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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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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皇上,随臣回去!”
“朕要御驾亲征。”
“皇上!”
“秦然,你来了朝堂该怎么办?”
“哼!皇上你也知道朝堂?皇上你知不知道如若你出事了那么必将天下素缟!”
“朕不会让自己有事。”
“臣会护皇上一世。”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我要让自己活着看着你娶妻生子,就算心会很痛。
……
手紧紧的握着,指关节也为过大的力气而发白,可他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他受伤……那些该死的夷越人!你们怎么可以伤了他?!
走向他的帐篷,他每晚都会望着这个方向入睡,仿佛他们睡在一起一般,可是他知道那都是自己狂妄的幻想,他们都是男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他的脸色很苍白,他看起来非常的脆弱,在印象里他一直都是一个好似打不倒的一般,让他都忘记他也是个人,是这凡尘中的一个人,他也会面临死亡……
“皇上!夷越人快攻破围城了!!”
“皇上,请您赶紧回宫!”
“皇上!”
“朕……知道了。”我必须回去了,他根本不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他的伤不允许……
秦然,你知道吗?朕,不,我喜欢你……
“杀!!!”将士的怒吼,气吞山河,杀意肆意的蔓延,刀光剑影,血为这场战争祭祀,血染红了将士们的双眼,他们看不见希望,只有不停的杀伐,将士持杀只为求无伐,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
楚黎昕是在一阵怒吼中醒来,看着两军交战,鲜血四溅,刀划入身体的声音,血似乎可以染红蔚蓝的天空,天空中盘旋着一群乌鸦,他们在等待这场战争的结束,享用他们的食物,这是一场恶战,楚黎昕这样想着,当初和夷越人的战争和这场比起来太轻松了。
结束,是每个将士期望的,他们想念家中的妻儿,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结束他们可以回家,可以拥抱家中的孩子,享用着妻子精心烹饪的食物,结束也可能是他们的死期,可是为了家中的妻儿,死,又何妨?
“少爷,将军让属下问您,您知道错了吗?”一身战甲的将士笔直的站在牢房外,看着牢房里缩在角落的男孩。
男孩不说话,把自己缩在角落黑暗隐藏了他的表情,他抱着自己的双腿,想驱赶浑身的寒冷,他怎么了……
将士在牢房外站了许久,直到另一位将士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那位将士才面带焦急的离开,“少爷,居然您还没有想明白,那么属下就去向将军复命。”
直到将士离开,男孩都一直没有动,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离开他?他需要我!
牢房里终日黑暗,男孩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是在不停的埋怨老天,将他从他身边剥离,看守男孩的将士也是面带担忧,少爷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迟早是要出事的!可他只是一个士兵他没有权利强求里面那位身份尊贵的人吃东西。
秦然,然……
一阵脚步声在幽暗死寂的牢房里响起,显得那么的清楚叩击着人心,这个牢房关押的都是一些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但又并非善男信女之辈,他们见了来人虽无什么动静眼里却带着敬佩,来人正是镇北大将军,长年镇守边疆,击退外族无数次,即使是这些人也对镇北将军充满敬佩。
镇北将军停在一处牢房外,看着缩在角落的男孩,那双冰冷的双眼在看见男孩后柔和了不少,“黎含章。”缩在角落的男孩在听到声音后抬头看着牢房外那笔直的身影,眼里含着不解,以及迷茫……
“明白我为什么要把你关进来吗?”镇北将军蹲下来,看着地上从未动过的饭菜,起身看着角落里那个消瘦的男孩,让身边的人将饭菜端走,“你不吃是在告诉我你没错?”
男孩摇了摇头,头深埋在双膝间,他可以感觉到牢房外那紧盯自己的目光,自己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是安宏国御驾亲征的皇帝楚黎昕还是普陵国镇北将军的二儿子黎含章,他想不明白两股记忆互相的碰撞,他理不出头绪。
“黎含章,你知道吗?为了保护你的安危我们失去了多少将士?他们明明可以在战场上保家卫国最后却要保护一个不学无术的少爷而送命!你明白吗?”镇北将军黎舒目光里多了悲痛,那些都是良将,都是经历了不少战争的将士,却为了保护自己这个只会遛鸟好赌的儿子而送命,这让他如何的不悲痛!如何的不悲愤!
黎含章抬头看着外面的男人,“我…我知道,我知道……”声音沙哑的说道,最后泣不成声,他依旧记得那些人在最后眼里的不甘和遗憾,不甘于就这样送命,遗憾不能回家再见妻儿,这都让黎含章感觉喘不过气。
镇北将军看着那个哭泣的男孩,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他明白了,身上背负着的责任,他明白了那不是负担而是他应该背负的,“明白了就出来吧。”
……
躺在床上,身边是哭的泪眼婆娑的母亲,以及忙进忙出的下人,黎含章却感觉自己脱离了自己的身体,身处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声音在喃尼“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
人死如灯灭,往事随风,莫追莫念,亡者渡江,往生……