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天堂》恋童

4、梦魇

　　晨光微露，端木园繁雅的花园里，清风拂过，花瓣微开的玫瑰沾染着丝丝露珠，红得格外妖异。
　　玫瑰花丛中，躺着少年颀长的身影。
　　修长的手指掐住一株玫瑰花枝，蓦地收紧，狠狠地折断。
　　蓦然的震动，使得玫瑰花瓣上的露珠纷纷抖落，晶莹似碎钻，璀璨如少年定格在唇角的笑，明媚、刺眼，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茫然。
　　“弋，我让你放弃早稻田的课程千里迢迢从日本回来，可不是要浪费时间的。”蔷薇丛后走出一抹红色的身影，高贵、典雅，却不失妖娆。
　　端木清手拈酒杯，轻轻摇晃，高脚杯中的红酒在晨光中荡开涟漪，犹如妖冶的笑靥，迷离而不可信。她一身红绸紧身连衣裙，踏在玫瑰花丛中，映着晨光，鬼魅如玫瑰花精，栖息于晨曦花露间，清新而妖娆。
　　“怎么，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还没想明白？”端木清优雅地蹲下身子，伸出左手落在端木弋的额头上，手指穿插过他凌乱的发丝，像是抚摩又像是惩罚。“不就是说句‘我爱你’，有那么难吗？像她这个年纪的小丫头，初生牛犊，豆蔻年华，单纯好骗，是最没脑子的。她不就是要爱，那你就给她。别忘了，爸爸过世后，我们忍辱负重，才保住那百分之四十的皇朝股权，‘皇朝’是爸爸拼了命打拼出来的，它不是属于尹氏的！”
　　“姐，对一个人说爱，没那么容易……”端木弋的声音很轻很浅。他的眼睛穿过端木清慵懒挽起的发际落在远处，那里有两只鸟儿正在争食，阳光透过树枝在地上打出浅浅的光晕，一圈连着一圈，凌乱而有序。
　　良久，他说道：“姐，你也说了尹怀恩的年纪还小，她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孩，那么和她谈及爱情与婚姻不也言之过早。”
　　“这你就不懂了。”端木清仰头灌了一大口红酒，笑容模糊而妖冶，“这个年纪的女孩最相信所谓的爱情，最容易心动。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亲昵的动作，都能在她的心里荡开涟漪，最容易虏获了。但这对你容易，对别人也简单，你不抓紧时间和机会，万一她在外面叫人给扰动了凡心，那可就……”
　　“姐！”端木弋蓦然出声，远处争食的鸟儿已飞走，他收回了视线，“你不觉得与其在一个小女孩身上动脑筋，不如从董事长身上下工夫。毕竟琢磨清楚了老太太才是重中之重。”
　　“你认为老太太有那么好对付么？琢磨透她的心思，好比登天！”端木清浅啜了口酒，“……不过也对。我们要的是皇朝，而不是那个花瓶公主。”
　　“……”
　　端木清摇晃着酒杯，笑容迷离：“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现在的低头都是为了以后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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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院长，上次劳烦你查的病童资料……”
　　“是那个叫洛凡的男孩吧……十二年前的旧病历，现在查起来的确很困难，况且我是五年前到这个医院任职的。”路医生为难道，“确定是叫洛凡？”
　　“恩。”
　　“1985年出生的，入院的时候是……”
　　“……”
　　路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当时是因车祸入院，做完手术后就送到了福利院。只是手术后留有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怀恩的心蓦地揪紧。
　　“当时的医疗并不全面，做完手术就送到了福利院，没有留院观察，所以不清楚。颅内受伤，可能后遗的有失忆，失聪，失明，甚至……”路医生顿了一顿，看着怀恩的眼睛夹带着些许同情，“……甚至变成低能儿。”
　　怀恩蓦地怔住，耳边嗡地一声，宛如晴天一个霹雳落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