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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们的和风大院 ...

  •   在玄武大街的西北角有一个大院,名为和风。什么是大院呢,就是有个围墙把房子和院子围起来的建筑。而坐落于玄武大街最荒凉地段的和风大院,虽然说是这么说,实则和风大院用来围墙的,也只是一种用细竹竿支撑起来爬藤植物,奇异的是,纵使在这样的秋天,这种植物亦开着花,嫩白的小花低着头,犹如少女一般娇羞。无疑,这为玄武大街西北角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和风大院面向紫川,隔着一条小巷子,青砖石版铺就,河边还有两三级阶梯,可供居民门日常换洗衣服。当然,还有一些比较皮的孩子会在这里玩水捕鱼,洋溢出来的笑声,把这红叶纷飞的萧瑟街道亦变得和煦,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秋天就是应该如此的温暖绒绒。
      因为玄武大街西北角太过贫穷,在这里生活的居民并不多,也就稀稀寥寥那十来户人家,也因为如此,西北角并没有如同洛轴其他地方一样,铺满了青石板,这也为当地的居民带来了赖以生存的机会,自给自足种地,养蚕,浣纱,捕鱼。由于金银不多,这里比较流通的是物物交换,但是呢,也就那十来户人家,平日里你拿我的用一下,我拿你的吃一下也没什么打紧。日子就这么过了。只是和风大院,比较特别,因为它相当于西北角唯一一家医馆,平日这里的居民有个什么头晕呕吐都找他,也不怎么收钱,只是偶尔要一点粮食和日用品,久而久之,和风大院的生活物什都由这边的居民提供了。
      和风大院的主人是一个糟老头,他说他名叫崔和风,大家都叫他崔师傅,平时好喝两口,也爱折腾他的两个弟子,阿恒和若若。平时通红着一张脸,醉醺醺的,一把白胡子,老是笑嘻嘻的,总之呢,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的类型,但是从来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医术。崔老头平时种种草药,酿酿小酒,教导一下两个弟子,还会去青砖石阶那边钓钓鱼,偶尔也会即兴吟诗,写写字,弹弹琴,反正日子要多潇洒自在就有多潇洒自在。只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是,为何这样一个人会流落玄武大街的西北角。就是在内城口摆个摊,以这样的医术,不说月入多少,崔老头也是完全混得下去的。用崔老头自己的话说,就是年轻气盛,为了一个官家小姐,开罪了内城里的人。据说那官家小姐也是中意崔老头的,虽说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也门不登户不对的,没在一起也就算了,只是为何现在寥落成这样,也不知道为何,怕且,开罪了内城里的那些人真是开罪大了。每逢提起这件事,崔老头总会笑笑,在和风大院的木棉树下摇摇椅子摇摇扇子就这么过去了。崔老头不怎么介意,人们也更不会介意了,只是笑开了说崔师傅年轻时候也是一号人物。只是崔老头的小弟子若若总会说,那官家小姐是不是眼睛有毛病。每逢这时候,崔老头就会笑着往若若身上撒粉末,各种颜色各种气味各种功效,若若自然不是傻子,撒腿就跑,各种躲藏,把院子掀得乱七八糟,偶尔撞到阿恒,就抓阿恒去挡刀,当然,也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的,因而,若若在崔老头那些粉末上吃的苦比谁都多。
      说起崔老头的弟子,大弟子小名叫阿恒,大名君无痕。据说是十五年前崔老头给一个高热病人治完病回去的路途上一个破庙捡到的。当时阿恒脖子上挂着一个锦囊,里面有一块墨玉佩,上面雕着的花纹,看起来就像一只麒麟踩着祥云归来的图腾,要多矜贵有多矜贵。还有一张纸,写着阿恒的时辰八字和名字,无痕。又据说当时包着阿恒的襁褓材质看起来很像那位官家小姐某一日穿着的小袄的材料,思君心切,索性为阿恒取名君无痕,听说阿恒的襁褓还被崔老头偷偷收藏着,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其实这个经历被若若吐槽了无数次,不得不说崔老头初遇阿恒的经历实在是比戏本子的剧情还不靠谱。
      而崔老头的小弟子小名若若,大名,婼相惜。这个倒不是什么据说了,若若的父母起的名字就是婼相惜。婼是一个罕见的姓氏,据说前朝皇后就姓婼,只是这个姓氏倒也不是什么专用的,即便再罕见,也总是有的。当然,这死了好几十年的前朝皇后当然跟我们的若若八百竿子都打不到。据说捡到若若的地方,不是那个戏本子总会出现的破庙,而是青龙大街那边的外城楼的外门口。当时若若在红色的襁褓当中,对着远处的淄海笑得春光灿烂,脚脖子上挂着一串小银铃,银环上雕着奇异的花纹,有点像上古的一些佩饰,只是玄武大街大西北最博学多才的崔老头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干脆不管了。崔老头有捡孩子的习惯,还有起名字的习惯,可惜若若的大名被已经绣在若若的肚兜上了,那就起小名吧!据说,当时崔老头一眼瞥见若若肚兜上用黄色丝线的“婼相惜”三个字,嘴角默默抽搐了一下,也难得崔老头一眼瞥见的人“婼相惜”三个字就知道了“婼”是若若的姓氏。据崔老头的版本,捡到若若那天早上,淄海白浪翻滚,海天相接处光芒万丈,旭日东升,七彩祥云腾升,年迈的老人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蠕蠕前行,认为有神祗显现,结果目光扫视,发现远处有一个红色小点,一凑近,发现是一名可爱的小女婴,老头顿时灵感涕零,忆起多年前初见那名官家小姐,若淑得很,又深谙此乃海神海若送与他的小女孩,故取小名若若。若若懂事以来,第一次听到这种只会出现在戏本子的剧情出现在自己身上,顿时吐了几斤血。由此可见,崔老头是个很有文化很有文采很有思想的人,只是太有思想了点,人才这一点,的确是无可厚非的。若若无奈,只得求证阿恒。阿恒说,那年夏日的一个清晨,阳光普照,热辣得很,崔老头百无聊赖想去淄海捕鱼开开斋戒,结果鱼没捕到,回去的路上倒是捡了个小女孩。本来因为郁闷和热辣,崔老头自然就心情不好,可是小若若一见崔老头笑得像花儿似的,顿时爱不惜手,抱着小若若回家去了,起名那一段,的确有因为看到大名“婼相惜”嘴角抽搐,但是不是真的想到那个官家小姐和那位海神海若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若若因此,深谙崔老头是一个非常有文化有思想的医者,不光是个医者,还是个作者。
      正在此时,“师父!我们回来啦!”脆脆的声音响起,若若和阿恒回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我们的和风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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