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挑衅×较量×心乱 ...
-
诺茵很无奈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随着她上扬的唇角轻轻颤动了下。
“我们不久前才刚见过，不需要客套了吧。”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诺茵反倒不着急了，悠闲地找了一张靠墙的桌子，朝服务生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指尖轻轻点了点酒单上一杯澄清的冰蓝色液体。
在服务生去嘱咐调酒师的时候，诺茵斜着头，整个人仿佛湮没在阴影之中，只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了。”库洛洛似乎对诺茵的冷淡不以为然，很自然地坐到了她的对面，“还真是冷淡呵，茵。”
诺茵抬头瞥了库洛洛一眼，随即又移开目光。
服务生把酒小心地端放到诺茵的面前，然后很专业地把库洛洛遗留在吧台的酒送到了他的面前，毕竟在酒吧里像这样的搭讪行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年轻的服务生心里反而为库洛洛感到些些的遗憾，这个俊美不凡的男人竟然会对一个打扮怪异完全看不出长相的女人吸引。
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好奇还是有的，但是作为服务性行业的首要原则就是不要去打探客人的私事，再加之诺茵选的位置非常隐蔽，酒吧里开始忙起来后也就自然不再去注意这个角落了。
诺茵不说话，低头轻抿了一小口酒，故意忽视库洛洛探究的目光。
浓郁的念在诺茵的身边聚拢，扑面而来的杀气。
静止的木桌承受不了库洛洛强大的力量，光滑的表面出现了几条裂纹。
原本多少也有些声音的酒吧突然间陷入了沉寂，店里的客人即使不知道是因为有人释放了念这种力量而致使空气中充满了压迫感，也清晰地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压抑，纷纷结账选择离开这个几乎令他们无法呼吸的地方。
“老板。”
刚才招呼诺茵的服务生一个转身闪进了标志着“闲人免入”内室，从外面看显然不会很大的房间却意外得显得格外空旷，随着服务生的叫唤，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突然多出了一个身影。
殇羽懒懒地坐在宽松的沙发上，唇角慢慢勾起的弧度显得既慵散又邪气。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服务生对凭空出现的老板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简要地把外面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在他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高手，都没有眼前的老板显得怪异，在他习惯了老板之后，对那些敢在酒吧里惹事的客人早就不当一回事了。
服务生转了转眼珠，开始回想不久前一个自称自己是念能力高手的家伙想在酒吧里捣乱，在忍无可忍之下，老板终于勉强出手，那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大个子竟然被老板一根手指弹到了三条街之外，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样竟然还没有死。
事实上殇羽利用空间术回到闲吧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库洛洛的念力，同时当然也发现到了诺茵的存在。只不过作为当事人的诺茵都不介意对方的挑衅了，他自然也没有出手的必要了。虽然现在诺茵不能够使用法术，想要自保定也是绰绰有余的，多管闲事的举动有一次已经足够了，殇羽自认为只是喜欢看戏罢了，至于牵扯到别人的角色中却是不愿意做的。
“任他去。”殇羽说得云淡风清的，对他而言，在这里的一切东西都只不过是这出戏的一部分，既然是戏，那便是不真实的，那么即使毁了没了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会在这里建这样一个酒吧，沿用这样一个名字，都只不过是为无聊的生活增加一些趣味罢了。
殇羽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在这个世界竟然已经呆了近二十年，虽说数十年的时光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但毕竟是在凡世，即使是再特别的凡世，都不适合他们的久留。
殇羽的目光在门上驻留，外面的那个人应该也要离开了吧，毕竟长时间地徘徊在一个地方并不符合她的性格。
而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诺茵会在这里呆上那么就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的事了。
其实在神界，诺茵和殇羽的交往并不是很深，但是出于某些原因，殇羽对这个睿智冷漠的女子却是非常熟悉，甚至是抱有不少的好感。
但是殇羽熟悉的是作为那个人的部下的诺茵，是作为魔族的护法的诺茵，是作为古老的凯尔瑟斯一族当家的诺茵，是那个高高在上，比寒霜更加孤傲的诺茵•凯尔瑟斯，却不是现在的在凡世越陷越深却仍不自知的女子。
诺茵变了，而最糟糕的是，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这样的变化有什么不好。
殇羽蹙眉，至少现在的诺茵比较像人而不是冰山了。
“老板？”
想着想着殇羽已经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浑然忘了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可怜的服务生只当老板那句“任他去”只是一句戏言，还等着英明神武的老板出去摆平那个虽然优雅俊美却显然小瞧了这里的青年。
就是可怜了那个奇怪的女生，这个服务生现在倒是同情起了那个和俊美青年同桌的黑衣少女，虽然行为怪异了点，但毕竟也还是个女孩子嘛。
要不要叫老板手下留情一点呢？
这一边，这一个老板一个伙计都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仅仅一门之隔的店堂里，事情已经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面对库洛洛不加遮掩的试探，诺茵连眼皮都懒得翻一下。
库洛洛之所以这么兴师动众，不过就是想证实自己的灵力被限制住了，诺茵本来也没想过要隐瞒，既然对方想知道，那就让他知道好了。
“现在，满意了？”
桌子终于承受不了库洛洛的力量，在它面临解体之前，诺茵稳稳地接住了装乘着冰蓝色液体的玻璃酒杯，随着“哐当”的响声，库洛洛那杯自从换了桌就再也没有碰过一下的酒杯随着裂开的桌子一起摔在了地上，同时摔得粉碎。
库洛洛自然是不会去理会已经坏了的东西，所以当诺茵终于把视线落到库洛洛的脸上的时候，看到了是一双微微眯起，比黑夜更加深沉的眼睛。
简直就是无底的黑洞。
这双眼睛，诺茵太熟悉不过了。
果然还是存在影响的，诺茵勉强扯动了一下嘴角。
“你果然不能使用力量了，为什么？”在确定了自己猜想的事情后，库洛洛很干脆地收回了自己的念，酒吧里除了他们已经没有其他的客人了，毕竟念能力者在这个世界并不是很多的，同时，库洛洛还发现了另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家店的工作人员似乎都懂得基本的念。
这么明显的事情，诺茵理所当然地同样发现了，只是没什么必要去点明罢了。这家店的主人，她已经猜到了八九成。
视线有些游离地飘过那扇不起眼的小门，瞟了一眼又很快地收了回来。
库洛洛似乎很习惯诺茵的沉默，也不着急，只是噙着笑看着眼前的人，前提是如果能够忽略他眼睛中越来越黑暗的嗜血的成分。
“哟，很想打败我吧。”诺茵突然开口让库洛洛小吃了一惊，何况还是这么直白的正视了他不可说不明了的挑衅。
库洛洛的瞳色愈加深了一分，诺茵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也愈加令人窒息了一些。
诺茵挑起一个优雅却疏远的笑，碧绿的眼睛迫视库洛洛，就连同时面对几十个念能力高手眉毛都不会挑一下的库洛洛紧紧皱眉，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好顾及的啊，拥有念能力的自己和已经没有了那种强大的力量的茵。
“你信不信——”诺茵故意靠近库洛洛的耳畔，吐气如兰，“没有你知道的那种力量，你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轻飘飘的口吻，却带着说不出的寒意。
库洛洛语塞，想着要带着深意地说出一句“不信”，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库洛洛看着眼前的得笑容，竟然感到莫名的压迫感，即使在诺茵力量完全爆发的那一次，他都没有觉得对方是这样的具有压迫感。
这就是所谓的“神”吗？
见到库洛洛的神色有些微的变化，诺茵笑笑，不再说话。
她本来也没有想要怎么样，如果是别人的话倒还可以下手，但是对象是这个男人的话……指尖再次有些无力地抚上自己的额头，诺茵觉得自己伤脑筋的机会似乎比在神界的时候更加多了。
“呵，茵似乎对我有所顾忌呢。”心思缜密的蜘蛛头还是从诺茵几不可辩的神色变化中看出了些许的端倪，“但是，为什么？”茵在迷茫，但是，迷茫什么？
诺茵在心里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手中的酒杯垂直落到了地上，液体和玻璃碎片混为一体，“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嘛。”
话音刚落，诺茵已经推开了酒店的门，径直走了出去。
库洛洛没有追出去，当然也没有再拦出那女子的去路，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的茵已经自己乱了手脚了吧，暂时，这样就够了。
重新坐回吧台，库洛洛觉得心情很不错。
“再来一杯！”库洛洛愉悦地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挑衅×较量×心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