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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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原则》
文/沢
CP/瓶邪
注/架空背景
【一】
“老板，”王盟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打着颤，“我们真的……”
“别他妈废话，”吴邪立刻打断他，同时抬起枪口，“快点。”
王盟一咬牙，半跪起身，举起右手奋力一扔，手榴弹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砸向不远处正在鏖战的两人。他们显然注意到了，纠缠了几秒慌忙向两边避开，榴弹正好在他们中间落地，“砰！”威力并不大，但吴邪的目的只是要两人分开，在右边的人被冲击力掀翻的那一刻，吴邪扣下板机，一颗子弹精准地没入对方的脑门。
“老板！”王盟叫起来，“后面的人追上啦！”
吴邪站起来，打了个呼哨，两匹马从山腰的林子里跑下来，他们迅速翻上马，吴邪一扯缰绳马匹向刚刚扑向左边的男人跑去，他已经爬起来，警惕地望着他，吴邪在接近他后，倾斜身子向男人伸出右手，“上来！”
没有时间犹豫，男人右手抓紧吴邪，腰部用力，扭身翻上马背坐到吴邪的身后，“坐稳了。”吴邪提醒一句，然后猛地一踢马肚子，催马向前飞奔，王盟紧跟其后。
身后传来的喊杀声渐渐消失，大概跑了一刻钟后，吴邪放慢了速度，最后在一条溪边停下，男人立即下马，站在一边。吴邪把马交给王盟，掏出烟点燃，向男人走去。不过男人见他一靠近就全身紧绷起来，目光冷峻。
“呵，刚刚才救了你呢。”男人并不答话，吴邪无奈地皱眉，心想：怎么运气那么差，偏偏是个闷油瓶子。
“算了，我也没指望你感谢我，是我自己无聊到见义勇为。”
“你认识我？”男人的语气很淡，吴邪判断应该是问句。
“不。”吴邪见男人的疑惑不减反增，便说：“可我认识他——‘豺狼’雇佣兵团的首领。既然是个无恶不作的坏蛋，一枪崩掉算便宜他了。”男人听后恢复淡漠的表情，淡淡地说：“我不会跟你们一起。”
吴邪打量了他一下，“嗯，反正你现在这样对我来说是个累赘。”他转头叫王盟，“把药包拿过来。”然后又转回来说：“先休息一下吧，这里暂时是安全的。”吴邪分给他一个水壶，一些干粮递给他药包时说：“处理不到的可以叫我。”他丢下这句话，抓起把铲子带着他的伙计走向了溪流不远处一面赤裸的山壁。他们目前处于一座山谷里，四面环山，都长着郁郁葱葱的树木。此时是白天下午，到了晚上就不知该说危险还是安全。
男人在一截枯死的树干上坐下，脱下衣服给自己包扎。王盟一边挖洞，一边时不时向男人那边望，吴邪看了他一眼，“专点心。”王盟干笑几声，“哎老板，你真打算放他走？那我们干嘛救他呀？”“别废话。”吴邪不耐烦道，一下一下地铲土。
过了两个小时左右，一个可以容纳两三个人的洞穴开凿出来，此时已经接近傍晚。吴邪在水边清洗手臂和面颊，盯着水面几秒，起身走向放空状态的男人。走近后他把绑在腰上的外套解下来扔给男人，“衣服都脏破成那样了，换这件吧。”男人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忽然说：“张起灵。”“嗯？你的名字？”吴邪一笑，坐到他的身边。“我叫吴邪。这样，小哥，就问一句，你打算去哪儿？”张起灵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悬在山腰的残阳。
“我们要去北方。”吴邪自顾自地说，“我看你的逃跑路线也是向北，说不定我们顺路。”
张起灵垂下眼睛，转而盯着从砂地上爬行而过的蚂蚁。“我们明天天一亮走，你考虑一下。”说完吴邪就走回了山洞。王盟已经铺好了垫子，看着吴邪走进来坐下点烟，忍不住问：“老板你找他说了什么？是叫他跟着我们吗？他答应了？”吴邪皱眉白了他一眼，王盟识相地闭了嘴，过了一会又问：“那小哥不进来吗？是不是他当守夜啊。”“不然呢？”吴邪翻看着一本册子，懒懒地说，“这是我们应得的‘报酬’。当然你想陪着他就陪吧，我不介意。”王盟彻底安静了。
张起灵一动不动地坐着，偶尔看向山洞，吴邪在那儿点起蜡烛，对着一张铺在地上的地图沉思。直到月亮升到头顶，吴邪才把它收起来，王盟已经睡死了。休息前他从重新整理过的行囊里抽出一把刀给了张起灵。“暂时给你用。到时候再看能不能把你原来的找回来。”他指的是下午与豺狼首领对打时张起灵手里的刀，后来被击飞了。
张起灵抽出来看了看，那是一把雪亮的唐刀，刀身长一米左右，刀刃很整齐，用手指一弹发出清越的声响。是把好刀，美中不足就是轻了点——对于他来说。另外吴邪还给了他一小瓶浅绿色药水，让他喝下去，他想说他不需要，可是对方坚持，就妥协了。吴邪满意的点点头，说：觉得起效了就告诉我一声。敢情是拿他试药。
张起灵看对方终于转身往回走，内心放松下来。这很奇怪，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自来熟到这种地步。还是说，这个人对他很了解，所以不抱戒心。说不定他从前些日子就已经跟着他了，看他被一路追杀，到最后才出手。到底是什么目的。张起灵握紧刀柄，眯起眼睛。他并没有点起篝火，清冷的月光像给他披了层霜。
当天色开始带上稀薄的光时，吴邪叫醒王盟叫他收拾好东西绑到马背上去。“绑好自己的包。”吴邪吩咐道。然后他把自己的马牵到站在树下的张起灵跟前，“你前我后？”这样方便他驾马。不过张起灵拒绝了，“我会骑。”吴邪翻上马后张起灵也跟着坐到他身后，吴邪向前倾了倾身子，低声说：“还好很快就不用骑马了。先凑合。”然后仿佛后脑有眼睛似的，转头对王盟说：“别给我笑出来，吵死了。”
王盟连忙憋住，摆出一脸委屈的样子。身后的人没有反应，伸手环过吴邪的腰抓住缰绳控制马匹向前，吴邪默默翻个白眼，指了右边，“这边走。我们先向西，后到北方去。绕一点，图个安全。”张起灵调整了方向，催马向前。
“血迹还很新鲜，不超过一天。”
“很好，这样我们很快可以追上他。”
“应该是他们。”戴眼罩的男人谨慎地说，拨动那具尸体的头部，“他是被一枪毙命的，据观察，张起灵的子弹三天前就用完了，枪械也早已丢弃。那么只可能是有第三方插手。”
“呃，那，它是谁？出于什么目的？”中年男人皱紧眉，不赶紧抓回张起灵他的损失只会进一步扩大。
眼罩男走了一圈回来，说：“两个人，骑着两匹马带走了张起灵。”
“嗬，那家伙也会跟陌生人走？”“不排除他们有关系，老板。”
“那么赶紧的，去找上一批人。”“是。”
他们坐在越野车里一边用武器轰掉前方碍事的树木一边前进，不久，一片空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但那片空地就像是噩梦里的场景：到处躺倒着尸体，而且鲜有一具全尸，破碎的肢体散落在各处，血液浸红了一大片土地。看到这有些人恶心地呕吐。“天啊。”中年人瞪圆了眼睛。“是他们吗？被全灭？”
眼罩男下车仔细巡视一番，语气沉重，“是的。应该是在此停歇的时候被偷袭的。”“都是那些家伙干的？太可怕了……”男人念叨着，然后掩下恐惧道：“没想到这个狗屁‘豺狼’如此不堪一击，简直是浪费我的金钱！我甚至还给他们配了先进的武器！”看到自己的兄弟死伤过半，甚至首领也毙命，兵团残党都灰心丧气。
“是，这很奇怪，面对那么多手持枪械的人，张起灵他们总共才三个是怎么把他们全部解决的。”眼罩男抿紧嘴，“不过他们再厉害也不可能不受伤。既然受了伤行动肯定不便……”“我的艾瑞克，你真的确定第三方只有两个人么？”“看痕迹并没有更多人。”“好，如果你说得对，那么他们也就只有两匹马，我就不信畜生能快过我的悍马！”男人的怒气冲上来，拿起对讲机好好修理整顿了一遍手下，最后他说：“不给我好好干，把你们剁碎了喂豺狗！”
四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又开始气势汹汹地向前奔驰，碾过那些破碎的躯体。
不凑巧，走了大半天后，灰白的天空忽然下起雨来。吴邪拉了下缰绳，“现在不能停，赶紧过了峡谷。”张起灵并没有加快速度，说：“他落下了。”“啧。”吴邪一皱眉，还好王盟很快跟上来，“对不起老板，带子松了我得紧紧。”吴邪的眼神微妙地变了一下，又转回头去。
两匹马一前一后奔进峡谷，最初大概有十米宽，两边都是高约二十米的裸露的山岩。张起灵明显感觉到吴邪的焦虑，直到两边山崖顶部传来动静他才明白原因，那是一只只野狼，从山崖顶部探出头颅。“妈呀！”王盟忍不住叫出声。他的马匹迅速与他们并排了。“老板，你怎么把我们送入狼口啊！”身前的人反而放松下来了，吴邪冷笑一声，“畜生可比人好对付多了，况且那么高，它们不敢贸然下来。”
然而吴邪估计错了。那些狼跟着他们跑了一阵，忽然就有几只猛地跃下，这下他们才看清它们有多大。一只两只都有接近两米的身长。“卧操！”王盟大叫，伸手掏出一把枪。它们强大的跳跃能力使它们可以跃到对面的山壁，再灵活的转身扑回原来的山壁，这样只要两三下就可以以“之”字形跳到地面。“卧操！”王盟浪费了几颗子弹都没打中一匹。
马匹虽然受到惊吓拼命向前狂奔，但是落地后的野狼追上他们显然轻而易举。王盟落在了后面。前面的路渐渐收窄至五米，三米，两米。张起灵听到身后狼的低吼和奔跑声越来越靠近，打算回头看看王盟的情况，王盟不断的向后开枪，却好象无法对他们形成有效伤害。这时吴邪忽然侧身伸直左手臂，手里握着一把枪，瞄准身后，张起灵愣了一秒，下一秒，子弹穿膛而出，击中身后马匹的喉咙。吴邪连开了三枪，那匹马登时跌了前蹄跪倒在地上，王盟被摔下来，不可置信地瞪向他们。吴邪收回枪，头也不回，张起灵瞥了他一眼。他们甩给他一个疾速抽离的背影。这是王盟被咬断喉管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他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他到死也无法接受这一事实——他的老板，小三爷，吴邪，抛弃了他。
跑出去一段时间后，吴邪示意张起灵停下来。他们面前出现一条河，远处有瀑布的击流声。吴邪下马后开始解开绑在马身上的背包，张起灵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吴邪转过头，说：“别这么看我，那是意外。我不会随便杀人。那小子是我买来的，无法断定他的身份。”吴邪伸手摸了摸马的鬃毛，放它去喝水。“而且那种情况下，不喂喂那些饿疯的家伙，我们都会遭殃。算是让他实现最后的价值吧。”吴邪伸手拿起一个背包，把另一个留给张起灵。而他刚刚迈出一步，锋利的刀刃已经架到他的脖子上。
“你用我的刀好意思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张起灵的声音像掺着冰碴，吴邪冷笑抬手捏住刀锋，道：“不好意思，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我们都得先甩开追杀，所以是平等的地位，行吗。不过，我想说，杀了我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死了你也很快会跟着死。”他看向张起灵，眼里闪过讽刺的光，“昨天的药水，是毒来着。”张起灵的瞳孔收缩，刀锋却没有移位。“我算算，应该有六小时了吧。还有两小时，你就必死无疑啦。”“我如何知道你不是骗我。”“很简单，看看你的手臂。”吴邪扣住张起灵的手腕拉开了他的袖口，小臂上出现一片红色的斑点。张起灵皱了皱眉。“把刀收起来，我给你解药。”
张起灵把刀插回刀鞘，吴邪丢给他一块黑色的东西，“放心吃吧。”说完他背起背包走向马，拍了拍它的脖子指了个相反的方向放它走了。张起灵弯腰拿起地上的背包。吴邪背对着他，忍不住捂住嘴笑起来。“巧克力味儿的哟。”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