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 Bad Dream》Amelia32

138、138、Destiny

　　138、Destiny
　　那些树叶最终还是被风扬起，在空中飘荡一阵后落下，如同永远无法反抗命运的德拉科。
　　杀死邓布利多，多么熟悉的命令啊！只是，上次伏地魔是为了惩罚马尔福家才下了这么个不可能的命令，这次……
　　“我相信你的能力绝对能够做到这点。”伏地魔在贝拉特里克斯愤恨的目光中说出了这句话。当然，愤恨是对着德拉科的。
　　“主人，我可以……”
　　“必须是他，贝拉特里克斯。”伏地魔终于转向贝拉特里克斯，“必须是德拉科。”
　　狂风呼啸而过，沙尘毫不留情地打在德拉科脸上，伏地魔走近他，弯下腰看着他。他低下头，闭上眼睛。
　　德拉科并不像把自己弄得像个悲剧主人公，那不是属于他的角色。无论重来多少次，这个角色都只属于哈利·波特。而他，充其量不过是个妄想改变命运的小丑罢了。命运永远用最直接也最残忍的方式，为他的一切努力判上死刑。或许他重来一次的意义，并不在于改变命运，而在于意识到命运的无可改变吧。
　　可这样又算什么呢？穆里一定是绞尽脑汁才研究出让他重新开始的方法，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人生。如果他什么都没有改变，他该怎么去面对穆里，又该怎样面对父母，又怎么面对自己？这样无用的他，又怎么配成为马尔福家的主人呢？
　　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在父亲从阿兹卡班逃脱之前，他必须保证伏地魔不会对自己的家族不利，他必须暂时接替父亲的人物。
　　“你看，德拉科，我总是慷慨的。”伏地魔将贝拉特里克斯拉到他面前，将她左边的袖子拉起，“现在，我可以给你选择的权力，德拉科。”
　　德拉科看着贝拉特里克斯手上那个丑陋的、带给他永久恶梦的标记，苦笑了一下。
　　“主人……”贝拉特里克斯惊讶地看向她的主人，“他还只是个孩子！”
　　德拉科可不认为这是心疼，贝拉特里克斯正用前所未有的凶狠眼神瞪着他呢。
　　“至少他很好地完成了属于自己的人物，贝拉特里克斯。”伏地魔放开抓着她的手，俯下身对她说，“而跟随了我十几年的你们，”他随手用魔杖指了一下旁边的一棵大树，树被连根炸起，转眼就化作了灰烬，“竟然没有一个能从几个孩子手里把那个小小的预言球拿回来。”他转过身去，“我很失望，贝拉，我很失望。”
　　“主人……”
　　德拉科知道时机不对，可他还是冷笑了一声：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讽刺了，忠心者被贬斥，叛徒却得到了嘉奖，虽然他并不认为这可以称得上嘉奖。
　　伏地魔走到德拉科面前，德拉科直视着他那双血红的眼睛，他也低头看着德拉科，几乎是下意识地，德拉科用起了大脑封闭术。但或许是觉得没有必要，伏地魔并没有试图阅读他的思想。
　　伏地魔将拿着魔杖的手背在身后，似乎在等着德拉科的决定。德拉科低下头，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他不认为自己有第二个选择。
　　他挽起自己的袖子，伏地魔的魔杖抵在他的手臂上，冰冷的触感险些让他将手缩回去。贝拉特里克斯还在呼唤着“主人”，好像这样就能改变伏地魔的决定一样。
　　被灼烧的疼痛瞬间在他左臂上燃起，火舌从伏地魔的魔杖尖喷射而出，最终停留在他的手臂上。被烧灼的皮肤变得焦黑，与黑色的火焰缠绵着。像是一个正在跳舞的精灵一般，火焰在他手臂上滑动着，可惜德拉科完全没有心情欣赏这几乎算得上美丽的景象。那噬骨的痛感从他的手臂一直蔓延至全身，叫他几乎就要昏厥。为了忍耐紧紧攥住的右手早已僵硬得无法松开，掌心那被指甲刺穿的伤口无法触动他的感觉，冷汗滴落在地，溅起细碎的水柱。左臂上的火焰渐渐消瘦，痛感却径直穿过骨头，像是已经将它镂空了一般。火焰最终烧出了一个蛇头，钻入他的皮肤。
　　黑色的标记如浮雕一般凸起，灼烧感许久才消散，德拉科早已晕倒在地。
　　“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食死徒。”伏地魔笑着说。
　　德拉科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了，纳西莎正抚摸着他左臂标记周围泛红的皮肤，眼中满是德拉科不愿读到的情绪。见他挣开眼睛，她挤出一个微笑，却怎么都没法消除其中的苦涩。好像是知道他的愧疚一般，她告诉他“回来就好”。她没有多留，很快就离开了，却将房门虚掩着。
　　德拉科用手臂挡住眼睛，即使只是从房门缝隙中透过的微光都叫他觉得刺眼。
　　我搞砸了一切。他想，明明有更好的方法，我却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他应该给自己施个幻身咒，至少这样他就不会卷入食死徒和凤凰社的战争。即使他知道贝拉特里克斯或是他父亲都可以轻易解除幻身咒，他还是无法停止责怪自己。
　　邓布利多看到他了，他会怎么样？他无所谓被退学，反正他早就学完了七年级的内容，他也不需要任何证书来寻找工作，说到底，他的工作也就只有守护家族而已。但他的家族呢？邓布利多会告诉所有人他是个食死徒吗？看着手臂上的烙印，他苦笑了一下：这下倒是无可辩驳了呢。如果魔法部来抓他呢？他会被关进阿兹卡班吗？如果他被抓进阿兹卡班，无论是他的母亲或是家族，都会即刻崩溃。而他如今所能做的就只有祈祷，祈祷邓布利多还记得他们的协议。
　　伏地魔想错了。德拉科扯动嘴角，如果我被抓进阿兹卡班，该怎么杀死邓布利多呢？而如果邓布利多放过了我，我又怎么能杀了他呢？我本就很难动手了，那个老人……塔楼上的一幕幕在黑暗中闪过，他始终记得自己的恐惧，还有邓布利多的劝告。
　　这是一个他永远都无法完成的任务。
　　然而更重要的是，哈利看到他了。
　　德拉科原以为自己最需要担心的是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是个睿智的老人，他所掌握的魔法德拉科连听都没听过。然而他发现自己错了，他从没想过哈利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他以为……现在他的以为也不重要了。钻心咒，他从没想过哈利能够使出这个咒语，这是不应该的，超出了他的认知。他甚至开始怀疑，当初攻击秋张的究竟是伏地魔，还是哈利自己？他从没有想过哈利对秋张施咒的可能性——这太愚蠢了，哈利·波特攻击同校的学生，这听上去就是个荒唐的谣言——可现在，他不得不考虑了。他放下了所有偏见，却没能丢弃所有固有印象，或许因为他潜意识里不想相信，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波特所有良好的品质——他真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觉得波特的一些事是那么可贵——全都留在德拉科记忆中，即使哈利和波特早就已经天差地别了。
　　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德拉科不懂，他明明按住了眼睛，为什么眼泪还能亲吻他的脸颊？互相伤害，互相仇视，无论重来多少次都无法改变的，宿命。

作者有话说

　　改错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