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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日 ...

  •   清早,他从疼痛中醒来。昨晚喝了太多,头痛得根本就没法思考。他起身打了个电话到公司请了假,也把当天的事安排妥了后,又钻进了被窝。
      他分明就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可一睁眼,她的确又不在,只有死一样沉静的空气,还有单调的钟声。他失落地把自己摊在床上,又轻轻地闭上了双眼:遥遥,难道我们只能在梦中相见吗?难道我真的就再见不到你了吗?
      枕边那隐隐的湿痕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她俯下身,唇轻轻地印在他湿漉的眼角,久久不愿离开。
      她很小心地吻着那张在心里思了念了三年的脸,尽管她心里很清楚,他根本就感觉不到她,也不可能醒来。
      “神啊,求求你就这样让我沉睡吧!”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他梦到遥遥又回到了他身边了!他梦到遥遥在床边望着他!他梦到遥遥俯下身吻着他的脸了!他真的不愿醒来,他真的好希望就这样时间永远停下来,让他用一辈子去感受。
      屋子里静极了,他摒住呼吸,努力地寻找着遥遥的气息。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但一次又一次执着地相信遥遥就在这里。泪下,他沙哑地低声呼唤:“遥遥,我知道你在,为什么不让我见到你?你知道吗,我有多想你?没有你的世界好空洞,好冷!……”
      此刻,她伏在他胸前,哽咽地望着他,指尖轻轻地抚着他的脸:“我知道,我都知道!好想告诉你,其实,我想你更多,更浓。知道那里是什么样的吗?没有任何感觉的日子,一切都是虚的,感觉不到真实。我只能在心里回味和你在一起的日日夜夜,让自己不会淡忘曾经。我多想和你相见,三年的时间,我是那么的努力,为了就是能到这里再见你一次。如今梦想成真了,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心里更加的痛,心碎的声音,你听到了吗?”
      两人明明近在尺迟,却远似天涯。
      门铃响了。
      他没动。
      一刻钟,门铃一直响。
      他仍没动。
      她紧紧地搂着他,想把她在的讯息传达,可却深深嵌进他的身体。她一惊,即刻又笑了,她此刻正与他融为一体呢。
      半小时了,门铃还在响。
      他愤愤地起身,骂着去开门,留下她一个怔在那里。
      “喂,你干嘛?干嘛赶我走,我都还没进去。”
      “你这人讲不讲理啊,人家好心来看你,你竟然这态度,你还是不是人呀!”
      “好!好!好!我走!知道你神经又犯了。我中午带饭过来,好好休息吧。”
      “嘭!”门关上了。
      他重新回到屋里,坐在床沿,含泪笑着环视着房间:“遥遥,你看得见吗?三年前,你离开时房间就是这样,我怕你会回来,怕你找不到房间,不敢换一样东西。”
      到洗手间,挤好牙膏,瞥见一旁杯子里的牙刷,他拿在手里:“遥遥,还记得吗?为了买这款你想要的牙刷,我们跑了几乎半个城。当买到时,你兴奋地吊在我的脖子上,弄得我满脸的口水。”说着用手摸摸曾带口水的长满胡子渣的脸,淡淡地笑。
      厨房。橱柜里那一大一小的杯子,他抚摸了良久:“这是我们亲手做的,也不知做坏了多少个,才做成了这两个。你弄得我满身满脸都是泥,还一直叫我灰熊。”泪溅进杯里,迅速与纯净水溶在一起:“你说,你永远都要做小的,大的就留给了我。你说,要好好爱惜,谁也不许先丢弃。可是……为什么你却……却那么容易就遗弃了。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痛苦地承受这一切。……你真的好狠心,连一点暗示都不给我就自己离开了。你说,你一个人走算什么,到底算什么?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蹲在地上,像个小孩似的伤心地哭出声来。
      她就蹲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地用手想拂去那痛心的泪。
      她已经痛得体无完肤,无奈他看不见;
      她想告诉他她是多么爱他,无奈他听不见;
      她想让他感觉到她在,无奈他感觉不到;
      ……
      他们就这样相对着,他们就这样缅怀着过去,他们就这样相向着却不能相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铃急促地响起。
      他很快起身,迅速用凉水洗了脸,戴上那副金边眼镜。
      她笑了,那眼镜是她送他的生日礼物,他还戴着。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痛,他为什么学不会遗忘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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