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 Bad Dream》Amelia32

126、126、Horcrux

　　126、Horcrux
　　将从有求必应屋里拿出来的冠冕放在校长办公室的桌上，德拉科不禁感叹，这个老人实在太恐怖了！
　　他没有问为什么德拉科会认为这是个魂器，也没有问德拉科是从哪里知道魂器的事，更没有问德拉科是从哪里找到这个失踪多年的拉文克劳遗物，他只是让斯内普教授先离开，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穿了洞的日记本，放到冠冕旁边。
　　“两个了。”邓布利多没有看德拉科，只是盯着桌上的日记本和冠冕，“他真的做到了。”
　　“怎么办？”
　　“我以为你会给我答案，德拉科。”邓布利多说，“厉火能够摧毁魂器，很大胆的想法。”福克斯飞到他的桌上，它的羽毛比德拉科上次见到时更美丽了，“也很危险，我想这件事还是由我来代劳吧。”
　　德拉科没有理由拒绝，他确实无法预见烧毁这个东西的时候会发生什么，这也是他掌握解除厉火的方法后没有立刻行动的原因，把它交给邓布利多再适合不过了。
　　“我知道，你一定在为了我要斯内普教授教你大脑封闭术的事而不满。”邓布利多无奈地笑笑，“你可能会以为我是为了窥探你的记忆。”
　　“难道不是吗？”德拉科扬起眉毛，将双手叉在胸前，“现在的状况不是很明显了吗？”
　　邓布利多叹气：“你不应该以结果来推测目的，德拉科。”他站起来，走到架子上的分院帽前，“很多时候，我们想做的事往往会以我们最不想发生的方式结局，就像这个。”他把分院帽拿下来放到桌上，“四位创始人创造它可不是为了让学校分崩离析的。他们希望能够更好地教导学生，而挑选出自己喜欢的学生无疑更方便他们的教学。可看看现在的霍格沃茨……”老人摇摇头，“在今年开学之前，我以为霍格沃茨又能回到刚创办时的和谐了。”见德拉科开口要说什么，邓布利多紧接着说，“我并不是要责怪你什么，德拉科，事实上，在你入学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还能看到四个学院通力合作的场景，而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你的错。”
　　当然不是！德拉科对于老人习惯性的揣测已经没有什么反应了。他只是觉得自己一直误会了邓布利多，说实话，他以为三个学院针对斯莱特林的情况对邓布利多要更有利些，可如今看来，似乎邓布利多也不想出现这样的状况。
　　“哦，我们跑题太严重了。”福克斯亲昵地啄了邓布利多一下，“斯内普教授在哈利的脑子里见到了太多有关于你的事，我觉得有必要对你也进行保护。”邓布利多说，“我承认我确实花了太多精力在哈利身上，原因……我想你也知道。”
　　是啊，伟大的救世主波特，谁又能责怪邓布利多的偏心呢？和整个魔法界的未来相比，牺牲一所学校又算得了什么？
　　“我相信你也清楚秋张小姐被袭击的内幕。”邓布利多接下来的话让德拉科向后退了一步，“哦，坐下吧。”他掏出魔杖（德拉科又盯着它看了好久）挥了一下，一张装饰华丽的沙发出现在德拉科身后，德拉科不客气地坐下了，“我想你甚至比我发现得要早，毕竟我花了太长的时间来说服自己哈利不可能做这种事，又花了更长的时间来确认我是错的，这可不经常发生。”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
　　“这不是他的错。”德拉科反驳道，“伏地魔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是啊。”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说，“这也是我为什么需要你的原因。”
　　德拉科疑惑地看着他。
　　“你是唯一一个能够阻止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人了。”邓布利多说，“三年级的时候，只有你能阻止他对小矮星彼得下手。”
　　“他当时根本什么都不能做。”德拉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简直蠢透了，“他当时根本连恶咒都没懂几个。”
　　“这无关乎行动，德拉科。”邓布利多说，“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改变他想法的人。我知道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和他相处的时间要更长，但你对哈利有一种奇异的影响力，更别说你们之间的关系。”
　　他果然知道！德拉科虽然早就知道这点，可亲耳听到邓布利多说“你们之间的关系”感觉还是很奇怪，尽管他确实不讨厌这个词。
　　“我有一种预感，德拉科，”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悲伤，德拉科怀疑这是又一个伎俩，邓布利多总有办法让别人答应他的请求，看在梅林的份上，他已经一百多岁了啊！他当然知道所有让人妥协的办法！“有一天，哈利会陷入深渊，”德拉科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而你，会是唯一一个可以将他拉出来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哈利会陷入深渊？邓布利多的语气很不好，听上去像是在说哈利会成为另一个伏地魔一样，叫人害怕。邓布利多总是这么多疑，他之前还怀疑德拉科呢，或者说，他现在也怀疑着。德拉科可不觉得哈利会走到那一步，虽然他和自己印象中的波特确实很不一样，看着更像个斯莱特林而不是格兰芬多，但这对德拉科来说是件好事啊，他可不想和一个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交往，那会把他逼疯的。
　　“我需要你，德拉科，我需要你保持对哈利的信任，或是其他什么，”邓布利多的手搭在德拉科的肩膀上，德拉科能感受到那个温度在向上蔓延，“无论如何，不要放弃他。”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放弃他？”德拉科挑衅似的冷笑了一声，将热感彻底逼退。
　　“为什么不呢？”邓布利多问。
　　德拉科看着正在梳理羽毛的福克斯，它高傲得就像处于最富丽堂皇的宫殿中，那副优雅的样子让德拉科想起它涅槃那天，即使在最虚弱的时候，它也坚持到了最后一刻，把哈利吓了一跳。
　　于是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哈利身上。
　　为什么不呢？如果哈利真的变得无药可救，为什么不直接放弃他呢？德拉科当初选择哈利就是为了确保父母的安全和家族的利益，如果他无法保住这些，为什么不选择另一个人？
　　可哈利和伏地魔不一样。他对自己说，哈利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还有，哈利会对他好，哈利会无条件地信任他，即使在知道他早就学会了大脑封闭术之后，在听父亲说了那么多之后，在知道他是食死徒的儿子之后，哈利对他的关心和信任都没有丝毫减退。和别人不同，哈利看到的永远是德拉科，而不是马尔福。
　　诺特的声音突然响起：“你选择帮助黑魔王才更有利也更方便，不是吗？”
　　确实，如果他将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伏地魔，伏地魔说不定就会赢得战争，他会成为第一功臣，马尔福家能得到至高的荣耀与奖赏。一个提醒，就能轻松换来马尔福家的安稳，他究竟是为什么选择了哈利？
　　因为穆里？不，他可不是会听别人话的人，即使这个“别人”是自己也不例外。何况穆里已经消失了，这就充分证明了他和穆里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个体。记忆决定人格，他早就和穆里不一样了。
　　应该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他选择了哈利，并且越来越坚定的原因。
　　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邓布利多微笑着拿开手，敲门声在这时候响起，斯内普教授拿着冥想盆走了进来。“完美的时机，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笑着接过它，将它放在桌上。
　　斯内普教授看了坐在沙发上的德拉科一眼，转身离开了。
　　“在詹姆和莉莉牺牲之后，”邓布利多一边将魔杖指着太阳穴一边说，“我发誓除了哈利，我不会将这件事再告诉任何人。”
　　“再？”德拉科问，邓布利多不能指望他注意不到这个词。
　　“是的。”他抽出几缕银色的、如同蛛网般纤细的思想纤维，放进石盆里。“但事实证明，即使是我也不得不打破我几个誓言。”那些纤维在冥想盆里旋转飘浮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将那些物质挑在杖尖，一个人影从里面冒出来。
　　“特里劳妮教授？”
　　眼前的特里劳妮教授比现在要年轻许多，德拉科猜测这应该是十几年前的记忆了。她的脚在冥想盆里，慢慢地旋转着。不久后，她开口了，不是他忍受了好几个月的那种故作玄妙的声音，而是一种刺耳的、嘶哑的声音。德拉科缩了缩脖子，差点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耳朵。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月底……黑魔头标记他为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能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力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
　　缓慢旋转着的特里劳妮教授又慢慢沉入了冥想盆，德拉科看着冥想盆后的邓布利多，他也正看着德拉科，那双蓝色的眼睛中倒映着冥想盆中的光芒。
　　“她在说哈利？”
　　“可能。”邓布利多说，“符合条件的人有两个，纳威·隆巴顿也有可能。”
　　“可她说‘黑魔头标记他为劲敌’，有闪电伤疤的是哈利。”
　　“是的，伏地魔选择了标记哈利而不是纳威。”邓布利多慢慢地说，“他选择了他认为更有威胁的人。”邓布利多笑了一下，不是那种慈祥的微笑，德拉科总觉得这个笑容中带了些苦涩的味道，“一个简单的选择也有可能决定人的一生，奇怪的是，这个道理竟然是伏地魔教会我们的。”
　　“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德拉科重复着这句话。
　　邓布利多坐在桌子后面，福克斯飞回了凤凰栖木上，办公室里静谧得恐怖。
　　“这就是伏地魔想要的，他计划要得到的，这个预言。”邓布利多说，“他的密探没有听到预言的全部，伏地魔只知道那个人会在七月底出生，父母曾三次击败他。”
　　“那个密探。”德拉科想了一会儿，说，“是斯内普教授？”
　　邓布利多将一颗麻瓜糖果放进嘴里，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是了，决战时哈利曾经说过，斯内普教授请求伏地魔饶了哈利的母亲。没有食死徒知道那个预言，没有人知道伏地魔为什么要袭击波特一家，而斯内普教授却能提前请求他放过莉莉·波特。教授在告诉伏地魔这个预言一定不知道他会将矛头指向自己深爱的女人，于是教授去找了邓布利多，请求邓布利多的保护。波特夫妇也是这样才会知道伏地魔在找他们的，德拉科还记得听小天狼星说起这件事时的疑惑，如今他什么都明白了。
　　“可他为什么想听到所有的预言？”德拉科问，“无论如何，他已经选定了哈利啊。”
　　“你也知道，哈利拥有一部分属于伏地魔的能力。”邓布利多说，德拉科点点头。“伏地魔想知道那个预言中有没有解释，他想知道打败哈利的方法。”
　　“可预言中没有，它只是说……”
　　“就是这样。”邓布利多搅动着盆里的银色物质，“伏地魔以为这一切都是被预言了的，可哈利得到他的力量只是一个巧合，一个悲伤的巧合。”
　　邓布利多停下了话语，德拉科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邓布利多不是在犹豫该不该告诉他接下来的事情，而是这些话对邓布利多来说实在太难开口，而他很好奇，让邓布利多都说不出的话是什么。
　　“在伏地魔试图杀死哈利的那个晚上，”德拉科发誓他注意到邓布利多的鼻子比平时红了一些，和烛光无关，“莉莉挡在了他们之间，那个杀戮咒……”德拉科从未见过邓布利多这个样子，他紧紧闭着眼睛，好像在回忆一件极其痛苦的事，“那个杀戮咒反弹到伏地魔身上，伏地魔……他灵魂的一个碎片被炸飞了……”邓布利多又停下了。
　　但这不重要了，德拉科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他附到了哈利身上。”德拉科平静地说，连他自己都震惊自己能够这么轻松地理解这件事，还能够这么轻易地控制自己的语气，尽管他的手已经颤抖得连福克斯都注意到了。“哈利也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德拉科抓着沙发的扶手，将自己按在沙发上。他咬住自己的下唇，胸口有些发闷，好像有一块巨石压在心上，还有人不断地在上面加上各种重物。他试着去呼吸，可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吃力。他终于明白是什么让邓布利多停下那么多次了，这个事实真的太难说出口了，尽管它是那么容易明白。“哈利……哈利必须死去？”
　　“必须由伏地魔亲自动手。”邓布利多说，“这很重要。”
　　长时间的沉默，德拉科勉强保持着呼吸，福克斯也一动不动地，邓布利多将糖果吐出来，或许因为什么样的糖果在这时都是苦涩的。
　　“还有哪些魂器？”德拉科问。
　　他发现自己又一次被格兰芬多的愚蠢传染了，哈利决战前去了禁林，伏地魔一定是给了他一个杀戮咒才会回霍格沃茨宣称哈利已经死了。必须由伏地魔亲自动手，伏地魔会自己杀死属于自己的那一片灵魂，而哈利会得到一个完整的属于他的灵魂，还会活得好好的。
　　他刚才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那条大蛇，跟在伏地魔身边那条。”邓布利多惊讶地看着很快恢复过来的德拉科，说，“还有一个，我有了一点下落。”
　　“纳吉尼，还有一个什么……”德拉科低下头，他很容易就可以接近它，他始终忘不了它在自己身上爬动的感觉。“就这些吗？”
　　“不一定。”邓布利多说，“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我们至少还有两个魂器要对付，不算哈利。”
　　“哈利可不是什么物品！”德拉科站起来喊道。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个了，他本以为邓布利多关心哈利，可到最后，哈利也不过是他棋盘里一颗较为重要的棋子罢了。为了魔法界的未来，这个老人可以牺牲一切。他确实伟大，可德拉科宁愿死都不想拥有这样的伟大！
　　“冷静点，德拉科……”
　　“你要我做什么？”德拉科怀疑自己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你把这一切告诉我，是想让我做什么？”永远在算计，永远在利用，即使是马尔福都无法做到这样的残酷。“你想我对哈利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德拉科，”邓布利多没有因为他的气愤而改变态度，德拉科早该知道，这个老人慈祥的面具背后隐藏着一颗冷漠的心，他不在意德拉科的想法，甚至不在意哈利的，只要能够保护这个该死的魔法界，只要他的目的能够达成，他才不会管别人怎么想！“保护他，引导他，别让他……”
　　“他不会！”德拉科丢下这三个字，气愤地跑出去，重重地摔上校长办公室的门。

作者有话说

　　恩。。。你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