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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本末乾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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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三更时分，从吃完晚饭后就一直静坐的人没有等到该来的人，反倒是一向单纯好骗的配偶前来代表发言。这样更好，省的她还要费脑子忽悠林君冕。
被冰不情愿的带进宫的乌梅子向前一步，大义凛然道：“我是来替师兄履行承诺的!”
......
孩纸啊!这点谁都看的出来。
杨暖心笑了，幽深的黑眸第一次显现出它的本质——犀利、机警！犹如古井般深不见底！
从容的走到圆桌旁落座，提起茶壶却只倒了一杯花茶。她将茶杯放到正对神医的位置，客气的邀请道：“坐下说。”
“不用了，偿还人情者无需此般虚礼。”
......
梅子啊！就算你是来招供的，也没必要这么的......视死如归吧？
“呵呵。”杨暖心的奸笑声勾起了冰的不悦，跟着拿腔拿调的阴阳怪气更是激起了她的反感。“都这么晚了，你的老相好怕是早已经就寝。如此说来，又是你们的宫主大人吩咐你们不要耽误时间、速战速决咯。”
“呃？......这个......”神医习惯性的搓手。
冰皱眉：“是宫主吩咐的又如何？就算今晚我们背信弃义言而无信，凭你也不能耐我们如何!”
“呵呵。”妩媚又嘲讽的笑容让杨暖心看似普通的五官一瞬间魅惑的令人移不开眼。说出来的话更是一刀插-进梅子的心窝：“的确！凭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只怕会有人一辈子良心不安那！”
冰动了怒：“你不要得寸进尺！”
杨暖心冷笑一声：“你们也不要欺人太甚。”
......
两个女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抗，谁都不肯示弱！空气中交杂的电流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叽里呱啦乱响！那叫一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
“够了。我说了，我是来替师兄履行承诺的。”乌梅子不想看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相互争吵，连忙出声阻止了她们的“眉目传情”。
殊不知，两位女汉子争执起来动手的时候都有。
“你中的是本末乾坤，是我亲手练的，......她，她亲手喂的。”梅子的小脑袋越说越低。
原谅她吧，谁叫她的勇气就那么丁点大捏？
“哼！”得了理的人从鼻孔里呲出一声，斜眼瞥过去。怎奈凶手定力非常，无视的N次方。
“冰，你先离开下，我想跟她单独谈谈。”乌梅子突然提出单聊的要求。杨暖心的眼睛饶有兴致地在俩人之间徘徊。
“别说多余的话。”冰叮嘱到。
她相信杨暖心不会对梅子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怕后者一个良心不安主动把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地全掏出来。
“嗯。”
冰走后，屋里一片寂静。
“是什么重要的秘密啊？还需要背着她说？”杨暖心又开始了吊儿郎当，如同她们第一次单独相处时一样。
“你应该感谢她的。”
“What？”杨暖心两眼瞪的跟铜铃似得，气笑道：“她亲手给我下毒我还要感谢她？那她要是杀了我我岂不是还要对她三跪九叩？这是本年度最新的冷笑话吗？”
“你先别生气嘛，听我说完啊。”乌梅子赶忙安抚。
“哼！”
“大约是在一年前，影捕堂的堂主来百草园疗伤，无意间说起最近银宫捉来了一个很重要的女人，好像能从她身上获取藏宝图什么的。”梅子缓缓得道出了杨暖心穿来前的事情。“本来对于这件事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远在千里之外执行任务的冰收到消息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我还来不及疑惑，她进门跟我要了本末倒置后就马上飞去了刑堂。要知道，她身上还有伤呢。虽然我不得其解，不过也没有多问。我相信她做事一定有她的原因。后来我才知道，要不是她坚持对你用药逼供，就凭刑堂司的手段，你早已四肢不全满身疮痍了。”
哟！~~~这么说还真得感谢她了啊？杨暖心有点小小滴不情愿。不过......“那个本末乾坤到底是个神马玩意？”
“不好说！”
“不好说？”铜铃再次瞪大，两鼻孔张的跟黄牛似得喷着热气。“你炼的药你不好说？”
“就跟你说先别生气，听我说完嘛。”梅子再一次安抚临近暴走的人。犹豫了下说道：“这个东西吧......说来话长......”
如果视线能杀人的话，她已经死了N+1次了。
“咳......本末乾坤是用九九八十一味相生相克的药物炼成。譬如水银和砒霜、巴豆和丑牛、牙硝和三棱，在炼制出八十一种相克的药物之后再进行第二次炼制、第三次炼制。每一次的炼制都不允许出现药性相辅的情况，直到提炼出最后的一味丹药，也就是具有一百多重相克药性的、最终的本末乾坤！因为在炼制的过程中，药物的性质被多次改变，人与人的体质也各不相同。所以我也不敢肯定你吃下后身体所呈现的是哪一种毒性。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吃了本末乾坤的人，往后就算服用的是良药，也会如受刑一般痛苦。就像......就像你眼睛痛那次，其实......是小小在你的眼睛里滴入了决明子的汁液。所以......想要解本末乾坤毒性的人，通常都会在解毒的时候......因为错用了一味药材而致死，偶有侥幸者......也会因为受不了剧痛而自尽......”
林妙儿最看重的关门弟子，岂能是池中之物？单凭着本末乾坤这一味毒药，就足以让乌梅子的名号响彻云霄！
听完了她的解释，杨暖心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医学奇葩——如此单纯透明的小梅子，居然能炼制出此般恶毒的毒药！而且中毒的人还是自己！复杂、怨恨、忧心一齐涌上心头！强迫自己定了定神后，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可是我盲眼的时候，你不是给我医治了吗？那时候我的眼睛并不痛啊！”
梅子磕磕巴巴得道出了原委：“那是......我......麻痹了你的眼部经络。”
“呵！”
杨暖心坐在那里，目光呆滞！
该怎样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呢？欲哭无泪？心如死灰？好像都不是，她还没那么懦弱想要一死了之。可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哭不笑不言语的样子让人格外揪心！要她如何不震惊？——从今以后，她不能生病，不能受伤，甚至不能衰老，不能怀孕。因为任何一种良药对她来说都可能会致命！“所以......”她没有表情没有温度的问乌梅子：“银宫在逼供未遂的情况下，想要物尽其用，榨干这具身体最后的价值？”
“......这，我不知道，我只负责......”
“够了，你走吧！”杨暖心忽地打断神医的话，无力得挥了挥手手算是送客——迁怒梅子？有必要吗？她只是个整日炼药治病一心想要继承师命的医生罢了，寄人篱下必然要有所价值。可是，那她算什么呢？难道只是因为一个巧合、误穿到这具身体里的自己就应该备受煎熬无疾而终吗？暖心突然间觉得好疲惫。什么坚强？什么乐观？什么未来？现在看来都只是黄粱一梦！更可笑的是，明知道她命不久矣，居然还有那么多人信誓旦旦得跟她谈未来？
等一下！跟她谈未来的人里面，好像有一个叫银宫宫主的！
寻找到一丝曙光的人不动声色，细细得思索着！那边乌梅子已经被她的表情吓到了，匆忙说道：“你别灰心，还是有办法的。”
如同沙漠中干渴了很久的人遇到了绿洲，杨暖心重燃希望期待的问道：“真的？”
“真的！”
太好了！既然神医都言之凿凿，那就是真的有希望了。
“不过......”
又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金刚雪莲和南海明珠都是国宝，得来不易。不过你不用担心，银宫已经放出话要这两样东西了。凭宫主的势力跟手段，拿到双份肯定不成问题。”
“但愿吧！等下！”杨暖心一惊一乍，猛地扭头看向神医：“双份？”
小梅子被吓了一跳：“额......嗯......”
“别搓了，你那手都快掉皮了。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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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风淡云轻地将山清水秀“请”去她平日里用来小憩的杂物房。知道乌梅子有洁癖，还特意换过了干净的床单被褥才让她休息——都快三更了，这时候带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出宫麻烦不说，让对面屋里的某人单独呆着她也不放心，所以只能让认床的梅子在宫里将就一晚了。
“睡吧。”再度检查了房间里没有暗道暗器阴谋阳谋之后，冰准备离开。她还得守夜呢。
“等一下！那个......我们聊聊吧。”梅子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打着商量。
“你今晚的话已经够多了。”
......
“我，我......”
“早点睡吧。”
正所谓好话不说二遍，说两遍的话通常是因为......对方没听清。
“你在怕什么？”梅子鼓足勇气问道。
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张嘴就要问重点。某人教的。
冰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好笑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该怎么说呢？她怕的事情，只怕谁都不会相信！
不过，神医今晚不打破砂锅是不打算不罢休了。反正冰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只要一直问一直问一直问总能问出来点什么——还是某人教的。
要说，这套路的确是好的！只可惜冰虽然比不过那谁谁，但是跟乌梅子比起来还是明显的高了那么一点点。她竖起食指放在唇上，轻轻地：“嘘！~~~”
“嗯？”明显低了那么一点点的人好奇宝宝似得凑了过去。
“宫主来了。”
乌梅子扭头“呸”一口淹灭了蜡烛，迅速翻身上-床、挺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