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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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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到商场外面,杨小小抱怨,“讨厌的苍蝇,让我在里面好好吹下空调也不能够!”
“我请你吃冰淇淋?”林嘉俊看她性格像小孩一样,怪可爱的。
杨小小扔给他一记白眼,“当我是三岁小女孩啊,不高兴就吃冰淇淋!”
林嘉俊性格随和,而她又是唐落的好姐妹,虽是句句带刺,倒也不计较。
“那你想干嘛去?”他问她。
杨小小只觉得热的不行,外头阳光明晃晃的射的眼睛都睁不开,口干舌噪的难受,想想又说,“我要吃炒冰。”
“好,没问题,你先坐那,等会我给你端过去!”他心里想着,这姑娘怪有趣的,“吃冰淇淋是小孩子,吃炒冰就不是小孩子了?”
商场门口是个圆形大喷泉,正白花花的往外喷水,周围摆着许多撑着大洋伞的小桌子,杨小小走过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好吃吗?“林嘉俊笑眯眯的看着她,心里打着小九九,若是要追唐落,和她小姐妹搞好关系可是很有必要的。
杨小小挖一大勺塞嘴里,“真舒服!”又问他,“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可疑?你和乔治颜不是一国的吗?”
林嘉俊笑,“你疑心怎么这么重,对你好就要有企图吗?倒是你,上次写给我的电话根本不是你的。”
杨小小咯咯的笑,“你还真打了?”
“被你害惨了!还笑!”
“不就一三陪女,至于嘛!我也是偶然看到她电话的,觉得挺适合你这种男人,谁让你见着美女眼睛就到绿光的!”
“什么话?我可是很痴情的。”林嘉俊抗议。
“你看你眼睛,一看就是桃花眼。”
林嘉俊被她噎的不行,干脆不说话,气哼哼的吃冰。
林嘉俊看她眉开眼笑的样子,还以为她在笑自己,说,“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你刚才看见那死胖子气急败坏的样子了吗?哈哈哈!”
“人家钱包掉了,着急也是正常的!”
“那你是相信我了?”杨小小凑过头问他。
“那当然,怎么看你也是好姑娘嘛!对了,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坏人脑袋上又没贴个条子,写着我就是坏蛋我就是小偷!”杨小小打趣他,又问:“乔治颜就没和你说过什么?”
林嘉俊有些迟疑,杨小小鼓励他,“你说嘛,无论什么话,都是他说的,我也不怪你!”
“他说你是小偷!”林嘉俊又申辩,“不过我不信,你和落落都是好女孩!”
杨小小捧腹大笑,“为了谢谢你的信任,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什么?”
“你打开背包看看。”杨小小眼睛亮闪闪。
他狐疑的打开背包,伸过手去摸,脸色突然就变了,他拿出一只钱包来!而且这只钱包分明不是自己的!
杨小小站起来说,“你真该听你朋友的!”
“你!”林嘉俊脸都气绿了,“你马上跟我去还给人家!”
她甩开他的手去,“是他先招惹我的,谁让他想占我便宜!”
“你去不去?”
“要去你自己去!”她转身离开,林嘉俊赶上来抓住她的手。
杨小小既不生气也不挣扎,从自己口袋里摸出手机和钱包,在他眼前一晃,笑眯眯的说,“你看这是什么?”
林嘉俊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钱包手机都给她顺走了,她一扬手,手机和钱包全都飞进喷泉池里。
林嘉俊连忙松开她,跳进水池里去摸索。
杨小小跳上路边的出租车,冲着他大声喊,“林嘉俊,记住了,我叫杨小小!”
林嘉俊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唐落颤抖着肩膀强忍住不哭的模样,床头电话突然响起,他坐起来接电话。
原来是母亲打过来的,照例是冲儿子抱怨丈夫忙着生意上的事不陪她,又催儿子赶紧回加拿大接管家里的公司。
原来林家多年前就移民加拿大,在那边把服装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但是林嘉俊自己学的是it,对经商特别是服装这行压根就没兴趣。他这次到中国也是不想父母总是逼了他到家族公司上班。
林母对儿子的回答显然很不满意,再三下了命令最多玩几个月他就必须赶紧回加拿大。他无奈的的收了电话,世界上的事都是相对的,幸福也是,自己虽然含着金钥匙出生,不愁吃不愁穿,上的也是贵族学校,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打小他就对家里的公司没有兴趣,对服装没有感觉。他的热爱的是摄影,打电玩,写软件,漫无目的的旅游,走到哪算哪。他渴望自由,喜欢不被约束的生活。可从懂事开始,他就知道,他将来必须接手父亲的公司,谁让他是林家唯一的儿子。
林嘉俊的好心情被母亲的一个电话破坏殆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憋气慌,他拨电话给乔治颜。两个人坐在流金岁月,要了一打啤酒,一人拿起一支轻碰下就喝开来,林嘉俊喝完一支又打开一支。
乔治颜伸手阻止他,“别喝的太猛!”
林嘉俊挡开他的手去,“别管我!”
乔治颜看着他,“到底什么事情,叫我出来又只顾自己喝闷酒!”
“又接到皇太后电话了。”林嘉俊沮丧。
乔治颜毫不客气的说,“我看你是无病呻吟!”
“还是不是兄弟,落井下石,没同情心!”
“我又没说错,看你自己,学成归来,你说你不喜欢帮你爸爸做事,那也好好找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每天就知道无所事事!”乔治颜对工作一向都很拼,朋友如此散漫他可不能苟同。
“人生得意须尽欢!你不觉得你年华虚度,没有娱乐,没有爱情,没有女人,你是修道士吗?”
乔治颜笑,“我没你说的那么悲惨!”
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四个浓装艳抹的女孩闪亮登场。
乔治颜目不转睛盯了舞台上的女孩,林嘉俊打趣说,“我以为你清心寡欲,原来也不是柳下惠啊?!”
乔治颜总觉得台上的女子很眼熟,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是谁?
林嘉俊问,“想什么?”
乔治颜拿起桌上的酒瓶,“没什么,喝酒!”一边又若有所思。
从酒吧出来,林嘉俊上了乔治颜的车问,“去哪?”
“回家!”乔治颜启动车子。
“太早了吧!”林嘉俊觉得朋友的生活实在太过乏味单调。
“那么去个好地方,包你喜欢!”
“真的?哪里?林嘉俊来了兴致。
“去了就知道了!”乔治颜吊他胃口。
两个人到了跆拳道馆,林嘉俊装可怜,“可不可以不换啊?”
乔治颜恍若未闻,把道服扔在他身上,“快点!”
“乔治颜,你压根就是找陪练,黑带七段!你对朋友也太残忍了?”
乔治颜不温不火的说,“你刚才不是说闷吗?喝酒解不了愁,现在回去你肯定也睡不着,就当是陪我放松放松,你的问题也解决了,今晚肯定一觉睡到天亮!”
林嘉俊哭丧着脸,他感觉自己是被赶上架的鸭子,他完全可以想象等会会发生什么,从中学一直到大学,他从来就没有赢过他一次,每次到最后都是他被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换上道服的乔治颜英姿飒飒,他眼到脚到,抬脚腾空旋风踢。
林嘉俊趴在地上不动。
“起来!”乔治颜知他装死。
林嘉俊吐口气,不服气的站起来,反击乔治颜,招招进攻,动作干净利落,两人耳边呼呼生风。
脚掌内旋90度,上身旋转重心移到右脚,屈膝收腿直线提出,重心前移落下,乔治颜整个后踢动作一气呵成。
林嘉俊趴在地上大口喘气,“不来了,不来了!”
乔治颜也是大汗淋漓,“现在畅快了吧?”
林嘉俊爬起来,“今天到底是谁陪谁啊?多久没练了,你身手还这么好!”
唐落为母亲的治疗费大伤脑筋,销售部的薪水关键是靠提成,底薪不过刚够吃住。现在提成拿不到,医院那边都已经催了好几次,让她赶快把下一期的费用交了,她只觉得焦头烂额、心力交瘁。
她甚至想过辞职,虽然这份工作前景好,她也舍不得,但是半年一载才结提成,毕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可是,想到前不久才签的劳动合同,若是提前解约,不说已经拉到手的广告没有提成,那笔不菲的违约金她也拿不出来。
她思来想去没个头绪,只有先做着,走一步算一步。她低低叹气,翻开通讯录,里面密密麻麻的做了笔记,何时该回访客人,何时该拜访哪家公司,一项项都认认真真的写着。
销售部大都是女孩子,大家平时总喜欢养一些花花草草在桌子上。唐落的桌子上方挂了一盆绿萝,林美月的桌子上是一盆小仙人球,用以防电脑辐射。张雅丽喜欢金鱼,干脆就在办公桌上放了一只玻璃缸,红的黑的金鱼在里面怡然自得的游来游去,而苏眉婕则养了只小乌龟,平时有事没事逗它们玩,倒也有趣。
唐落找到通讯录上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请问是美佳实业的张经理吗?”她礼貌的问。
“哪位?”
“我是新天地的唐落,不知道你是否还有印象,上个星期我去拜访过你的。”
“是你啊,什么事?”那边很敷衍。
“请问一下,你们打算拍的那支床垫广告...”还不等她话说完,电话那头就不耐烦的说,“唐小姐,我早和你说过了,这支广告好几家公司都有意向和我们谈,我们还要再考虑看看。”
“请你也考虑下新天地,无论从制作还是实力,我们公司都是最佳的。”
“正因为如此,我担心你们的制作费用会超出我们的预算!”张经理说出真正的原因。
“虽然费用会高一些,但是广告的质量和效果,我保证一定是最好的,广告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要让客人掏钱买商品吗?一支广告若做的不好,成本再低那也没有用,你说是不是?”唐落极力争取。
“电话里很多细节也说不清楚,要不我们另约个时间?让你们乔总一起过来,如果方案让我们满意,费用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我们一定会首选新天地!”
“需要我们乔总一起过去吗?”唐落不解。
“我希望我们一次性的就可以把所有的细节和费用敲定,乔总如果不来,费用方面你可以现场决定下来吗?”张经理语气不满。
“好的,那么就这个星期五,我和乔总一起过去!”无论如何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不能功亏一匮,她还是先答应下来好了。
听到“美佳实业”几个字,正逗了乌龟玩的苏眉婕扭过身来,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唐落刚放下电话,苏眉婕就怒气冲冲的冲到她跟前质问,“唐落,为什么你会联系美佳?上个星期你还去了那家公司?”
“怎么了?”唐落不明白。
“怎么了?”苏眉婕冷笑,“抢了别人的客户,还好意思问!”
“我没有抢你客人!”唐落站起来分辩。
“美佳我一直在联系,你刚才还打电话给他们公司的张经理,你还狡辩!”
“我没有狡辩,我们公司条例写的很清楚,任何一家公司,如果超过三个月没有拿到订单,我们市场部任何一个职员便可以接手跟进!”
“你!”苏眉婕火冒三丈!“我要撕烂你的嘴,敢抢我客人!”旧恨新仇,苏眉婕失控扑上来打她。
这时候的市场部人并不多,大都出去拜访客户了,只有张雅丽、林美月几个女职员。唐落和苏眉婕吵架的时候,大家还只是隔岸观火,如今看到她们扭打在一起,都上前来拖的拖拉的拉。
唐落只是一味防守,头发已被苏眉婕扯乱,脸上还挨了一巴掌,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
“你太过分了。”她忍无可忍的还手。
苏眉婕挣脱开同事的拉扯,走上来掐着唐落的脖子左摇右晃。
“你们在干什么?”乔治颜刚从外面回来,经过市场部门口,只听见里面吵成一团,连忙走进来,竟然看到唐落和苏眉婕扭打在一起。
苏眉婕听到乔治颜的声音,连忙放开手,恶人先告状说,“乔总,唐落抢我客户!”
“我没有!”
“都别吵了!” 乔治颜沉下脸来,,“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
苏眉婕一进到乔治颜的办公室就开始“啪啦啪啦”的掉眼泪,委委屈屈的叫,“乔总..”
“说吧,怎么回事?”乔治颜把公文包放桌上,“上班时间竟然在办公室打架,成何体统!”
“我没打她。“苏眉婕呜咽着说,“我只是跟她理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怎么能抢了别人的客人还得意洋洋呢!”
“是这样吗?”乔治颜问唐落。
“她三个月都没做下来,我完全是按照公司的规定走!”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唐落,即便你要接手苏眉婕的客人,你也要和她先商量过,你还有没有集体精神?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擅自联系其他同事的客人,你有没有想过客人会对我们公司印象很坏,会认为我们起内讧,自己部门内恶性竞争!”
唐落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她干脆沉默不语,可是牙齿紧紧咬着嘴唇。
“乔总,那客人那边...”苏眉婕问他。
“你继续跟进。”乔治颜做了决断。
苏眉婕立刻眉开眼笑的说,“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唐落气极,站在那不动。
乔治颜问,“你还有什么事情?”
“这不公平!”她实在不甘心自己辛苦这么久的劳动成果如今却被苏眉婕半路截走。
“这事不用再谈了,就这样吧。”他伸手开了电脑,不再管她。
“可是...”她心下难过的不行。
“出去!”乔治颜冷冷的说。
唐落只得转身离开,走到门口,还是据实以告,“美佳实业的张经理有意向把广告给我们公司做,但是要你亲自去谈!”
“好,我知道了。”他头也不抬的看资料。
唐落忍无可忍的问,“乔总,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乔治颜翻着手上的资料,语气淡漠,“什么?”
“为什么你事事看我不顺眼?”
乔治颜抬起头似笑非笑,“你说呢?”
唐落困惑的看着他。
他站起来,走近她的身边,在她耳畔低语,声音冰冷寒凉,“唐落,别来无恙。”
她惊恐的往后退去,背抵着门,盯着他的面孔,她并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他。他拉过她的手,她挣扎着往回缩,他收力扣紧捏的她生疼,她心下慌张,一颗心突突直跳,他另一只手覆上来,而后松开她,闲闲的走回椅子前坐下,并不再看她,专注的工作。
唐落看着掌心,上面正是自己曾经失落寻找不获的铭牌。
这日,唐落收了桌子上的资料进手袋,准备去拜访客户。
“唐落,你今天穿的好漂亮喔,是要去见客人吗?”林美月走过她身边说。
“是的,等下要去展鹏。”她今天穿条淡黄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黄色的衣服很挑人穿,唐落皮肤确是又白又嫩,吹弹可破,衬着黄色,显得分外甜美娇俏。
“这家公司很不错呢,听说乔总会和你一起过去?”
“是啊。”
叶经理也走过来说,“唐落,做事很用心啊,加油,我们等着你把大单拿回来!”
“我会的!”唐落微微一笑。
“张雅丽,你金鱼好几天没换水了,我帮你去换。”苏眉婕抱起张雅丽桌子上的鱼缸。
“啊?我昨天才换过!”
“是吗?你看水都这么脏了。”苏眉婕走到唐落跟前,故意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她身上扑去,一整缸的水直接浇在她的头上,又顺着流到脖子衣服上。金鱼在桌子上地上挣扎的蹦跳着,还有一只落在唐落的肩膀上,作垂死挣扎。
唐落的裙子从上到下全都湿透的贴在身上,里面的内衣隐约可见。
市场部的人全都傻了眼,苏眉婕拿起她肩膀上的金鱼说,“唐落,对不起啊,刚才脚滑...可怎么办呢?”
唐落只觉得自己像在大街上被人狠狠扒光了衣服,每个人都在指指点点看了她,她想尖叫,可是却连叫也叫不出来,她傻在那里一动不动。
乔治颜和林嘉俊正从办公室走过来,看到唐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整个人像从水池中捞出来一般,浑身上下都滴着水。
林嘉俊二话不说脱了外套就披在她身上,正欲拉了她离开,乔治颜已过来一言不发的扶了她就往外走,扔下林嘉俊和一办公室的人面面相觑。
唐落像个木偶一般,林嘉俊给她披了外套她就披上,如今乔治颜扶了她走,她也就跟着走。她呆呆的坐在车上,不知是因着寒冷还是悲愤,嘴唇绛紫哆嗦着。
乔治颜拿了椅子后面的毛巾给她,她只是紧紧的拽在手上,他干脆拿过来替她擦拭了头发脸上的水珠,她任凭他整理着,眼睛茫然的望着前方,没有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