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萝的怨念》逸青辰

5、第5章 没妈的孩子是颗草

　　人常说，有妈的孩子是块宝，没妈的孩子是颗草。这句话在歆歆失去妈妈之后，很快地就体验个透彻。只不过歆歆还小，她还不懂，她只是感觉很伤心。
　　歆歆爸爸在丧妻之后，很是颓废了一段时间。
　　因为歆歆妈妈临走的时候，一直紧抓着女儿的手，她只给歆歆留下了一句话：歆歆，一定要帮妈妈照顾好爸爸！
　　于是，这句“要帮妈妈照顾好爸爸！”，自此就在歆歆幼小的心里扎下了根。后来，这句话几乎成了歆歆大半辈子的紧箍咒，歆歆后来的苦难由此已初见端倪。
　　因为在歆歆妈妈待产的时候，这夫妻俩口都没有精力管歆歆上学的事情。所以，歆歆没能及时参加就近小学的报名。而自从歆歆妈妈去了之后，歆歆爸爸自然是更无心管歆歆上学的事情了。
　　最后，歆歆爸爸决定让歆歆参加下一年度的小学报名，之后，他很光棍地把歆歆带回农村的父母家中。在决定这件事的时候，粗心的歆歆爸爸都没有去想歆歆是否适合在爷爷奶奶家中生活。从这方面讲，歆歆爸爸已经开始朝着渣的方向大步前行了：小歆歆不仅学业被耽误了，还要在一个充满排斥的环境中生活上一段时间。最让小歆歆伤心的是：面对这么多问题，刚刚失去母亲的歆歆得不到任何人的安慰。这里的任何人，也包括歆歆的亲爹。
　　歆歆爸爸年轻的时候，曾经和同村的某个姑娘感情不错，因为歆歆爸爸忙于学业，所以一直未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之后，歆歆爸爸在大学里遇到了单纯的城里姑娘歆歆妈妈，经过一次无意中的英雄救美，歆歆妈妈坠入了歆歆爸爸的那条爱的小河，于是，一发不可收拾，两人毕业后迅速地结了婚。婚后，托当时还在世的老丈人的关系，歆歆爸爸在城里找了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算是在城里扎下了根。就此，同村的那个姑娘也就烟消云散。
　　当然，歆歆妈妈从来不知道歆歆爸爸曾经还有一位“同村的姑娘叫小芳”（那位姑娘真名就叫王惠芳）。从这方面讲，歆歆爸爸确实是有些渣。
　　很自然的，这位渣爹同志带着失去了母亲的女儿回了家的消息，很快地就在同村里传遍了。歆歆爸爸的那个曾经的“小芳”姑娘，因为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就成了27岁的老姑娘。毕竟有歆歆爸爸在那儿比着，王惠芳同志是看不上那些在乡下务农或城里打零工的小伙子的。所以，就这样，拖着拖着王惠芳同志就把自己拖成了老姑娘。
　　本来吧，如果歆歆爸爸再晚回来两个月，这王惠芳同志也就老老实实的嫁人了。可歆歆爸爸偏偏这个时候带闺女回来了，王惠芳一听，就立马精神一振，立即开始积极准备安慰歆歆爸爸的一切动作。
　　这样一来二去的，歆歆爸爸与王惠芳同志的感情也就一下子死灰复燃了。于是，在歆歆妈妈过世还没出三个月的时候，歆歆就有了后妈。而这位后妈同志，还是与歆歆爸爸奉子成婚的。
　　歆歆的这位后娘可不是个爱在农村呆着的人。她以照顾歆歆和歆歆爸爸为由，很快就搬进了歆歆外公外婆留下的那套房子里成了新的女主人。
　　于是，除了歆歆自己相册里还能保留有自己母亲的照片。家中其他的地方，再也没有一丝歆歆妈妈存在的痕迹。这个世界很现实，无论离了谁，地球依旧转得很好。
　　因为有了王惠芳这个新的女主人，歆歆每回只能偷偷地瞧她妈妈的照片。因为如果被王惠芳同志发现，她总是能向渣爹透出类似信息：歆歆的后娘不好当，歆歆这个孩子不喜欢她这个娘。她好委曲，歆歆总是不能理解她。
　　由于这个时候王惠芳同志刚刚怀孕，怕王惠芳受到刺激的渣爹同志紧张了。所以，歆歆正大光明看妈妈的照片权利也被歆歆爸爸剥夺了。这个世界，人的心都是偏的，而作为一家之主的男人的心一但偏起来，则杀伤力更大。
　　歆歆伤心极了，但她只能偷偷的哭，不是她不能哭，实在是不敢哭。哭，在现在的这个家里，也是一种奢侈的行为。妈妈说，要照顾好爸爸，可为什么，歆歆觉得自己好委曲。
　　自打歆歆妈妈去世，歆歆小小的个头儿，就承担起不少照顾爸爸的工作。买菜做饭什么的，都是变成很平常的事儿了。也许歆歆是太乖巧了，人常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歆歆不会哭，歆歆爸爸竟然一点儿没感觉出，让歆歆这么大点儿的孩子照顾他有什么问题！
　　作为后妈的王惠芳，只是在刚到欣家门的时候，做过几次饭。可自打她在渣爸面前做出自己孕吐反应很厉害以后，渣爸同志竟然张罗着让歆歆照顾好后妈的生活起居。这两个人很自然的就开始享受起了一个刚刚七岁多点儿的小女孩的服务。
　　歆歆小，她还很乖巧，她也不懂得有些事是父母应该承担的责任，不应该由她独自承担。于是，作为城里的娃，虽然已经过了七岁，仍没开始上小学的歆歆小朋友就光荣地成了一名没有报酬的保姆。城里楼房的邻居一般都关系淡漠，虽然很奇怪这么小的娃娃就能买菜什么的，但没有人去探究歆歆家发生了什么。因此，歆歆的免费保姆生涯还将持续！
　　因为国家的义务教育制度，歆歆快到八岁的时候，歆歆后娘不得不安排歆歆上学。对于从小被妈妈教导得很好的歆歆来说，小学一年级的学习内容简直太简单了。所以，歆歆的成绩一直在班中名列前茅。
　　每每歆歆从学校拿回考试成绩，歆歆爸爸还能表现出一个当爹的样子：说几句夸歆歆聪明之类的话，甚至还会偷偷地塞给歆歆点零花钱。
　　歆歆对此很开心，所以，即便她忙于家务，也没有影响到学习，甚至学习成绩还越来越好。对此，王惠芳同志只能在私下偷偷撇下嘴。
　　等到王惠芳给歆歆爸爸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之后，歆歆在这个家里就更没有地位了，她一下子就沦为全家的免费保姆，不到八岁的她，上课之余，回头家，不但要做家务，还要天天得洗弟弟的尿介子，因为后娘说了，尿不湿那玩意太贵，用起来还差强人意，还是老棉布做的尿介子好啊，不伤弟弟的屁股。所以，才8岁多的歆歆小朋友的小手就这样一直粗糙下去了……
　　再后来，后娘生的弟弟渐渐长大，在王惠芳的教唆下，也是把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当做丫环使。歆歆要照顾好一家子人，还要给弟弟辅导功课，真是做到物尽其用了。
　　上面忘记提了，在歆歆弟弟五岁的时候，歆歆就被迫让出她的小房间。歆歆爸爸在厨房到客厅的拐角处，扩大了下杂物间。歆歆爸爸在这里改了间2平多点的小黑屋给歆歆住，床头的隔板上，给安了个灯。歆歆回家需要写作业的话，只能完成家务后，在床上写。所以，歆歆一般都是在课间抓紧时间，尽量多的完成家庭作业。
　　这种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也许是习惯了，歆歆从未提出过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