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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程磊 ...

  •   在2008年的尾声阶段,J城下了很大很大很大的雪。那是我十七年来从来没有见过的盛大,一夜之间,整个城市变成了童话里的圣洁的王国,没有车马喧嚣,没有人来人去。
      那雪压折了路边的行道树,阻止了车辆即人的行动,染亮了天空。早起时分,在窗玻璃上伸手来回划两下,就可以看见飘着的零星的雪花在诉说着整个世界并没有静止。
      自然可怜,这种艰难的天气还要坚持去学校上课。
      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在未被沾染的雪上是有一丝不忍心在的,只踩着前人的脚印而行,不多时却也玩疯了。踏在像戚风蛋糕一样松软湿润的雪上,虽然只是单调的白,却比秋天遍地红黄落叶的时候踩在几层落叶堆砌的路上感觉飘飘然许多。
      让我这个吃货来简单对比一下,秋天的落叶路像是薄且结实的布朗尼颜色丰富,感觉踏实。而由雪铺就的路却是一种尝试挑战,或许会滑倒会深陷,却格外刺激每一寸神经。
      突然想起了季之风与程磊。程磊是秋叶有多种姿态,多种解读方式;季之风是雪,单调单一洁白,却振奋着我的神经。
      我竟然又哀怨起来。
      那件事情之后,季之风没有任何解释给我。许是我太过当真,放在心里介怀很久。会时不时拿出手机查看有没有电话、短信,会常常翻动书本瞅瞅有没有夹带小纸条。
      想着想着,也就到了学校。
      门岗大叔贴心的扫出两条小路供师生行走。
      如猜想的一样,人员不齐甚至班主任李艾还没有从城市边缘赶过来。
      程磊坐到我的旁边,“怎么?这么快就闹矛盾了。”
      “为堵住悠悠之口,我们刻意保持距离而已。”
      程磊笑了,“你啊,就是嘴硬而已。你啊又不知道关心人,总是已自我为中心,在你身边呆久了自然会烦,何况是他那种和你有差距的人。而且,你说谎的时候会看着自己的右手。”
      “知道太多会死的很难看的。”
      程磊笑的更加欢实了,“现在九点一刻,我们去喝酒,敢不敢?”
      就知道跟着程磊不会有什么好事情,他竟然带着我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翻墙!!!这下雪天的,都是雪花,路都难走,何况是翻墙!找校医开张假条是多么容易的事,哀求门卫也比这个强啊,非要受这罪。
      幸亏本女侠功夫了得,身轻如燕,熟门熟路的。啊,这个就不解释我偶尔和刘畅几个学长翻墙出去玩的事了。真的只是偶尔偶尔,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一般都是拿假条出去的,保证光明正大,一直是乖宝宝。虽然后来门卫都觉得我可怜的紧,体弱多病,多灾多难的,下个雨刮阵风都要问我有没有事,搞得我好像弱不禁风似的。
      骗子啊!哪有可以喝酒的地方,大街上都没有什么商铺开门,只见到一个路边买“雪靴”的,看着新奇我就买了两双,程磊却抢着付钱,他说,“不管有钱没钱,付钱,是男人自尊的一种表达方式。”我只笑他矫情。
      摆脱了脚部的寒冷僵硬,整个人都温暖起来了。我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程磊,我并没有打算替你付钱,我是想卖给季之风的。”见他不信,我只好补充了一句,“真的。”
      他像是什么都通透一样,“你那时根本就没想起他,而且你不是那种会忽略身边任何一个,哪怕是透明的人的人。”
      “怎么跟你很了解我一样。”
      程磊突然严肃认真起来,“我确实很了解你啊,譬如很多事情向你挑战你才会接,如现在的事;你特别特别骄傲却又做出一副谦卑的姿态,如你给每个人送礼物;你永远带着面具生活,如你不认真学习;只要能让你成为一种习惯你就会产生依赖,误以为是爱,如季之风。”
      “是么?我都不知道。”
      他突然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你当然不知道,你不止不懂自己,还不懂其他人。你知道他为什么在学校刻意和你保持距离吗?”
      我笑着问,“为什么?”
      “因为他自卑,因为他不是真的喜欢你,因为他根本是有目的接近你的……”程磊简直是发疯的状态。
      啪——
      我也后悔手快扇了程磊,“没喝酒就不要说胡话。”又感觉不太对,“我的事情自有我自己决定,我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来评说,还有,不要污蔑季之风,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不是因为习惯,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对他有好感,承认这个很难,但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鼓足勇气,跟你这个无所谓的外人解释。”我自己都在问我究竟在说些什么。
      场面太尴尬我只好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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