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同人——尔若星光（莱维*原创女主》箬叶

2、第二篇 纷扰内心

　　小插曲过后，宴席依旧。
　　公爵不知是否是受了周围环绕奔走的女仆的影响，情绪更为亢奋，胡言乱语也就更多了。
　　这样的环境之中，洛伦斯仍旧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沉着，只是在用膳而已。

　　“对不起，打扰您了，请问可否让我帮您换下餐盘？”甜美的声音使洛伦斯抬起头来。
　　“啊，可以。”这一瞬间，这个银发少女就离自己那么近。
　　洛伦斯不禁产生了一种在照镜子的错觉。
　　握着餐盘的手指丝毫没有任何抖动，她就像是已经接受过训练一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餐盘的清理工作。
　　完毕之后，又礼貌地鞠躬微笑，迈着轻盈的步子后退。
　　她的动作……
　　就洛伦斯进入格兰赛尔城的日子，见过的女仆也有不少……
　　而她，虽说是女仆，举手投足之间却有种脱俗的气质……
　　哐啷——
　　清脆的声音响起，洛伦斯的思绪也被打断——看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如此顺利。
　　众人都望向声音的来源，此时洛伦斯明显见到公爵的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神情。
　　声音的来源就是他的脚边。

　　海蓝色短发的女仆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破碎的盘子散落一地。
　　紧接着就是希尔丹夫人充满威严的声音，短发的女生像个孩子一样，除了低头认错之外，别无它法。
　　刚来的女仆都很谨慎，虽然没什么速度，也不会刚开始就犯错——这个人倒是个例外，兴许是太紧张了吧。
　　此时，餐桌上的菜肴所剩无几，上校陪同着公爵离开了饭桌，而这位傀儡人物在临走时，还不忘呵斥犯了错的女仆。
　　“那么，各位……我跟公爵大人就先告辞了。”
　　凯诺娜上尉跟在理查德的身后，走出饭厅的刹那回头看了一眼洛伦斯，像是猎人在瞄准猎物一般，锐利而深远。
　　洛伦斯轻轻呼出一口气，同样站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襟，准备离开。
　　刚准备迈步，却发现眼前仍旧残留着碎片。
　　“唉……”洛伦斯不禁叹了口气，“不收拾的话还会被骂的。”
　　随即，他熟练地捡起了几片碎片，放到了一旁。
　　海蓝色头发的女孩——叫做艾莎，不可置信地看了少尉一眼，有些愣愣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眼神中，带有一丝遵从之外的情感。当然，洛伦斯没有在意到，也不想在意。

　　“请让我来帮你吧。”又是……那个好听的声音。洛伦斯更想离开了。
　　不知为何，这个女孩给他的相似感，让他觉得有些心虚。
　　诺莉娅走了过来，面部仍旧不带有什么表情，除去嘴角一抹礼貌的微笑之外。
　　“可以吗？”
　　对方轻轻点头，后退了几步。
　　接下来的景象便是二人共同蹲在地上，而其余人则各自忙碌。
　　洛伦斯闭上了双眼，心中产生了一丝奇怪的悸动，准备转身离去——既然不善于应付这种场面，还是早点走吧。
　　“请走好。”
　　容易让人驻足的声音再次响起，少尉并未停下脚步，“……不客气。”
　　——没什么，只不过一句普通的送别而已。

　　回到房间后，洛伦斯摘下沉重的头盔，放在一旁的床上。
　　这身衣服，穿着实在不适。
　　能够早点结束这个阶段就好了啊……
　　苍金色的发丝偶然进入了自己的视野，洛伦斯回想起刚才在餐厅内发生的一切。
　　为何只是一个与你相似的人……
　　就会引起你如此多的思绪波澜……
　　这不是你的作风。
　　差不多该忘记她了。
　　自我暗示之后，洛伦斯走到窗前。
　　窗户没有开——他一向不喜欢开窗。
　　月光依旧，星光依旧。格兰赛尔城虽然已没入深夜，仍不失其风华。

　　过几天就是武术大会了……没猜错的话，‘他们’也会来到这里吧。
　　期待你的表现……
　　“艾丝蒂尔·布莱特，还有……约修亚……”
　　洛伦斯的眼神深邃中带着些许温顺，“我等着，看你现在是怎样的。”
　　低沉的话语消失在房间冰凉的空气之中。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加速了。

　　这个早晨并未如平时那样明丽，阴云遍布着本该明亮干净的天空。
　　洛伦斯向来起得很早。
　　由于习惯，他对房间外的任何响动都非常敏感，这是为了防止偷袭。
　　尽管现在局面没有那么紧张，这个习惯也不曾改变。
　　他再度走到窗前，终于，看到了……

　　在格兰赛尔城堡的门口，站着栗发少女和黑发少年，在与士兵交谈着什么。
　　“已经来了吗，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一些啊……我也差不多该开始行动了吧。”
　　少尉戴上头盔，掩去自己的面容。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您好，洛伦斯少尉，我是希尔丹夫人。”
　　实际上，洛伦斯猜到了门口是谁。
　　他摇了摇头，起身打开了门：“非常抱歉，希尔丹夫人，我觉得我不需要任何女仆……”
　　四目相对。
　　这是两双同样漂亮的眼睛——冰紫色。
　　一双镶嵌在洁白的面容上，另一双隐匿在头盔之下。
　　“嗯……其实，安排完毕后这个是多出来的……请问您能否……”
　　“那就给公爵再加一个也没问题吧。”
　　『我不想惹麻烦』『也不想被打扰』
　　“但是菲利普先生……”希尔丹夫人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如果少尉大人不喜欢女仆在场，那么我仅仅负责打扫房间吧”
　　声音，来源于那个一直沉默着的女孩。
　　面容仍旧平静如水。

　　“那么……少尉您觉得这样可以接受吗？”
　　洛伦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门口，他默许了。
　　“既然这样，麻烦您了。我就先告辞了。”希尔丹夫人深鞠一躬后，离开了房间。
　　少尉坐在沙发上，无趣地摆弄着倚在一旁的剑。
　　偶然，目光会落在那个忙碌着的少女身上。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卡玲。
　　一个假设浮上了脑海，如果当初是自己和约修亚死了，而卡玲活着……
　　她……现在会是如何？

　　那个微笑着在他怀中离去的少女，那个被伤害却仍旧对世界那么善良的人……
　　她会如何？
　　他只知道，
　　那个在村落里挥舞着长剑，倾听着口琴，摆弄着导力器，微笑着，如此快乐地微笑着的少年。
　　现在已经不复存在。

　　“打扫完毕了，少尉大人。”
　　诺莉娅的话语将洛伦斯拉回到现实，他茫然地看了她，一秒后，移回视线。
　　“那就出去吧。”
　　她并未动身，相反，视线落在了刚才他摆弄的黄金剑上。
　　她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时眼睛中多了一丝凌厉。
　　“很漂亮……”
　　“多谢。”
　　“那么，我就此告辞了。”
　　少女的脚步，消失在回廊中……
　　洛伦斯转过头，看向重要的武器。
　　——是的，很漂亮，也很强。
　　但是，沾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他自己，他的剑，都不知道了。

　　楼下，窗外，两位年轻的来访者已被士兵赶走。

　　突然间，洛伦斯想出去走走。
　　起身，锁门——这也是他的习惯之一。
　　尽管已经确认过自己的房间里没有任何需要严密保护的东西，他还是会这么做。
　　走到天台之上，阴沉的天空已经有了些许放晴的迹象。
　　然而，却仿佛有什么东西更为耀眼。
　　诺莉娅站在天台的一角，紫色的眼眸与蓝灰色的天空辉映。
　　神情看上去，不无寂寞。
　　……自己为何会去猜测，这个女孩在想些什么呢。
　　算了，去情报室吧……
　　洛伦斯转身的瞬间，发现那双紫色的眼眸也已面向自己。
　　然而他并没停下脚步，从容地离开了天台。

　　天台，再次只剩下身着女仆装的少女一人。
　　风有些剧烈，凌乱了少女柔顺的银色发丝。
　　她一直望向，青年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