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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冰冷的唇,火热的舌头。极度的反,极致的折磨。

      逐渐急促的呼吸喷吐在耳畔。

      温热的气息随着唇线的合拢而笼罩住整个听觉空间。滑腻灵敏的舌尖在耳珠上反复碾压,然后顺着耳郭的弧线肆虐过。牙齿轻轻咬住耳轮的软骨,切磨起来。

      炙热的吻在耳垂处流连不去,直到鼻尖嗅到的鲜血气息让一双眸子染上恐怖的深红。

      锐利的齿尖随着自耳部蔓延到脖根的亲吻一下一下地触碰到那薄得几乎就要被急速流动的血液撑破的血管。

      软舌对这脆弱的皮肤无比留恋,反复的舔舐留下点点水渍,显得那香甜的美食更加动人可口。

      神经被下一刻就要刺破皮肤的獠牙折磨得完全失去了伸缩的能力。

      随着恐惧与僵硬的气息在灵魂深处弥漫开来的,是躯体每一个细胞因为撩拨而节节攀升的温度。

      恐惧与焦躁让喉咙甚至失去了吞咽的能力。

      一声轻蔑无比的笑在耳畔炸响:“我要咬你了,害怕吗?”

      温度随着心跳的急剧加速瞬间点燃,如同一股炙热的岩浆从那里流出,直渗进四肢百骸的骨缝当中。

      包裹住身体的衣料被一寸寸撕裂,身体却僵硬得根本升不起反抗得力度。

      “不要反抗哦,否则我就咬你哦!”

      火热的疼痛与意志领域的无情碾压转眼间就冲垮了仅存的那点意识。

      被烈火烧成灰烬的感觉在混沌中飘飘荡荡,直到他遇见了一股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冰凉。

      犹犹豫豫地触碰,下一秒,那冰凉根本不容拒绝地席卷而来,直到将他兜头淹没。

      就要出口的惊呼就这样被汹涌的寒流堵在了喉头,连一声呜咽都发布出来。

      直到窒息的感觉在胸口猛然炸裂,囚禁的牢笼被狠狠地撕开一个口子。久违的氧气灌了进来。

      “父亲,父亲,醒醒!父亲!”

      刚一睁开眼,斯科皮焦急得几近疯狂的神情便直直地撞进了卢修斯的视野。

      烫……

      艰难地动了动喉咙,卢修斯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不知从何而来的烈焰吞没了全身,还有知觉的半边身子仿佛能意识到,不受控制的另外一半已经被炙烤成了焦炭。而源源不断为他坚守最后阵地,驱散火焰的冰凉来源于耳边声音传来的方向。

      斯科皮用自己得身躯紧紧缠住自己所能接触到的卢修斯尽可能多的皮肤。

      血族的冰凉体温是目前唯一能够压制高热的办法了。

      卢修斯的眼皮挣扎着,时闭时开。

      斯科皮根本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听见自己说话,却不敢有一点松懈地抱着他,呼喊着。

      空气中膨胀的高热越滚越热,直到某一个瞬间,它们好像碰触到了什么无法跨越的界限,刷的一下,以比从前更快的速度,缩回某个无法察觉的点,转眼毫无踪迹。

      终于无力地吐出一口气,卢修斯努力勾了勾可能找回了一点知觉的手指,触碰到的,是青年顺滑而冰凉的皮肤。

      还等不到他再说什么,一个冰凉而颤抖的吻就堵上了他的双唇。

      痛苦的感觉在眉间刚刚升起,就被落在脸上的微热湿润感给驱散了。

      斯科皮哭了?

      卢修斯都来不及错愕,就彻彻底底地失力晕了过去。

      当斯科皮亮出自己血族的身份时,卢修斯震惊得根本作不出任何的反应。

      那转眼就能轻易切割开皮肤的锋利在他的脖颈间来回了几趟,就幽幽地收了回去。斯科皮甚至不用开口威胁,就成功震慑住了一心求死的卢修斯。

      虽然和黑魔王曾经用过的魂器来比,血族算得上真真正正的永生不死。

      可即便是对永生执念最深的黑魔王都不曾想过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寻求不死,就知道其中的内情并不像文字描述中的那么简单。

      成为一个血族并不是幸运地达到了永生,而是永远摆脱不了灵魂的诅咒。

      据说,血族是没有灵魂的。

      没有预料之中的屈辱威胁。

      没有想象之中的无情压制。

      甚至没有任何的唇枪舌战,你来我往。

      卢修斯还没回到马尔福庄园就完全病倒了。

      眠空是一种几乎不会让人发现的慢性毒药不假,但它也不是能够让人随意喊停而毫无代价的低级魔药。卢修斯还没有精力消化斯科皮的身份所带来的恐惧,眠空的毒性就彻底爆发了。

      而且,因为卢修斯为参加订婚仪式的刻意压制,眠空的再次爆发就完全不是它应该有的那种舒缓而毫无痕迹的方式了。

      只是透过魔药这个关键词,已经掌管了马尔福家族所有产业的斯科皮轻易地就挖出了眠空的制作者。年老的药剂师不由分说地就被押到了马尔福庄园。

      但让斯科皮所有希望沉入谷底的是,药剂师只懂得魔药的配置方法,不要说解毒剂了,就连眠空的毒性是如何发挥的原理都只是一知半解。

      “如果斯内普还在……”在熬制魔药间,药剂师终于流露出了这样惋惜的心声。

      是的,如果斯内普还在,作为眠空的创造者,就算马上拿出解毒剂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至少能减轻卢修斯的痛苦。

      但事实是,这个如果永远不会实现。

      卢修斯在毒性的折磨中不断复习着对血族永生的恐惧时,斯科皮被他永远命悬一线的身体状况折磨得快疯了。

      如果不是血族不知疲倦的体质给了他十几天不眠不休的资本,在卢修斯断气之前,斯科皮可能就已经先一步崩溃了。

      拍了拍紧搂着卢修斯的斯科皮,坐在一边的药剂师也是双目通红的样子:“熬过这个反噬,不管怎么样,后面他都不会再这么痛苦了。让他睡会儿,积攒点恢复的体力吧。”

      斯科皮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放开卢修斯爬起来。认真地替卢修斯擦洗,换上干净的衣服和床具,塞进温暖的被窝。斯科皮做完这一切又重新坐回卢修斯的床头,目不转睛地守着。

      药剂师看他这个样子,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眠空依然是无解的。

      药剂师拼尽全力,也只能做到为卢修斯延续一些时间而已。

      清楚这一点的斯科皮并没有太过苛责这个苍老的药剂师。

      等房间里又只剩下斯科皮和卢修斯两个人,年轻的马尔福倾身伏在了年长者的脑袋旁边,傻傻地睁眼凝望,什么都没做。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才又醒来的卢修斯,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斯科皮趴在床边看着自己的笑脸。

      “您醒了,父亲,要喝点水吗?”迎上卢修斯的目光,斯科皮马上直起身,语气温柔而体贴。

      卢修斯缓缓眨了眨眼睛,一时心情复杂得不知要怎么回应。

      尽管在痛苦的噩梦中沉沦挣扎,卢修斯并非对外界一无所知。

      无数次命悬一线的状况,他自己也是无比清楚的。

      也许支撑他坚持下来的许多原因中,害怕斯科皮的反应占了不小的分量。

      明明药剂师已经多次宣布自己束手无策了。

      眼看着卢修斯就要断气,斯科皮却一次也没有要履行自己威胁的意愿。最后的那一段时间里,如果不是因为卢修斯的高烧完全无法压制,斯科皮甚至不会主动展现自己的血族形态,而他最终这么做了,也仅仅只是为了给卢修斯降温而已。

      既然他能够做到眼睁睁地看着死神降临在卢修斯的肩膀之上,为什么还要那样威胁呢?

      为什么他要表明身份?

      “为什么?”虚弱的声音从唇间吐出。

      斯科皮的眼底出现了短暂的迷茫,没能马上反应过来卢修斯的语义。

      卢修斯没有力气再问,只能支起坚持的目光,注视着青年的一举一动。

      青年的迷茫因为他的坚持而得到了启示,他微微垂下视线,露出卢修斯曾经十分熟悉的郝然笑容。

      “要喝点水吗,父亲?”斯科皮没有回答,只是又重新问了一句。

      莫名地,卢修斯构筑在心底重重叠叠地防备转眼土崩瓦解。

      接受斯科皮的搀扶靠坐起来,卢修斯小口地抿下一点杯中的水。

      “我只是想陪着您,父亲。”斯科皮声音轻得好像是小心翼翼发出来得一样,“如果您死了……”

      刺耳的尖叫将温柔的话语截断,卧室的大门应声崩碎。

      丢开杯子的斯科皮下意识整个人挡在了卢修斯的面前。

      “磨磨唧唧没完没了的,烦死了。”一脚踹开大门的人,声音嚣张起来也是漫不经心的,“小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烦人了?”

      卢修斯有些疲倦地抬起头,看不清烟尘中来人的轮廓。

      不过一条手臂紧紧护着他的斯科皮倒是反应迅速,甚至第一时间就进入了自己的战斗状态,厉声喝道:“滚出去,拉里!我没有允许你进来!”

      “你以为我想进来?腐朽到了极点的血液我会稀罕吗?如果不是你……”嚣张的声音不耐烦地催促道,“父子情深个什么劲,怎么从来没见你这么对我?当初说要来为血族打地盘的时候那么信誓旦旦,现在来玩什么花样。装得再像也没有用,快点杀了他完事!”

      吹散的灰尘后露出一双同样血红的眼睛,卢修斯的表情瞬间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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