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的初恋》珞弦

31、第 31 章

　　欧伊纤睡到自然醒，伸了个懒腰，脸上有着惬意的笑容。
　　她来到客厅没看到林剑轩，觉得有点诧异。
　　“欧小姐，我帮你准备好早餐了。”唐妈从厨房走出来。
　　“哦，好的，谢谢唐妈。”欧伊纤坐在餐桌旁边，“唐妈，剑轩呢？”
　　唐妈在厨房中的身影一怔，有点不自然的说：“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他让你今天出去玩，不用等他回来了。”
　　欧伊纤皱着眉头，从昨天开始她就觉得林剑轩有点怪怪的，今天又忙什么去了。
　　吃过早餐，欧伊纤来到客厅看着报纸。林剑轩不在，她也没有出去逛的意思。在纽约，她没有认识的人，一个人出去也没有什么好逛的，所以还是待在屋里耗时间等林剑轩回来的比较好。
　　欧伊纤在林家无聊的等着，但等到晚上吃饭了林剑轩还是没有回来。她又问：“唐妈，剑轩有没有说出去干什么？”
　　“少爷没有说。”唐妈没有看欧伊纤的眼睛，低头收拾餐桌。
　　欧伊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想去剑轩房间拿本书，但房间门锁了。唐妈，能找个钥匙给我不？”
　　“欧小姐，要不明天等少爷回来了再拿吧。”唐妈忙抬头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今天不回来了？”
　　“呃……”唐妈低头不说话。
　　“唐妈，你说实话吧。”从早上就看出了唐妈的不自然，欧伊纤直接问。
　　“欧小姐，我不能说。”唐妈低声道。
　　“唐妈，你告诉我吧。我不会告诉剑轩的。”欧伊纤哀求道。
　　看着纤弱的欧伊纤，唐妈叹了一口气，或许面前这个温柔亲切的女孩可以把少爷从痛苦中拉出来。从小看着少爷长大，唐妈知道他心里的苦。
　　“欧小姐，其实少爷今天没有出去。”唐妈低眉说。
　　“我今天一天没见到他人啊。”欧伊纤惊讶的说。
　　“今天是少爷的生日，少爷每次生日都会把自己锁在房间灌醉。”唐妈叹气说道，“这次也是一样。昨晚少爷就给我们吩咐了，今天你问起就说他出门去了。其实他就一直待着房间里。”
　　听完唐妈的话，欧伊纤的心很痛。她居然忘了今天是林剑轩的生日，想起陈浩文以前跟她说的话，她懊悔自己没有关心过他痛苦的原因。
　　“唐妈，我能进去看一下他吗？”欧伊纤眼眸里透着心痛。
　　“欧小姐，我真没有钥匙。钥匙在容管家那里，少爷有什么事都是跟容管家说的。现在他出去了，要不等他回来你再问问他吧。”唐妈叹气说。
　　欧伊纤知道唐妈并没有撒谎，她坐在客厅，心中很抑郁。她抬头看着林剑轩的房间，然后站起来上了楼。来到林剑轩的房前，她试开了一下，门依然是锁的。
　　她敲门，“剑轩，你在里面吗？我是欧伊纤，你开下门好吗？”
　　欧伊纤敲了很久的门，里面都没有回应。她神色黯淡的回到楼下，电视机里传来热闹的声音，映衬着她低落的心情。
　　欧伊纤在楼下等了很久，晚上8点多才看到容管家的身影。
　　她赶紧走到容管家面前，“容叔叔，能麻烦你把剑轩房间的钥匙给我一下吗？”
　　容管家低首，“欧小姐，少爷吩咐了不能把门打开。”
　　“容叔叔，我知道剑轩在房里面。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痛苦，不过我想分担他的痛苦。”泪水已经模糊了欧伊纤的眼睛，“在他难过的时候，我想在他身边。”
　　容管家睿智的眼直直的看着欧伊纤，眼底掠过一丝理解和慈爱，沉默了半分钟，他将一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
　　欧伊纤如获至宝的拿起钥匙，“容叔叔，谢谢你。”说完，她就直往楼上跑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欧伊纤打开门，房内是一片的黑暗。她眯着眼，在黑暗中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林剑轩。她走到林剑轩身边，低声温柔的喊道，“剑轩，剑轩……”
　　但林剑轩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欧伊纤心疼的看着在沉睡中依然紧皱眉头的林剑轩。
　　林剑轩身上皱皱的白衬衣和浓浓的酒味，让欧伊纤知道，他是宿醉。
　　欧伊纤看看周围，床边有很多酒瓶，她心疼的蹙眉，抚摸林剑轩紧皱的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蹙眉沉睡的样子，她多希望能把他的痛苦和忧伤抚平。
　　她走进洗浴室，拿了一条热毛巾帮林剑轩擦脸。睡梦中的林剑轩似乎感觉到这份温暖，他拉着她的手，喃喃说道，“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欧伊纤心疼的看着脸上显示着脆弱的林剑轩，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受伤的一面。她看过他的冷傲，他的霸道，他的无情，却从未看过他这样的脆弱。
　　她握着林剑轩的手，温柔的对他低语，“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不安中的林剑轩好像听到了耳边温柔的细语，他逐渐停下了喃语，紧皱的双眉也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由脆弱转为安详，嘴角还微微牵起，似乎脱离了噩梦的纠缠，进入好梦。
　　欧伊纤在床边，轻轻的抚摸着林剑轩的双眉，温柔的声音响起，“剑轩，我不会离开你的。”
　　后半夜，欧伊纤趴在床边，沉沉的睡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林剑轩慢慢转醒，他眯着眼，这么多年他头一次睡得这么安稳，没有被噩梦缠绕。他想抬手抚上额头，却感觉手被压着动弹不了。他疑惑的抬头，却看到了欧伊纤握着他的手，枕在他手臂上睡着了。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但看着她恬美的睡颜，林剑轩眼睛里泛满了柔情。他抬起没有被枕着的左手，轻轻的摸着欧伊纤柔软的秀发。
　　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骚扰，欧伊纤微蹙眉，悠悠转醒，睁开眼看到了林剑轩温柔的眼神。
　　她笑着问，“头疼不疼？我让唐妈煮点醒酒茶。”说完，她就要站起来，却没想到昨晚一直趴在床边睡觉，手和腰都睡麻了。
　　她低呼抽气，林剑轩心疼的拉着她的手，“先坐下吧，不急。”
　　“你怎么进来了？”
　　欧伊纤有点心虚的看着林剑轩，“是我求容叔叔把钥匙给我的，不关他的事。”
　　林剑轩笑了笑，“我还没说什么，你这么急着辩护干嘛。”他温柔的看着欧伊纤，昨天估计就是因为她在身边，所以他才睡得这么安稳的。
　　坐在床边，欧伊纤的小手抚上林剑轩的双眉，“昨晚……能告诉我原因吗？”
　　林剑轩眼神霎时黯淡了下来。
　　感受到林剑轩身上顿时笼罩的忧伤气息，欧伊纤不觉在心里痛骂自己的粗神经，“不用说了，我下去找唐妈。”说完，就要起来。
　　但林剑轩拉着她的手，语气低沉的说：“我妈在我8岁那年生日自杀了。”
　　回忆他那段黑暗的记忆，林剑轩的声音低沉而没有生命力。
　　在他小时候，爸妈感情很好，但随着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很自然的父亲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很少陪在他和妈妈身边。妈妈的情绪随着父亲越来越少留在家里而愈发低沉，原来温柔的妈妈变了，她经常无故拿他出气，他也越来越害怕他的妈妈。
　　在他8岁那天生日，妈妈忽然很高兴，因为出差在国外的父亲答应回来给他过生日。看着妈妈高兴的样子，他也很高兴，不为父亲的归来，而只是为了妈妈脸上失去已久的笑容。
　　可惜，父亲最后还是没有履行诺言。他和妈妈等到晚上10点，父亲还是没有回来。最后，妈妈把冷掉的菜全部都倒了，生日蛋糕也被妈妈打烂，看着妈妈疯狂哭泣的样子，他很害怕。
　　黑暗中，他蜷缩在自己的房间，听着妈妈大喊大叫的声音，无助而惊恐。后来不知道到了午夜的什么时候，妈妈的声音停止了，抱着爸爸在6岁生日时送他的小熊，他在黑暗中摸索进了爸妈房间，房间中只有洗浴室的灯是亮着的，门虚掩着，他把门推开，却看到了坐在地板上浑身是血的妈妈，妈妈的手浸在浴缸的血水里。那一刻他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只是呆呆的看着妈妈，直到第二天父亲从外面回来发现了他们母子两个。
　　从那年开始，生日就是他的诅咒，也是他最难过的日子。他活在罪责中，如果那天他没有被吓呆，而是打电话给父亲或者呼叫救护车，又或者跑到大街上喊人，或许他的妈妈就不会死。
　　当林剑轩把他的黑暗记忆说完，欧伊纤已是泪流满面。她不知道林剑轩还有这么一段悲伤的记忆。
　　“剑轩，不要说了。”她哭着把手捂上了林剑轩的嘴。
　　“傻瓜，我没事。”林剑轩把她的手拉下来，温柔的握着。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的。”
　　“有你在我身边，我已经走出来了。”
　　林剑轩温柔的把哭泣中的欧伊纤拥进怀里，“虽然说出这段记忆对我来说很难，但我希望告诉你，让你走进我的生命。”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林剑轩低声对怀里的欧伊纤说。
　　呜咽中的欧伊纤在林剑轩怀里坚定的点头。
　　黑暗的一夜已过去，晨曦中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逐渐温暖室内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