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再见，手冢国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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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真央半年，我从一回生跳到了四回生。照这样下去，要不了两年就可以毕业了。
和我一同跳级的还有个同样来自流魂街，叫日番谷冬狮郎的小鬼。那小鬼整天皱着眉头，除了那个和他一起进真央的女孩，对谁都爱理不理的。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贵族，就爱找他麻烦。不过，那双绿眼睛总是那么挑衅的看人，一副又拽又骄傲的嚣张样子，也难怪别人会看他不顺眼了。（龙马少爷你有资格说别人么，也不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挑衅天才！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没人找龙马少爷的麻烦？那些人见识到腹黑王子的霹雳手段以后，还有敢来找麻烦的么？详情请见艾西大人的《网球王子——我是越前龙马》一文中，龙马少爷一腿劈断讲桌传闻的那一段。）
至于天才么？让我想起青学的不二前辈，人们总是只看到那光辉华丽的球技，又谁看到那双表面上白皙柔嫩的手上满布的老茧呢？
看着身上蓝白相间的校服，一时间有种回到国中时期的错觉。比起那段网球生涯，真央的生活虽然说不上什么多姿多彩，但也不算无聊。除了完成被安排的满满的课业和偶尔应付那些所谓贵族的挑衅以外，神似桃城前辈的某单细胞生物的时时报到，某ＢＴ战斗狂人打架疯子的不时拳脚相加，欺负欺负动不动就额头冒青筋的小白同学——日番谷君，看看京乐大叔偷喝酒被“小七绪”抓住的闹剧，学校的生活还算有趣。
只是最近，乐趣越来越少了，课程越来越没挑战性，那些贵族也不再孜孜不倦的找麻烦，单细胞海燕被他们的病秧子队长留下的公文淹没，ＢＴ战斗狂找大虚们培养感情去了，小白同学见到我就绕道走，而京乐大叔，在所有藏酒被“小七绪”没收以后（绝对不是我陷害的），很安分了一阵子……
“啊拉～那我们的目标就是东京了哦～”抑扬顿挫得颇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神游天外。
“市丸副队长真是又温柔又厉害啊，我以后一定要进五番队～”下面的学生中传来小小的议论声，单纯的小男生小女生们看着打开通道的市丸银一脸崇拜。
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跟在眯着眼睛嘴角咧到耳根的市丸队长后面，一脚踏进通道。
东京之夜，灯火辉煌，繁华依旧。
我站在东京塔上，俯视着城市夜景。
“啊拉～真是漂亮吧，龙马桑～”
我扭头看了看这个无声无息出现的人，还是那个眯着眼睛的１０１号表情，连嘴角弯曲的弧度都没有丝毫差别。
真像面具。
突然想起同样以温柔笑脸著称的不二前辈。只是，不二前辈面具下是疏离的温柔，而这个人，面具下只有冷酷无情。
“市丸副队长，你不累吗？”
认真研究了一下长年累月保持微笑表情对脸部肌肉的考验，我非常谦虚的向他请教。还有，他是怎么眯着眼睛走路而不摔跤的？这是我一直想问，却从生前到死后都没机会问出口的难题。
显然市丸副队长不打算满足我的求知欲。那双一直眯着的眼睛，睁开了。血红色的，像最纯净的鸡血石。
远处，传来淡淡的灵力的气味。该我出场了。还有作业要完成呢。
恭敬的朝市丸银行了个礼，我展开舜步，向灵力传来的方向移动。
从与不二学长相处的经历来看，对于这种笑眯眯的腹黑型人种，保持距离才是明智的选择。我当然不会主动招惹。（= =||||||你已经惹到了，王子殿下）
顺手处理掉几个徘徊的灵魂，我慢条斯理的走在东京熟悉的热闹街道上。
街道还是这么宽，路灯还是这么亮，流氓混混还是一样在鬼鬼祟祟的在黑暗中出没……
根本没怎么变嘛！（才一年不到，你想怎么变啊～）
“咚！咚！咚！咚！”仿佛心脏跳动的韵律，那是……网球在地上弹起被球拍击出的声音！
我像个被牵线的木偶，不由自主的跟随着声朝那个地方走去。
高架桥下的网球场。
那个约定所在的地方。
我站在隔栏外，看着球场上的两个少年之间的网球对决。
兴奋、紧张、激动、畅快。两个跳动的身影似乎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在球场如白昼般明亮的灯光下，热情四溢的挥洒着汗水与青春。
本来，我也该这样。
２２岁，正是一个网球手的黄金年龄啊。只是现在，我却再不能碰触那个承载着我生命全部热情的小小黄球，我和它之间，永远的隔了张网。生命已经没有了，热情又哪儿来呢？
这，已经不是我能参与的世界。
茫然若失。
转身准备离开，却在看到那个人时定住了。
部长……
他站在那里，隔着拦网，看着球场里的比赛。同样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同样的面无表情，挺直的背脊，双手抱胸。身上却不是我熟悉的蓝白运动服，也不是黑色的校服，而是非常正式的西装。
呆立着看了一会，他转身离开。
我的脚像有自主意识般，没有经过大脑的同意就自行的跟在了他的后面。
我跟着他，上楼，开门，无视门板的阻隔，直接穿了进去。
随意的坐在沙发上。
真是有部长风格的房屋啊。简洁，冰冷，几乎没有丝毫的人气。
部长进门就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很破坏形象的倒在沙发上，满脸疲惫。
真会装模作样，不喜欢就不要打嘛！我在心里嘀咕。凑过头去，仔细看他却发现他连眼镜都没取就睡下了。
我轻笑起来，部长也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呢。
“龙马……”吓～难道被发现了？他应该看不见我的啊。我吓一跳。看到部长还是闭着眼睛，才放下心来。
原来是说梦话啊。
怎么睡着了还皱着眉呢？这样会老得很快的哦，部长。
伸手，小心翼翼的摘下他鼻梁上的眼镜，却被他眼角的晶莹惊呆了。
部长……在哭吗？
“龙马……为什么要离开……别走……”
我呆呆的看着睡得极不安稳的部长，心里一片苦涩。
部长……
为什么还要念念不忘？明明已经不在了……
想要拭去他眼角的泪，手却尴尬的僵在半空中。
我已经不在了啊，部长。
“所以，忘了我吧。国光。”俯在他耳边轻声低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他的名字。
那时的我怎么那么傻呢？明明牺牲左手也要帮我找到自己的网球，明明那么不舍却又强忍住的劝我去美国参加比赛，明明那么温柔的眼神，那么多默默的关心，为什么我却总看不见……
部长……
那时的我太年少懵懂，一心以为网球就是全部，所以不懂，所以看不见你深藏在冰山下的柔情。现在的我，终于懂了，看见了，却已是阴阳两隔，人鬼殊途。
最后看一眼那个躺在沙发上的人，将他的容颜刻在心上，永不遗忘。
轻轻带上没有关好的门——
再见，部长。
再见，手冢国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再见，手冢国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