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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谜图 14 ...

  •   庭院中下人们正苦于如何清场。因为那些赤色蜻蜓颇为霸道,但凡有人近前,它们便会试图攻击。但眼瞅这遍地都是死蜂,若是不清理干净了,回头坏了客人的心情,上头就该怪罪她们不够尽忠职守了。是以当绯丹彤步履匆匆的经过之时,她们便连忙拦下她,一则怕污了她的鞋,二则央求她收回蜻蜓蛊。

      急着找人的绯丹彤听下人们唯唯诺诺地说完,抽抽着额角扫了那些蜻蜓一眼,哭笑不得道:“它们是在护食。也罢,总归费了我不少心血,与其埋了,不如给它们当饵料。”

      下人们心有惴惴的应下,让开道目送绯丹彤离开。原本还如雄狮巡视领地般到处盘旋的蜻蜓蛊当即跟了过去。

      白问舟才走没多久,董轻必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在慕家现身,否则岂不是将慕家架在火上烤?只是不知现在人藏在了何处,绯丹彤捡着偏僻无人的地方找了一圈,也未能将人找出来,于是干脆也不找了,直接转道往主院的方向去。

      临近主院的路上竟只有零星几个随从,远远见绯丹彤过来,便陆续走开。不多时就见大管事手持蒲扇快步出来迎接。

      绯丹彤压下急躁,礼貌回礼,视线在大管事手上打了个转,突然道:“在煎药?可是有人病了吗?”

      大管事仿佛才发现带了蒲扇出来,不由将扇面一压,失笑道:“年纪大了这记性……家主本就风寒未愈,那晚对付夜袭之人又添了些内伤,身体越发不适,便干脆卧床休养,这几天汤药不曾断过。”

      本以为对方是在避嫌,不想是身体差到起不来床,绯丹彤惊讶之余,难免被勾出几分怜意,但一想到此行的目的,踌躇片刻后还是道:“我能去探望一下吗?顺便有点事想问问他。”

      大管事并无阻拦,亲自将她送到了房门前,然后才借着煎药之名退下了。

      外头日头正大,但慕卿门窗紧闭的房里却昏暗如冷窖,清苦的药香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以至于绯丹彤一进门便感觉呼吸微滞。

      她反手将房门阖上,房中因风飘荡的薄纱复又恢复平静,深处的床榻上隐约映出一道单薄的剪影,透出无形的紧绷姿态。

      绯丹彤踌躇的伸出手,才触及薄纱,一双手突然自里头探出来,缠抱住她的腰身将她卷上了床榻。一道纤细的身躯紧随而上,宛若藤蔓游蛇,将她缠得死紧。

      这情况简直就是旧景重现,有点懵的绯丹彤下意识反抱住对方的头,又顺着对方汗湿的脊背轻抚几下,不安道:“你这是怎么了?”

      怀中之人赫然顶着董轻的脸,这会儿双眼紧闭,冷汗涔涔的痛苦模样跟上次发作时如出一辙。只是这次他仿佛还有些许意识,听见绯丹彤担忧的声音便咬牙哼哼道:“疼——”然后就将脸埋在她怀里继续咬牙苦捱。

      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但声音暗哑低沉,简直就是男人的声音。绯丹彤很是被吓了一跳,好半天才自我安慰大概是错觉,久未开口或干渴或声带受伤都会导致声音不正常。

      但是潜意识里怎么还是有点不安呢?她盯着慕卿那张清秀的假脸看了会儿,再往下是隐约起伏的颈线,以前从没留意过,但现在疑心上来怎么瞧着有点像喉结?再想起对方略显平坦的胸部……

      身随意动,等她反应过来时,右手已经顺着对方的肩一路下滑,虽然略有起伏,但更像是富有弹性的胸肌而非是绵软的小白兔。

      一时间她如遭雷击,整个人都要炸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是个睁眼瞎,带着垂死挣扎一般的狠劲儿将慕卿往边上一推,再双手齐上扯开了他的衣襟。

      奈何天不从人愿,没有了衣物遮掩,慕卿那线条精悍的胸膛仿佛如山铁证,再无寰转的宣告了董轻是个男人的事实。

      就在这时,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推开,震惊到大脑空白的绯丹彤僵硬回头,就见端着药碗的大管事先是一愣,然后迅速移开视线颇为和蔼的解释道:“我来送药,马上就走。”

      说罢他目不斜视地将药碗放在了桌上。

      绯丹彤这才惊觉两人这会儿的姿势十分引人误会,慌忙撒开手想要从慕卿身·上下去,奈何慕卿双臂缠得死紧,自始至终就不曾松开半分,此时她突然一挣,非但没能离开,反被腰间禁锢的手臂弹压回对方的怀中,以致两人的姿势被方才更为暧昧。

      慌乱中她瞥见大管事悄悄退后,带上房门欲要离开,情急之下她连忙出声拦道:“等等,别走!”

      大管事轻轻一咳,但语气依然平稳:“绯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绯丹彤涨红了脸,又气又羞道:“帮我把他弄开!”

      大管事默了一瞬,然后才道:“绯姑娘不妨摸一摸他的后腰。”

      绯丹彤依言伸手,才摸了一把,就见原本还死不放手的家伙瞬间一抖,再眨眼时对方顺着本能逃也似的缩进了角落中。

      “咳。”大管事忍笑适时解释道,“他怕痒。”

      总算脱身的绯丹彤运了好一会儿气,方才冷静下来。就着下榻的功夫,她理顺衣裳,冷着脸问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大管事见她横眉带怒,面色沉沉,就知她这是气狠了,略加思索后才避重就轻道:“不知姑娘想知道什么?我看他甚是相信姑娘,能说的事情大约也不会可以隐瞒。”

      “哈!信任?”绯丹彤咬牙切齿道,“我可半点没看出来!”

      大管事的目光微不可查的自她所戴的璎珞上一扫而过,甚是笃定道:“这点姑娘毋庸置疑,若非信任,他是不可能将琉璃宝珠赠与姑娘的。”

      绯丹彤不自觉摸了下璎珞,心头一颤,但被欺骗的怒气仍是难消。她也知这事大约跟大管事无关,非当事人的解释听着也甚是无趣,于是她又改了主意,转而问道:“他现在这情况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能醒?”

      大管事如实道:“这是内力反噬的结果,每月必要发作一次,原本日子都是固定在十四当夜,月圆前夕,但是最近他频频强行运功,导致内息大乱,结果就提前发作了。”

      绯丹彤顿时想起一事,他走时才说要去转移白问舟的注意力,免得对方一直盯着自己不放。凭着白问舟对董家人的执著,一旦他现身,势必会带人一路紧追,其中凶险必定非同一般。不过这人惯会做戏,大约会假扮成其他模样藏匿逃走,而白问舟心机颇深,一旦发觉这样下去很难抓到人,便会另想法子引人出来。而她大约就是这个法子了。

      “怪不得会突然跑来陷害我。”隐约摸到关窍的绯丹彤恍然大悟道,“他这是想用我牵制董轻?”

      大管事点头道:“姑娘实在聪慧。”

      被夸赞的绯丹彤并无喜色,反没好色的怒道:“我们不过是半路结识的人,白问舟哪来的信心能用我引出人来!若不是我见机行事,瞎掰个情蛊出来唬住了对方,只怕这会儿我就成了枉死冤魂了!”接着她又气哼哼把白问舟骂了一通。

      大管事耐心听她叭叭叭骂完,这才出声安慰道:“也是多亏了姑娘手段厉害,不然今日就该让白问舟奸计得逞了!”

      绯丹彤骂完白问舟撒完了大半邪火,心气这才顺遂许多,再者单看董轻真如白问舟设想的一般急赶回来,就可见是真的看重自己。要是当时自己没能吓唬住白问舟的话,这人兴许会不顾一切的冲出来救人也未可知。一想到这里,被连累的郁气也跟着散了不少。

      但事情一码归一码,虽然他尽心尽力的保护自己,也是因为自己原是无辜被他牵累,他理应如此。这跟他一直隐瞒性别欺骗自己根本不相干!就算一开始大家相识未深,不好开口,但是后来彼此熟悉相互信任后也应该说啊!结果这家伙倒好,非但一直守口如瓶,还借着女子身份对自己动手动脚!当初她真以为对方是女孩子,还毫无戒备的在他跟前换过衣裳。

      突然忆起某个片段的绯丹彤忽然变了脸色,冲着大管事急道:“多谢大管事如实相告,剩下的问题我自己会亲自问他,现在大管事可以回去继续忙其他事情了!”

      说罢不等大管事反应过来,她便急吼吼的拉着大管事的袖子引他出去。大管事见她似乎有颇为着急的事情要办,且十有八·九不欲自己知道,于是也不多言,依着她的意思离开了。

      等人一走房门一关,骤然变脸的绯丹彤霎时撸起衣袖,怒气冲冲的直奔向床榻,开始在那昏迷中的人身上到处翻找起来,边找边咬牙切齿的碎碎念道:“混蛋,我的肚兜呢?到底藏哪里了?等你醒了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然而就算把人身上都摸遍了,她也没能找到那件肚兜。且这人大约真的超级怕痒,被人浑身上下这么一通乱摸之下,他竟被痒的渐渐醒了过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卿卿翻船了,两条船现在翻了一条了,下一条什么时候翻好呢?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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