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苞欲坠的每一天》宝谷一斤

4、（三）

　　“小言。”
　　卡哇伊和富贵妹来找我，刚打完招呼，man哥也过来汇合了。
　　“陈霂言，你不介绍一下？”
　　陈昊看到富贵妹的时候眼睛都亮了。我心里想说，那就成全你吧，早死心早了，癞蛤蟆陈昊是吃不了富贵妹天鹅肉的。
　　“这是刘小柔。”我指了指卡哇伊，“这是万青青。”我指了指富贵妹，“这是朱彤。”我指了指man哥，“这都是我舍友。”
　　给男生介绍完，接着要给女生介绍，好累啊。“这是陈昊、秦江、贾军。”我指着贾军说，“这是航模协会的头儿，我以后的领导。”
　　“领导，以后请多多照顾我们家小言！”
　　man哥果然是man哥，我以后定以man哥马首是瞻。

　　有个男的一上来就指着富贵妹问：“你也是航模的吗？”
　　“不是，不过我的舍友是。”
　　富贵妹指我说。然后那男的想了一下就填表了。那男的填完走了之后眼镜哥哥看了看表的内容，说：“你们帮我们站台招一下人，晚上我请你们吃饭，怎么样？”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到：“好啊！”人漂亮真是没办法，漂亮能产生价值啊。我们四个人就这样在航模协会的招新展台旁站了一个下午。
　　晚上眼镜哥哥要请我们到学校旁边的火锅店吃火锅，我正要帮着秦江把展台展板什么的收拾好，陈昊就来喊我：“陈霂言，你和我有任务，我带你去出任务。”
　　“什么任务啊？”
　　“去了就知道了。”
　　我看了一眼秦江，他朝我笑着点点头，再看一眼眼镜哥，他也笑笑点点头，好吧，既然是组织交给我的任务，我为了秦江誓死也要把它完成好！即使是和陈昊一起。于是我去和站在旁边树荫下乘凉等着晚上开饭的姑娘们打了声招呼，让她们待会儿直接跟着领导到火锅店汇合。
　　我秉着相信祖国相信党，相信人民相信爱，但绝不相信陈昊的态度跟着陈昊走了。没想到陈昊居然把我带到了学校里面的农贸市场。
　　“这是干嘛？晚上不是下馆子吃吗？”陈昊果然是值得怀疑的。
　　“火锅店里的不是贵吗，在这买好，洗干净再偷偷带进去吃，划算。”
　　“你们都这样？”这是什么作风？大学里学的是这种东西？
　　“聪明的人才这样。”
　　“拉到吧，秦江也这样？”
　　“他刚刚对没对你笑。”
　　“笑了，还点头了，怎么了？”
　　“他也这样，不过他做不好，上次派他和张倩出任务，结果他们俩因为长得太不像会拿黑色塑料袋进饭馆的人，被服务员发现了，最后被收了百分之五十的服务费。”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长得很像会拿黑色塑料袋进饭馆的人咯？”
　　“嗯。”
　　混蛋陈昊！你才像，你就是个黑色塑料袋！
　　为了不让黑色塑料袋破坏我今天的整理造型和影响我在秦江心里的美好形象，我把洗好的肉和菜严严实实的裹了又裹，放到随身背的帆布包里。好在包包够大，装好之后让陈昊背着，把他乔装成是帮女朋友背包包的苦逼男友。
　　话说我看着陈昊一个人提着提手带都快要断了的包包觉得心情真是舒畅，花是香的，草是绿的，鸟是歌唱的，这个帆布包是十块钱买的，坏了我就换一个，下次我还要和陈昊出任务，看累不死丫的。
　　干此等坏事只能在包厢内进行，我和陈昊到的时候，众人已经磨拳擦掌地在等着我们了，刘小柔都快把锅底看穿了。好吧，长发飘飘也在，秦江还挺实在，眼镜哥哥请客，就把女朋友也带来了，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好吧，我也知道我的标准有时候会有一点点小偏差，谁叫我喜欢他呢。
　　怕被包厢外的服务员发现，大家用压抑的欢呼迎接了我们的到来，然后开始七手八脚的拆塑料袋。
　　“这谁包的，怎么像包放射性物质似的？”
　　我迎着眼镜哥哥的疑惑眼光弱弱地举起了手。
　　在众人发奋图强的拆解我和陈昊带来的“走私品”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下点菜的单子。
　　看完之后我心服口服。要不圣人怎么说，三个人走在大马路上，你总能从他们中间学到一星半点呢。这单点的，真是太有水平了。一个鱼一个肉，一份豆腐五份青菜，而且都是些绿豆芽白萝卜之类的便宜货。加上这锅汤底，撑死也就一百出头，他们一共八个人，人均十五块有找，这单点的真朴实。
　　众人齐心协力地把我和陈昊买来的东西一份一份地拆了倒到饭店的盘子里，打算一边吃一边加。
　　“哟，这牛肉，买的真好，半肥瘦，识货，小言是你挑的吧。”眼镜哥哥夹了一大片牛肉放进锅里涮。
　　“哪呀，我挑的，那些才是她挑的。”陈昊指着旁边的豆苗说。
　　“贾军，小言是素食者。”张倩说。
　　“没有啊，小言中午还和我们在沃尔玛吃了只烤鸡呢，她们两个吃一只，我们两个各吃一只。”朱彤先指了指刘小柔和万青青，然后指了她自己和我。
　　Man哥！！！要不要说的这么仔细！！！你就不能说是我们四个人合吃一只烤鸡吗！Man哥一说完，全桌人民都看向我了，面对人民群众火热的目光，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坦白事实，争取宽大处理啊。都怪陈昊，说我吃素干什么。
　　“那个，其实我也吃肉……吃素是因为陈昊不肯给我买肉吃，硬逼着我吃的，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们说我是吃素的！”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低下了我有罪的头，以忏悔的姿态等待人民群众的原谅。
　　等了三秒钟都没见有声响，我抬头一看，众人还都保持着惊讶状地看着我呢，只有陈昊对我怒目相视。
　　“好像吃素也不是小言自己说的，是陈昊那天在饭堂说的，对吧，秦江。”张倩打破僵局打开场面。
　　“对对对，陈昊说的，我那时还奇怪有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吃素的。”秦江应到。
　　“陈昊，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能……”眼镜哥哥开始吧啦吧啦的数落陈昊。
　　哇，眼镜哥哥斯斯文文的，这么能说，而且还不带重复的，莫非也是中文系的吧。再看我们宿舍的那三个姑娘们，哪里还管什么“说谎是不对的，肉钱是要花的，她怎么说也是你妹”，正敞开怀的开心地吃着呢，一边吃还一边从塑料袋里往盘子里上新的。
　　眼睛哥还在吧啦着陈昊，我有点看不下去了，主要是我饿了，再听他这么吧啦下去，肉就要被我们宿舍的人给吃完啦。
　　“领导，你是什么专业的啊？”我决定打断眼镜哥。
　　眼镜哥停住看了我一眼，说：“社会心理学。”
　　我：“……”
　　最后的审判结果是从今晚开始罚陈昊停肉一天。陈昊一晚上都一边吃着我买的豆苗一边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我和眼镜哥、张倩和秦江不停地夹到我碗里的肉。耶！秦江给我夹肉了耶！
　　吃完饭之后，秦江又和他的长发飘飘手牵手离开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还是一阵心酸，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言，我们要去逛夜市，你去吗？”
　　“好啊好啊。”我还没逛过学校旁边的那条夜市街呢。
　　“陈霂言，我有话和你说。”陈昊不懂什么时候飘到我身后幽幽地说。
　　“这样啊，小言，那这次我们先去，下次再一起去啊。”三人说着就走了，留下我和陈昊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哎，眼镜哥哥哪儿去了？怎么一出包厢人就不见了，不会是被饭店抓住了在后面洗碗了吧。
　　“说吧，有什么要说的。”我踢着路边的石子边走边说。
　　“你们宿舍的人都在这了？”
　　“嗯。”
　　“万青青是哪儿的人呐？”
　　就知道陈昊没安好心。
　　“南京人。”
　　“六朝古都出来的大家闺秀果然不一样。”
　　富贵妹刚刚不是吃的很欢嘛，哪里不一样了，你这以貌取人的人。
　　“朱彤是西安的，十三朝古都呢，文化底蕴更深。”
　　“这个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啦，不就是一个一般漂亮，一个很漂亮吗，人面兽心的家伙，还假惺惺的说什么大家闺秀。”
　　“哎哎，别这样啊，怎么张嘴就咬啊。言，你说她有男朋友了吗？”陈昊鼠头鼠脑地问。
　　“我哪知道，才刚一起住这么几天，要不我回去帮你问问？”
　　“小言真好，你打算怎么帮我问啊？”听到我要帮忙，陈昊立马做狗腿状。
　　“我就问：‘你还记得今晚那个长的很猥琐，吃了一晚上萝卜白菜和豆苗的男的吗？那是我哥，他让我问问你有没有男朋友，要是没有的话，他好趁机下手。’”
　　刚说完，陈昊就对着我的额头弹了一个爆栗，疼的我呀，眼泪“唰”地下来了，我真没想哭，这有什么好哭的呀，可是太疼了，眼泪不受控制，自己就下来了。
　　陈昊一看我哭了，他就慌了，手足无措的：“对不起啊，我没想真用力，不知怎么的，就那么用力了，一定是你刚刚说的话太可恶了。”
　　我一听完，“哇”的一声哭的更响了，我透过汪汪的泪眼看到大街上的人都在看我们，就又嚎了一声，行人投过来的目光更多了，哼，陈昊你个小样，看我不弄死你。
　　在我打算接着嚎第二声的时候被陈昊生拖硬拽地拉走了。
　　“陈霂言，你故意的吧？”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着。
　　“不就是弹了你一下吗，小时候不是经常弹吗，也没见哭成这样啊。”
　　“说得轻巧，那你怎么不给我弹一下呢。”其实我和陈昊上了初中之后就不像小时候那样一起玩了，小孩子长大了，知道男女有别了嘛。
　　“我给你弹三下，你别告诉我妈就行。”
　　对哦，我都忘了要告诉他妈，待会儿会宿舍就打电话。
　　“我不弹，我又不傻，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弹你我手还疼呢。”
　　“那你帮我问万青青有没有男朋友。”
　　“我又不傻。”被你弹了还帮你做事。
　　“我请你吃饭。”
　　“你那第一二三四五六七食堂的我都看不上。”
　　“那你要吃哪儿的？”
　　“那要等我回去问过度娘，看哪家贵去哪儿。”
　　“言，我们不是朋友嘛。”
　　“错，我们是邻居。”谁家交朋友这么被弹的？
　　“得，那你回去帮我问，我勒紧裤腰带你去吃。”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