帅啊！贵弘。”奈斯突然能理解当初嘉音给予朝间玖肯定的心情。
泪水不住从“贵弘”眼眶滑落。
“嗯，绘衣桑。”一个人错过亚特径直往“贵弘”而去，听到呼声驻足回头。
“亚特桑，我代嘉音姐来的。”指了指“贵弘”，“嘉音姐的客人。”
“嗯。”奈斯看向走到身边的陌生少女。
“你好，”绘衣礼貌地朝奈斯鞠了一躬，“我是游鱼的员工五十岚绘衣，嘉音姐的“打手”。”
目光转到贵弘身上：“贵弘君，由于你给我们造成了额外负担，你的代价可不只是金钱那么简单了。”绘衣蹲在贵弘耳边吐出几个字。
“最后，”绘衣翻出手机，一个温柔的嗓音从手机音箱传出。
“贵弘君，自由吗？祝贺你实现一半的愿望哦。期待你再次关顾游鱼，”那一头轻笑，“当然了，作为朋友。”
红光照亮了蓝黑的天幕，莫拉尔的别墅熊熊燃烧着。河边小道，莫拉尔提着箱顿住了脚步。眼前之景宛若误闯了花圃。
交缠的绿色藤蔓，鲜艳的花。细嗅蔷薇的少年扬起冬日暖阳般的笑：“莫拉尔桑，有兴趣参与一场game吗？”
绣着紫阳花的墨兰旗袍裙摆摇曳，嘉音如出入无人之境般漫步在豪华的走廊上，在一扇门前停住了脚步。
“咔”。房内无神的伊藤尚子偏过头，嘉音笑颜盈盈立在门口：“我来交付贵弘君的现实。”一卷录影带和一个包得严实的长形物体被放在了茶几上。
电视上投影出画面。现出一个正在画画的少年身影，看到摄像机时害羞地遮住了画。
“贵弘君，请高抬你的手臂啊。”嘉音的声音显得很欢快。
“不要啦！嘉音前辈，我画的不好。”
“那你画了干嘛，不就给人看的。”
“我，”少年害羞地挠了挠脸，“我没有才能，所以想给母亲画幅画让她高兴。”
“哈——”伊藤尚子手忙脚乱地解开长形物体的包装，空洞的眸中泛起了涟漪，爱抚地摸着画的表面。
“贵弘君的愿望能得到你的肯定，但是伊藤女士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得到肯定的我，优异的我才能让妈妈开心起来。
嘉音的话回荡在伊藤尚子耳边。
走廊上，嘉音的脚步有些缓慢起来，原本红润的面庞也变得苍白。
贵弘君，察觉到了吗？你所谓的自由不过是为了母亲罢了。
嘉音走在信步道上，迎着走来的奈斯。
“我们最近很经常偶遇啊。”
“啊，是啊。”奈斯随意应和。他其实是因为昨晚不好的预感加上今天嘉音没有出面，所以来确定阿音状况的，“贵弘现在被关押在能力者监狱里。”
“很多人羡慕奈斯你。”他奇怪阿音怎么突然起了这样一个话题。
“我们坚定不移地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大部分是因为认同感和来自他人的肯定。但是奈斯你，大概是自由随心，不随从于社会流向的那类人，叫人羡慕。”
“啊咧，阿音你也羡慕我吗？说起这个话题。”
“所以，”嘉音停住了脚步凝视着奈斯的眼眸，“你有什么话要问我吗？这样不太像你。”
奈斯猛然意识到，他在不知所谓的犹豫。
“阿音你身体还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